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置得如何了?」
「?奏皇上,一切都已就緒,敵軍的動向也在我軍掌握之中。」風玄把手中的佈兵圖攤開在桌上,將大略的情況?述了一下。
「很好。」風玄滿意地點頭,又問,「左衛將軍和右衛將軍可有消息傳回?」
「有。」他恭敬地將信函呈上,「配合密令,只要晉王上當出軍,他們就會立刻行動,截斷晉王糧道,再由兩側夾擊。」
風玄看完信,讚許地點頭,微笑道:「做得不錯。」
「謝皇上誇獎。」風玄躬身行禮。
風玄擺擺手,輕拍他的肩膀,「這裡只有朕和你,不必如此多禮。」為了防止機密外洩,他早已斥退所有的宮女太監。
「是。」
沉吟半晌,風玄又問,「和臬幫聯絡得如何?」
「梟幫已答應協助朝廷,一切不成問題。」早在叛軍作亂的謠言傳出之後,風玄就已經著手和臬幫接觸。
「很好。那麼……」風玄壓低音量,悄聲問道:「風幫那邊安排得如何了?探子們可有消息回報?」
「一切妥當,探子已經混人叛軍中,不過目前還沒有消息。」
「辛苦你了。晉王欺朕倉卒登基,威望不足、基礎不固,卻不知道朕身邊的親信皆是良材,遠遠勝過他百倍、千倍。」
風玄露出微笑,由衷地道:「如果沒有你、逸飛和夏侯等人,這場仗恐怕朕必輸無疑。如果亂事能平定,都是你們的功勞。」
「皇上謬讚了,臣擔當不起。」風玄連聲謙道。
風玄微微一笑,輕拍他的肩,「你一定還沒用早膳,就和朕一起用吧。」說完,他當即傳膳,拉著風玄坐在桌前。
風玄推辭不得,只好謝恩,與風玄同桌共食。
** ** **
長安南城門早晨,刺骨寒風呼嘯著,城樓上的守軍卻絲毫不畏寒冷,緊握著武器,昂首挺胸,踩著堅定的步伐,來來回回地巡視戒備,絲毫不敢大意。
為了怕有遺漏,這一隊守軍剛走過,另一隊立刻又補上,以輪替的方式防守,更不時交接,避免敵人利用交接的空檔侵人。
眼見無隙可趁,一道黑影如箭般快速地離開,轉向已被叛軍佔據的東城門,沒多久就到了東城門附近。
相較於皇軍的守備,東城門的叛軍遜色許多。士兵們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眼神飄忽,時而和同伴交談,時而衰聲歎氣,不僅訓練不足、紀律不彰,士氣也不高。
趁著交接的空隙,黑影輕易地飛掠過去,潛入城中,然後他又小心地避開叛軍,成功離開叛軍所據的東城,經由兩軍交接之所進入皇軍的地盤。雖然途中頗多驚險,不過他應變迅速,一一化解了危機。
直到此時,樓羿堂終於鬆了口氣,卻仍不能放心。
他小心地閃躲過巡邏的士兵,安靜地潛伏在暗處,考慮下一步的行動。
該去哪裡找風玄呢?鎮南王府?或者是……唉,這沅兒,不諳世事,又老是惹事;有著二姐的麻煩性子,卻少了二姐的精明……樓羿堂忍不住在心中歎氣。
沅兒應該會在鎮南王府才是,他就先到王府吧,不過必須派手下向風玄傳遞消息才行。
主意既定,樓羿堂便匆匆前往梟幫長安分舵,交代完事情後,才又急忙趕到王府。
因為朝廷全力對抗叛軍之故,王府的侍衛多數被調走,戒備並不森嚴,所以樓羿堂輕易地進入了王府。
不知找了多少間房,最後,他在一間房外停下,因為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樓羿堂來不及細想便推門而人,果然看見他的寶貝外甥女正在享用早膳。
見到有人闖進來,上官沅露出驚愕之色。
「三舅?!」認出來人的她又驚又喜,放下碗筷就撲了上去。
樓羿堂見到她,心上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他伸手摟住她,在確認她安然無恙之後,有些生氣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多讓人擔心?」
「對不起啦,舅……沅兒下次不會了……」上官沅向樓羿堂撒嬌著。
「你呀!」他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知道自己拿她沒辦法。
「舅,你吃過了嗎?」她拉著他坐下。
「我從洛陽趕過來找你,一路上不知換了多少匹快馬,哪來得及吃東西。」看著桌上已經吃了一半的食物,他知道風玄並沒有虧待她。
「舅,你快吃,我已經吃飽了。」上官沅把碗筷推到樓羿堂面前,「告訴你喔,那個帶我回來的哥哥人很好,也長得很好看。」
「然後呢?」
「然後……嗯……我也不知道耶!」說到這,她的俏臉微紅。其實她認識他不到一天,而且他昨晚離開後就沒回來過。
一想到風玄,上官沅的心中不免泛起漣漪,除了失望見不到他以外,還有一種她無法理解的情緒在心裡波動著。
看見外甥女臉上的兩片彤雲,再聽她提及風玄時的語氣,樓羿堂心中已略知一二。小丫頭情竇初開,怕是喜歡上了風玄了吧!畢竟她早已不是那個喜歡賴在自己懷裡的小女娃,而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你喜歡他,是不是?」樓羿堂笑著逗她。
「哪有!舅,你別亂說……」上官沅羞得低下頭,雙手捂著紅熱的臉頰。
「那你覺得舅和他比,誰比較好看?」
上官沅認真地想了一下,「都一樣耶!」
「你變了,沅兒。」樓羿堂伸指輕點了下她的額頭,「你以前都說舅比較好看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嘛!」她嘟起小嘴,不滿地道。
見狀,樓羿堂心中暗忖。看來風玄真的吸引住這個野丫頭了!以他的條件,確實值得女人動心。不過,他是世子,將來還會是王爺,不曉得沅兒是否高攀得上?
「對了,舅,你知不知道東平侯?」怕樓羿堂滿腦子都是剛才的問題,上官沅連忙轉移話題。
「見過幾回。怎為了嗎?」
「他欺負我!不但揚言要把我送給他的部下玩弄,還把我的腰帶扯掉,逼我說出爹娘的身份……」她越想越覺得委屈,「娘明明說過,出門在外絕不能拿她和爹,或者任何人的身份招搖撞騙。我本來不想說的,可是他卻嚇我……害我哭哭啼啼的,好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