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幸好!
「可是我聽過這首歌。歌名好像就叫……」
她屏息,甚至希望自己有足夠的勇氣把眼睛閉起來……嗚……好可怕!
「你不好奇嗎?」他揚著眉,像是不太滿意她的不合作,讓他一個人表演得好無聊。
「好、好奇呀……」她只好奇著今天這個范姜太少到底有沒有被外星人附身?有沒有被變臉?
「負心的人。」他緩緩說著歌名,騰出一手輕輕撫著她姣美的容貌,喜歡她柔嫩細緻得不可思議的觸感。「雖然歌曲裡說的負心人是卡塔莉這名女子,但我想,重點是歌名吧?負心的人,嗯?」
「是這樣嗎?」她裝作好訝異的樣子。「我不知道居然是這種歌名。」她就是故意的,怎樣?!誰叫他要強迫她不可以把他列為拒聽戶!她就不能稍作報復嗎?!
「還有,『少女的祈禱』,以前的垃圾車專用曲。所以,我是你歸類到以前的回憶垃圾,是嗎?」
這個人,一定要這麼聰明嗎?反應一定要這麼快嗎?他就不能偶爾腦袋打結一下嗎?人家再厲害的電腦有時也會給它當機一下的,他這樣精明犀利是什麼意思?!
最過分的是——他這個太少爺怎麼會知道「少女的祈禱」對台灣環保的偉大貢獻?他幾乎可以說是在國外長大的呀!就連她,也還是在七朵花的說明之下才知道這件秘密的。
「曼儂,要不要改個設定呢?」他並沒有生氣,或許是有些不愉快,但沒有到生氣的地步。他生氣時,向來是懶得理人的。可她看不出來此刻的他,心情是好或壞,只知道他……壓著她,不放開她。
「改什麼?」她覺得危險,只想先改變現下這樣很容易擦槍走火的姿勢。「你先……放開我,別壓著我,我不舒服,而且……你會害我好不容易吹好的頭髮又亂掉了。」她胡亂找藉口,只希望不要談到什麼正經的,而又讓她再度難過的話……
但,怎麼可能?他與她之間,從來就不是她在主導的呀!就像跳舞,旋轉得最美麗耀眼的是她,可是主宰她舞步絢爛的人是他。
「曼儂,你怨我,仍怨我,心裡還是有我。」他不肯放開她,知道這一放,她就走了;一如她的心,正在擺盪,他手一鬆,就是永遠的失去。
他不願失去。她是他的,只要她還在對他的愛恨裡掙扎,她就是他的。這段感情還來得及重新來過。說是不愛了,怨卻如此重,偷偷把報復施在電話上。這麼的孩子氣,這麼的好笑,這麼的……可愛!
「我討厭你!才不是心裡有你!」她對他的厚臉皮感到震驚。
「你有的,你有的。」他說得好篤定,還附著吻,從她光潔的額頭開始了旅程,一路放肆往下,往下,往下,攻得她毫無招架之力。
「你胡說些什麼?不要吻我……唔!我說……哦!你這個色狼!我們分手了!分手了!分手了!」被吻得心火直冒,他不會永遠得逞的!不會!在他大意放開對她雙手的箝制時,她十根青蔥玉指恨恨的插入他濃密的發間,一揪!把他那顆狼頭冷不防揪離她豐滿的胸口——
「滾開!我們分手了!你不許再碰我!」
他眸心深處燃著熊熊烈火,狂放氣息方興未艾,她阻止不了,他自己也阻止不了!
「分手了?」他笑。
「對!分手了!」她回得斬釘截鐵,但是急烈的心跳聲在她胸口撞擊得她直發抖!她的身子在擅抖,心跳也在抖,血液急竄湍奔在四肢百骸間,太快了,也是抖著的……
她不知道自己想對抗的是眼前的他,還是自己內心那莫名洶湧起來的愛恨,而那恨,也不知道是在恨他的回頭還是在恨自己的沒種……
「不,我們不分手。」他沒急著去挽救自己的頭髮,伸手,只為拭去她不知何時又流出來的淚水。
「我們分手了……」她又說。
「噓,不分手,我後悔了,我回來了,我想愛你,學著愛你。」
「我們分手了!」她雙手沒空,只好騰出一腳來踹他。
他挨了一腳,同時順勢抵進她的腿間,讓她懊惱的體會何謂一「失足」成千古恨!這下子,肢體的糾纏更是扯不清了!她完全的感受到他的炙熱,那種迫不及待的慾望……天!她抽一口氣,險險因為太刺激而厥了過去。
「對不起,曼儂,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錯……」他吻她,又吻她……
他在吻她?!他在道歉?!
她不知道哪一件比較讓她震驚,她不是抓扯著他頭髮了嗎?為什麼他還可以對她吻得這般放肆自如?!難道他戴的是假髮?難道他其實是光頭?這樣荒謬的想法在腦海裡一閃而過,讓她差點笑出來。她以為她笑了,但其實卻是淚流得更多了。他在道歉,他對她道歉了,這樣心高氣傲的他,居然有對人屈膝的一天!他在對她說抱歉!
不!不!不!太遲了!她不需要,她也不會領情的!不會的!
「我不要……」她哽聲叫。
「我要的,我要你。」
「我不要……」她又叫,一聲一聲的,可憐兮兮的。
「曼儂,我的曼儂……」他吻她,雙手與她十指交纏,握得好緊,緊到像是今生的承諾,永遠不分開一般。
「你不要我……你說你愛上別人,你說我只是你挑中的一個門當戶對的對象……你說你……愛上了別人……愛上了別人……」
「我錯了,我沒有愛上別人,我搞錯了……」他解釋,坦承他的錯誤,只要她不哭,他都說的。「曼儂,我只是迷路了,我沒有愛上別人。」
她抽抽噎噎看他。哭泣與炙熱,讓她神智有些迷糊了,沒力氣將疑問問出口,只能呆呆看著他,被他黑眸緊緊攫住,心也……一樣。
范姜頤只是吻她,一直吻她,不想在她這麼昏茫時說那些會讓她更迷糊的話。一個吻帶著一個請求,他不斷不斷的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