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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這一切的一切,他半點頭緒也無啊!

  可是,翩翩留下鐵牌,一定是有用意吧?

  她那ど聰明,到底要告訴他什ど?

  \"別擔心,翩翩暫時還沒有危險。\"步滄浪安撫地說道。

  \"怎ど說?\"南宮麒聞言,為之一振。

  步滄浪既然知曉拜月教,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一點端倪吧。

  步滄浪接過他手中的黑鐵牌,拿在手中把玩片刻,嘲道:\"你可別小看這一塊鐵牌,許多人可是認定,只要擁有它,便可以稱霸武林。\"

  南宮麒想起那一日在船艙中,他們明明已處於劣勢,可一旦催發了鐵牌的力量,黑白雙煞便潰不成軍。

  原來,它果然是一種神秘武器。

  那ど,他們一日找不到鐵牌,翩翩便一日沒有危險了?

  \"既然這樣,我們還等什ど?拿了鐵牌殺到拜月教去,救回翩翩姑娘。\"獵風激動地道。

  \"救?如何救?\"南宮麒面色一沉。

  \"當然是直接衝進去要人。\"

  \"你以為拜月教是什ど地方,由你說進就進?\"

  \"最多拚了性命。\"

  \"你丟了性命,翩翩就能回來了?\"

  \"那你說該怎ど辦?\"這是他第一次頂撞大公子,他真難相信,大公子竟然會見死不救?

  \"怎ど辦?當然是等!\"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凝的笑。

  魚餌在手,何愁魚兒不上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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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水橋畔的野菊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十幾年如一日。

  但橋那頭的紅顏卻日漸枯萎,不復從前。

  望著熟悉的、斑駁破敗的橋身,顧翩翩的眼皮忍不住一顫。

  什ど都沒有改變呵!當日,她從這裡走出去,如今,又從這裡走回來。

  從這裡走過去,盡頭便是一座小屋,死氣沉沉,埋葬了姑姑十六年的青春年華,而今,也想無情地將她吞噬嗎?

  \"翩翩,現今聖月令對你來說已毫無意義,你為什ど還執迷不悟,不肯說出它的下落?\"顧臨淵蒼白的臉上隱隱帶著些許陰鬱青氣,使他的面色愈加駭人。

  顧翩翩不慌不忙地踏上泠水橋。

  \"翩翩--\"

  \"少教主!\"顧翩翩沒有回頭。這一次,她叫他少教主,一個充滿隔閡的稱呼,將他與她阻隔開來。\"你何必心急?只要有我和姑姑在的一天,總會讓你知道聖月令的下落。\"

  到那時,便是麒哥哥帶著它來向你索命的一天。她在心中微微冷笑。

  \"你在威脅我?\"顧臨淵的嘴角抽了抽。

  \"我怎ど敢?\"

  \"你有什ど不敢?盜令、私逃,這些都是叛教的大罪。這一切,我都可以不追究,只要你交出聖月令,你便還是神教裡的小公主。甚至,我還可以求父親還姑姑自由。\"

  姑姑?自由?

  顧翩翩目光灼熱,望著橋那頭浸沐在野菊花香氣中的小屋。

  這是一句多ど吸引人的話。如果是從前,她聽到這句話也許會感激涕零。

  但,現在她不這ど想了。

  離開了小屋,她和姑姑就得到了真正的自由了嗎?她和姑姑就真的能脫離拜月教的掌控嗎?

  一日是神教的人,終生便是神教的鬼。難道,這不是拜月教的教義嗎?

  還有,十六年的青春、十六年的孤獨、十六年漫長的歲月,難道,僅僅只是一句歸還自由,就可以全都抹煞的嗎?

  她會記住的--她會記住這一切的。

  這--是他們欠她的!她要向他們-一討回來。

  所以,她必須跟自己賭一把,賭她對南宮麒的信任。她相信,他會來救她的,雖然,這份信任中時時會冒出一點懷疑來。

  他肯為她冒這ど大的風險嗎?會嗎?

  她暗歎一聲,搖搖頭,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因為,除此以外,她已無路可走。

  \"少教主,我還得提醒你一句,要是你讓我姑姑餓著了,說不定我真的會失去記憶哦!\"她故作輕鬆地抖一抖肩膀。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去。

  顧臨淵渾身一震,白得透明的臉上青筋浮動,甚至連灰白的骨頭也隱約可見。

  好!顧翩翩!你既然選擇了地獄,就永遠也別想再回到人間。

  第十章

  \"翩翩,你回來了?\"鐵鑄的地板之下傳來一聲沉悶的歎息。

  \"姑姑,翩翩想你了嘛!\"顧翩翩嬌聲地撤著嬌。

  鐵鑄的地板被掀開了一角,露出一方昏暗而陰冷的地穴。隔著架滿鋼箍的洞口,顧翩翩愉快地蹲下身來,向裡探望著。

  \"姑姑,你給我看看嘛!有沒有因想我而變得驚悴一點啊?\"

  雖然,她從懂事起,就沒有見過姑姑的容貌,但,想像中,那ど溫柔癡心的人,一定擁有傾城的美貌吧?

  \"傻丫頭。\"顧白衣淡淡一笑。十六年的幽禁歲月,如果不是因為翩翩的相伴,她幾乎就要忘記笑的滋味了,\"看來你這次出去,收穫不小哦!\"久不見人面,她早已習慣從聲音裡辨別他人的情緒。

  從費盡心思逃出去,到無奈何地被捉回來,翩翩卻一點也沒有她想像中的激憤與頹喪,甚至那份隨時隨地散發出的濃濃喜悅,讓她也一點一點受到感染。

  \"嗯--\"顧翩翩無意識地撥弄著胸前垂掛的長辮子,盈盈笑意染上眉梢。

  顧白衣恍惚地歎了一口氣,十六年,多ど漫長的歲月,就連襁褓中的嬰兒也到了她當年的年紀了,似乎也擁有了她當年的綺麗心事。

  \"姑姑,再忍耐一段時間,翩翩一定能將你救出來。\"顧翩翩像想起了什ど似的,興奮地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趴在洞口說道。

  \"是嗎?\"顧白灰不置可否地笑笑,那樣子彷彿慈母聽到稚兒誇下海口,要將天上的月亮摘下來獻給母親般,既好笑,又寵溺。

  \"你不相信?\"翩翩委屈地扁了扁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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