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抿了後,心情沉重,她該說實話嗎?他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取笑她?
「七年前……我欠你太多。」她喃語。
他冷哼一聲,「果然!你是為了七年前我放了你一馬的事而來。」
「還有你留在皮夾裡的二十三萬,也許那筆錢對褚總經理來說是九牛一毛,可對我卻是天大的一份恩情。」姜梨誠懇的說著。
「我早已不記得了。」他實話實說。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想盡辦法進褚氏的。」她吶吶地道。
「進了褚氏,然後呢?」他瞥了她一眼。
「我要報恩。」她低語。
他冷言冷語的潑她冷水:「所以你自以為是的告訴我母親,你願意和我交往,不管我領不領你的情?」
聞言,她眉頭打了一個的結,「伯母可能誤解了我的話。」
「誤解?也就是說實際上你並不想和我交往羅?」他故意挑她的語病。
他的話帶給她困惑,這個男人並不好相處,再加上兩人原本就不是在站在同一個地位互動。因此,姜梨的立場更是為難不已。
「我不知道。」她抬眼看向前方。
「不知道?你連你自己想不想跟我交往都不知道?」他咄咄逼人地問她。
突地,她一連打了三個噴嚏,身子發寒、頭有些暈眩,今天淋了兩場雨,怕是感冒了。她很少這麼固執地走在雨中,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她對自己身體的照顧更加小心,因為她沒有生病的本錢,她沒有親人,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她是個父不詳的孩子,母親至死都不曾說過她的父親是誰。
「你不只不瞭解自己,你連照顧自己都不會,我看過你的人事資料,你自己一個人住,你母親呢?我想起來了……七年前你說你母親生了重病,沒錢治病。」
調閱她的人事資料完全是出自於好奇,傅菁蔻指控的事讓他想知道姜梨到底個怎樣的人,還有她的出現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母親去世了。」她心酸的說道。
「去世了?難道說七年前我並沒有幫上什麼忙?」他一歎。
「不,褚總經理真的幫了我很大的忙!如果不是那二十三萬元,我根本不知該如何處理母親的身後事。」關於母親的亡故,她不曾這麼深人的和別人談起。
「你父親和其他家人呢?」
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父親是誰、我也沒有其他家人。」
看著她說話的神情。他的心中煞是同情,「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也別太難過,窮人家有窮人家的酸楚,有錢人家有有錢人家的煩惱,反而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這些道理我懂得,所以特別要感謝褚總經理。」她虛弱的看著褚巖。
「我雖然幫過你,但是你也沒有必要一直記在心上。」褚巖淡淡的說。
姜梨一愣,「我說要報答你這句話是真心的,請你不要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嗤笑一聲,「你口口聲聲要報答我,你要怎麼報答我?」
「我知道褚總經裡什麼都不缺,可我相信只要我有耐心,一定可以等到報答你的機會。」姜梨說完話後,又連打了五個噴嚏。
「你還沒等到報答我的機會,自己已先生起病來了。」他故意嘲笑她。
姜梨吸了吸鼻子,拿起面紙擦拭一下。「對不起。」
「先別回家了,我帶你去看病。」
「不用了,我沒生病,回家洗個熱水澡,喝碗薑湯,睡個黨就會好。」說著,她又打了個噴嚏。
「你都是這麼自以為是的嗎?」褚巖冷冷地問。
她愣了下,「我真的沒生病,淋雨……」
他打斷她,「你如果要報恩,最好的方法就是乖乖聽我的話,我最不喜歡女人唱反調,讓人心煩。」
姜梨一聽他這麼說即不再拒絕,她怕又惹他生氣了,她最不想的就是惹他生氣,她希望他跟她在一起時,只有開心和快樂,不要有什麼不痛快。
然後,他帶她去看他的家庭醫師,送她回家,看著她進門才開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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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褚巖倒也沒怎麼把姜梨放在心上,一個七年前他幫過忙、可不曾刻意記住的小女孩,直到她在七年後出現,口裡直嚷著要報恩,他最多的情緒就是好奇,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強烈的心要報恩。
一直到吃過午飯,母親打電話來問他今晚回不回家吃飯,又對他的婚姻大事嘮叨了一下,他才關心起姜梨來。
他特意晃到業務部,平常沒事他是不會來這裡的,通常他不大於預褚翔管轄的部門,他不想因為一些小事弄得兄弟不合,怕本來就不太好的兄弟情誼,更是雪上加霜。
他繞了一圈,走進褚翔的辦公室。
業務部助理一見到他,立刻恭敬的站起來,戰戰兢兢的問:「總經理是要找經理嗎?經理去吃飯還沒回來。」
「和姜秘書一起去吃飯?」褚巖理所當然的猜測。
「不是,姜秘書今天請假設來上班。」
褚巖聞言一驚,她沒來上班?是不是病得太嚴重,所以沒法來上班了。
褚巖想也沒多想的驅車前往姜梨的住處,上樓時正巧遇上下樓的溫贊磊。
溫贊磊露出稀奇的表情說:「大白天的你不用上班啊?來找我有什麼事?」
「不是來找你。」褚巖急如星火的按著委梨家的門鈴,幾乎要把她家的門鈴給按壞了,仍不見姜梨來開門,他當機立斷地找來了鎖匠。
鎖匠要開鎖時遲疑了一下,問道:「你們誰是屋主?」
溫贊磊指著褚巖,回答鎖匠:「他是屋主的未婚夫。」
褚巖愣了下,不過在這種非常時期,姜梨未婚夫的這頂帽子他是不得不戴,他當然知道溫贊磊多少有些故意的意味。
門打開了,付了開鎖的錢,褚巖焦急的衝進屋裡,生怕姜梨出了什麼意外。
屋裡沒人!褚巖仔細找了一遍,屋子不大,亦沒什麼傢俱,她不在家裡,會去哪裡?正當他要往大街上找去時,姜梨進門了,拖著病體,臉色極度蒼白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