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如果我們現在聯手把她扁成豬頭,到了公演那一天,她能剛好痊癒嗎?」七朵花聚在一起咬耳朵,每個人的拳頭都克制不住的癢。
「所以這一點一定要注意一下,我們力道一定要克制好,要是驚動香港警察就不好了。」有人提供須注意事項。
「很好!姐妹們,開——扁!」突然有人大叫。
「衝呀!消滅她!」燕瘦環肥娘子軍揭竿起義造反了。
早有防備的何曼儂早就提好裙擺、腳底抹油的嚴陣以待了,才不會那麼容易被抓住。「哼!來追呀!」
她們這幾天被操得太累了,需要這樣胡鬧來解放一下緊繃的精神。
「啊這……」已經搭好景、打好燈光的攝影助理無措的望著一團亂的情況,不知該怎麼對老闆交代。
林欣藍站在知名攝影師身邊看著,笑問:「要我阻止她們嗎?」
攝影師眼睛一亮的搖頭。
「就讓她們去玩,我一邊拍。」指示助理把攝影棚裡的燈光全都打開,手上的相機已經喀喳喀喳的動個不停了。「這女主角很上相,是台灣的明星?」
「不是。」林欣藍搖頭。
「那可惜了。」去當明星定會大紅大紫。「不過有她當台柱,你這齣戲或許可以有好一些的票房收益,不必每年總是得準備一筆錢來慘賠。你這幾年賺的錢夠你買好幾幢房子啦,可惜卻寧願往無底洞填去,到現在仍是苦哈哈的。」
林欣藍只是淺笑。不過倒是挺同意攝影師對她這部新戲的預測——票厲收益會不錯——這樣的話。
「追不到,追不到!耶——」吐舌頭,何曼儂邊跑邊回頭扮鬼臉,把七朵花們撩撥得哇哇叫,發誓要抓到她來動用滿清十大酷刑。
「你別跑,你給我站住!別跑……呼呼呼……」厚,好喘!
何曼儂笑得好得意,看她們離她有點遠,居然還停下來扇動裙擺跳了兩下康康舞才又繼續跑。
「來呀來呀——啊!」可是她的得意沒能持續太久,就在她笑完身後那群肉腳回頭時,發現前面不知何時杵了一尊人——
啊!是他!啊!停不住!啊!被他看到自己最沒氣質的一面了!
她驚得不知道該怎麼辦,腳下又煞不住,只能沒其它選擇的撲入那人等待著的懷中——
啊……是他,是范姜,他來了……
就算他不該知道她在這裡,就算心裡知道他找不到她的、他不會來的,可是……她還是好希望他能夠神奇的出現在她面前,能夠讓她的心為他淪陷得萬劫不復,不再有任何疑慮。
「范姜……」她在他懷裡歎息。
「啊,我抓到一個穿梭時空而來的美女呢。」他笑。低頭專注看著她,欣賞著她美麗的扮相,不理會一邊有人正拿著相機在對他們拍個不停。
「你、你是專程來找我的嗎?你可以待多久?」
「我明天一早飛上海,特地選在香港轉機,好來看看你。」
「啊,這樣好辛苦的,你……可以不要這麼累的……」她嘴上是這麼說,可是眼睛卻好亮好亮,水光粼粼的為愛情而美麗。
「我怕你會太想我,只好把自己快遞過來。」他低頭親她一下,嘴上吃了口紅也不在乎。
「誰會想你!」她嗔叫,臉上表情好甜好甜,像塗了滿滿的蜜。
「你不想嗎?」
「不想!」她噘嘴,可是雙手卻將他抱得好緊,就怕他只是她的幻想。
「好吧,換個說法:我想你,很想你。你一時沒法回到我身邊,那就只好把我自己送過來,不然怎麼辦呢?我想你啊。」
他想她……他會想她啊?從來,不都只有她負責想他的嗎?
這樣……好棒!他會想她耶!他沒有放棄她耶,他沒有冷淡下來呀,這段感情,他很重視的,沒有看作兒戲,也不會再辜負她了,是嗎?
這次,真的會有她期待的天長地久嗎?會嗎?會嗎?
「范姜……我其實很想你的,可是又伯說了想你,會再給你傷害我的武器。但但……但,沒關係,我還是要說我非常的想你,想得都要罵起自己的沒志氣,明明想要保留一點矜持的,想給你一點顏色看的,但……實在沒法撐太久呀,你來了,我好高興,你能來就好了,就算你以後再跟我分手……」
「我可不打算結了婚又要去想離婚的自找麻煩。」他搖頭。
「啊?!」她耳朵聽錯什麼了嗎?他有說什麼嗎?
「來,我特地去買來的點心,快點請你這些朋友吃。你們都餓了吧?」他轉頭指示著身後的餐館侍者將食物擺上桌。
「哇!都是很精緻的美食耶!剛好這幾天我們都被某個闊少的大閘蟹弄得好膩,能換口味真是太好了!」七朵花開心歡呼,決定把何曼儂給賣了:「喂!何曼儂,你別發呆,他剛才好像是在求婚,你就給他答應吧!」
「這這這……我我我……」她只能呆呆的看他,不能言語。
然後,一隻戒指套入了她的手指。
「范姜,你……」你還沒有開口求婚耶!她想這麼對他叫的,可是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你先把今天的工作忙完,我們回飯店再談。」他輕揉她的頭。
「談、談什麼?」她又結巴了。
「談……」他看了下現場所有人拉了不止一倍長的耳朵,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語:「談關於那些很私人的……例如某些很特別的請求……也許還要單膝下跪吧!我想。」他聳聳肩,才又接著說:「然後,我會告訴你一些話,一些我這輩子只打算就講這麼一次的話……」
「我、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臉紅得像要腦充血了,可是依然堅持裝佯,不理會一邊豎耳傾聽的七朵花們正躲在一邊吐,一直比著她的演技太假了、太假了,她們看不下去了。
范姜頤笑著又吻她一下道:「等我們獨處時,你就會知道了。」
「我才不知道呢!」她不敢直視他火熱得那麼赤裸裸的眼眸,一直嚷著不知道,可是左手卻把右手包得好緊,緊緊包住那只他親自為她戴上的戒指,怎麼也放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