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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齊尚鈞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保密功夫做到了家,只是他怎麼樣也想不到還是被人識破了。

  「廢話少說,孩子呢?」現在他必須先確認薇薇安全與否。

  「她就躺在沙發上,你往前走十步就會看到她。」

  齊尚鈞瞪著高起的椅背,依言朝沙發走去,果然見到薇薇動也不動地躺在上面。

  她臉色紅潤,呼吸均勻,看起來並無大礙。

  「你放心,她的情況很好,只是喝了幾口摻有安眠藥的果汁。」對方似乎想讓他放心,所以主動說明薇薇的情況。

  齊尚鈞悶哼一聲,準備俯身抱起薇薇,不料卻被喝止。

  「等一等!」對方阻止他的行動,「不許碰她,只要你一碰她,我就會開啟自動發射器,到時候你女兒就只好做你的陪葬品了。」

  自動發射器?

  齊尚鈞微抬起眼,立刻發現四周的牆角全安置了發射器,而沙發則是所有槍管的靶心。

  「你們青元幫還真是大手筆。」齊尚鈞冷然道:「為了迎接我一個人居然連發射器都用上了。」

  「齊先生的身份何等尊貴,自然值得我們大手筆投資。對方似乎想給他一個下馬威,「為了證明這些發射器沒有故障,我就為齊先生示範一次。」

  咻——

  隨著一聲輕響,薇薇上方的沙發椅背已被子彈擊出一個正在冒著白煙的黑洞,要是再偏個幾公分,被子彈擊中的就不是沙發而是薇薇的腦袋。

  「住手!」他駭然道。

  「不知道齊先生對於發射器的功能還有沒有疑問?」對方客氣而有禮地問。

  「說出你的目的。」齊尚鈞咬牙道。

  「看見茶几上的紅酒了嗎?」

  沙發前方有一張玻璃茶几,上頭擺了一隻裝滿紅酒的水晶杯。

  「你想請我喝酒?」

  「把酒喝下去我就放了你女兒。」

  「只怕喝下這杯酒,我就再也走不出這裡了。」就連呆子都知道這杯酒是絕對喝不得的。

  擴音器裡又傳出了一聲歎息,「齊先生重情重義,是個難得一見的血性漢子,本來我也捨不得這麼對你,只可惜你位高權重,你不死,我們青元幫又怎麼會有可乘之機……」

  「說下去。」「你一死,暗翼盟各個堂口勢必會為了爭奪盟主之位而大亂,青元幫便可趁亂從中分一杯羹,到時侯……」

  「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是嗎?」聞言,齊尚鈞大笑出聲,「來此之前,我便已交代下去,無論此行是死是活,大家都很清楚自己的責任歸屬,只怕你坐收漁人之利的期望要落空了。」

  「齊先生太天真了。」對方不以為然地回道:「既然你死了,堂主們還會把你的話當話嗎?」

  「你大可試試,看看我們暗翼盟是否那麼容易就會被分化。」「既然如此,那就請了。」

  齊尚鈞不由得笑了聲,「你要殺我開槍就是,何必大費周章準備什麼毒酒,這不是多此一舉?」

  「我不喜歡見血,殺人是一種藝術,能夠殺人於無形才是一種美。」呸!殺人就是殺人,哪有什麼美不美的?

  依齊尚鈞看來,對方若不是個女人,大概就是個變態。

  「如果我不喝呢?」

  「那麼我只好將美感拋在一邊,開動自動發射裝置,屆時不只是你,就連你的女兒也會成為蜂窩。只要你乖乖喝下去,我就放了你女兒,用你一命換她一命,你覺得如何?」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守信用?」

  「殺你女兒對我們有什麼好處?青元幫向來不做多餘的事。」對方頓了頓,「況且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也只好相信我了,是不是?」

  瞪著茶几上那杯紅色的酒,齊尚鈞陷入兩難。

  他思前想後,怎麼也想不出讓自己和薇薇全身而退的辦法。任憑他槍法再快,也無法同時保護薇薇並擊落發射器,他更不可能抱起孩子向外衝,因為在他彎腰抱起孩子的剎那,發射器的子彈就會啟動,只怕他還來不及移動半步,他們父女兩人就會立刻變成蜂窩。

  看來他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

  他答應過瑤瑤一定要將薇薇安全帶回去,他不能食言,不能再傷瑤瑤的心。

  定定地看著熟睡中的女兒,齊尚鈞的腦海中儘是程瑤瑤嬌俏的身影。他緩緩舉起酒杯靠近了唇畔。

  死究竟是什麼滋味?是酸還是苦?

  「誰?是什麼人?」正當齊尚鈞準備品嚐死亡的滋味時,擴音器裡傳出一聲驚呼。

  齊尚鈞微微一愣,直覺地明白有人闖進對方的藏匿處。

  「快走,趁現在!」一聲低吼自擴音器中傳了開來。

  「啊!」狂吼聲中隱約夾雜了女人的低喊。

  齊尚鈞再也無暇細想,扔下酒杯便急速抱起薇薇,反射性地朝窗口衝過去,直到他衝至窗口時,發射器才遭人啟動。

  砰砰砰砰——

  沙發和周圍的地板立即被打成了蜂窩,而他的左肩也被流彈貫穿。

  「該死!」齊尚鈞咬牙忍住肩頭的劇痛,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薇薇,跟著飛身撞開窗戶一躍而出。

  在地上翻滾了下,他的腳步並未慢下,抱著薇薇拚命往自己的座車衝過去……

  第八章

  從就醫回來到現在,齊尚鈞已經在床上躺了一整天,雖然肩傷依然疼痛,可是他再也躺不住了。

  自懂事以來,他還不曾在床上躺過這麼久,躺得現在全身骨頭又酸又痛。

  「齊先生,醫生交代過不能亂動,你怎麼可以自己起來?」

  他才剛坐直身體,老余就端著兩個大陶鍋走進房間。

  「我不過是躺累了,想坐起來休息一下。」

  「你就是要起來,也該吩咐我一聲,讓我扶你一把,要不然萬一傷了筋骨怎麼辦?」得知齊尚鈞受傷的消息,老余連夜從廣州親戚家趕回來,一張嘴叨叨絮絮地說個不停,從未停過。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嬌貴了?不過是一點小傷……」

  「什麼一點小傷?」老余大驚小怪地道:「一點小傷如果沒弄好,往後可能會變成慢性病,你總不希望以後自己的身體像個氣象台,下雨天就筋骨酸痛,渾身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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