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已經結婚了嗎?」水野嘀咕。「嘖,我這記者怎麼當的,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這有兩個兒子。」問晴好意的多提供他一點內幕消息。
水野訝異地瞥她一眼,納悶她怎會知道?
「……好吧!既然已經輪到我了,我就快快結束它,好讓大家回去休息。不過呢……」任育凱不好意思地搔了一下腦袋。「我老婆說了,如果今天拍賣不到最高價,我就別想上她的床……」
眾賓客失聲爆笑,問晴面紅耳赤地呿了一聲。「瞎扯!」
「……所以呢……」視線往娛樂界桌位那邊掃過去,任育凱唇畔掛上一抹詭詐的笑。「各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誰去找過我老婆了,我都看見了,現在,為了一次解決我老婆所有的困擾,今天你們誰開最高價,我老婆答應替你們說項的事就沒問題,外加一年一……」
話還沒說完,娛樂界桌位那邊已經有人跳起來開出天價。
「十億!」
「二十億!」
「三十億!」
「四……」
不用說,競標結果不但是最高價,還是驚人的天文數字。
「謝謝,謝謝各位的捧場。」任育凱眉開眼笑,很紳士派地深深一鞠躬。「現在,得標者請指定曲名。」
「只要是你唱的,什麼曲子都可以!」
任育凱笑得更開心,「好,那麼……」他回頭向樂隊低語曲名,再轉回來望住問晴,唇邊笑容斂去,雙眸柔情款款。「我老婆最愛的兩首歌其中之一……」
日文版的「妳是我的奇跡」。
那確實是一首美到不行的曲子,想不掉淚都不行,聽他以純淨無垢的歌喉,清柔卻充滿穿透力的嗓音,細膩動人地娓娓吟述他真摯的深情,是詩意的,是浪漫的,也是深摯雋永的,是刻骨銘心的。
無論有多少歌手翻唱過這首曲子,也唯有他才能唱出那種隱藏在溫柔的絮語下綿長悠遠的深情,動人肺腑的愛戀,使人無法不感動,無法不落淚。
曲至中途,所有女性賓客都已不自覺地淚流滿面,她們不想,但眼淚就是自己要掉出來。然後,任育凱拿下麥克風,繞過一桌桌的客人,徐徐步向她。
「當我看見妳,那是奇跡……」
側身在問晴身旁坐下,他憐惜地拭去她的淚水。
「當我擁抱妳,那是奇跡……」
他溫柔地擁住她,唇瓣貼在她額際低吟。
「當我親吻妳,那是奇跡……」
移開麥克風,他輕輕吻住她的唇,是那樣自然,那樣慵懶而浪漫,所有賓客的視線都盯在他們身上,卻沒有人覺得突兀,沒有人覺得怪異,彷彿他唱一半去親吻她是最理所當然的事。
片刻後,他才離開她的唇,繼續往下唱。
「當我的生命屬於妳,而妳的生命屬於我,那是奇跡……」
直至歌曲結束,他都沒有放開環住她的手臂,最後,他告訴她--
「妳是我的奇跡。」
然後,他細細吻去她的淚水,她羞澀一笑,再赧然轉向水野、好子與茉莉乃。
「他就是我老公。」
霎時間,三張下巴掉了。
他是她老公?
他才是她的奇跡吧!
終曲
東京成田機場,一對男女親密地手牽手走出入境處,男的五官深邃漂亮迷人,女的貌不驚人毫不起眼,但兩人站在一起竟是那麼自然和諧,看上去一點突兀的感覺都沒有,出奇的相配。
「先到哪裡?」問晴仰頭問。
任育凱溫柔地俯眸。「岡田大友那邊還要挑歌手選配合的樂隊,可能要耗上一、兩天時間,還是先上三鄉家看看他們究竟有什麼事特地請妳回來一趟吧!」
問晴猶豫一下。「會不會是為了早夜子?」
「為她?」任育凱蹙眉。「當初在我答應為她作曲子之前,是她自己先決定要改行作演員的,我跟演藝界又不是很熟,找我們能幹嘛?」
「會不會是早夜子又想作回歌手來?」
「誰知道,去看看不就瞭解了。」
一個半鐘頭後,兩人出現在三鄉家裡,意外地發現三鄉家找問晴竟然和早夜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晴子,妳……」幸子欲言又止地躊躇半天。「妳能不能再回三鄉家來?」
問晴靜了整整十秒才失聲叫出來。「咦?為……為什麼?」
幸子和哥哥三鄉隆盛相對苦笑。
「自從妳到台灣之後,這兩年來出了不少事……」
「父親中風……」
「母親不知為何突然失去了嗅覺……」
「我本來就沒有聞香的天份,也沒興趣……」
「我也不行,到現在我們連『皆傳』的證書都拿不到,所以……」幸子無奈道。「三鄉家只有妳能繼承下來了。」
問晴錯愕半晌。
「但,還有早夜子啊!」
「不要提她了!」三鄉隆盛憤怒地道。「虧父親母親那麼疼愛她,她竟然做出那麼丟臉的事來,害得父親氣到中風,她還不聞不問,連一次也沒回來探望過!」
問晴看看三鄉隆盛,再看看幸子。「我……不懂。」
幸子長歎。「為了搶作主角,她竟然跑去作製片的情婦,等片子拍完後,她就換另一個男人另一支片子,拍完後再換,這樣一換再換,她的戲也越拍越爛,根本沒有票房可言,最後,再也沒有人願意給她任何角色,不久,她懷孕了,天知道那是誰的孩子,父親要她拿掉,但……」
「她竟然不肯!」三鄉隆盛怒火沖天地接著說。「甚至自己到處宣傳說那是誰誰誰的孩子,鬧得滿天風雲,父親一怒之下把她逐出三鄉家,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氣得腦中風……」
「所以,她已經不再是三鄉家的人了,就算是,她對香道也沒興趣,因此我們只能找妳回來,不然……」幸子唇角抖了抖。「我就得和松崎家的次男結婚,讓他贅過來繼承三鄉家……」
松崎家的次男?
問晴抽了口氣。
見她神情不對,任育凱不禁納悶地問:「怎麼了,那傢伙有什麼不對嗎?」
問晴嚥了口唾沫。「松崎家的次男已經五十歲了,結過兩次婚,他的兒子只比大姊小兩歲,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