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錯把狐狸當病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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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她的成績一向亮眼,大學也順利進入第一志願,是學校的榮光,師長眼中的驕傲,但沒有人知道,在蔽體衣物之下,她傷痕纍纍。

  「你要爭一口氣,」母親每天這般耳提面命,「把元配生的那些小孩給比下去!」

  比下去又如何,汪俊喬依然不打算承認她,卻在有需要的時候,以父親的姿態要求她。

  吃完了手中的巧克力,她拿出新的,才撥掉包裝紙,巧克力卻突然被搶走。

  嚇了一跳的她慌忙抬眼,不意卻撞入一雙充滿焦急、氣惱、無奈等等複雜情緒的眼。

  她因為錯愕,一時瞧呆了。

  她從不曾在彭凱君的眼中瞧見這麼多感情,從不曾。

  「這東西好吃嗎?」彭凱君在她身旁坐下,咬了一塊,隨即皺了眉。

  甜膩得讓他想吐。

  他的出現讓她精神立刻變得緊張起來,蒼白雪頰也因此而有了些許紅暈。

  不顧腳上的袋子落地,她直想逃離這個男人身邊。

  彭凱君在她起腳的一剎那拉住她的手,「我說過辭職不是負責任的行為,是逃避!」

  她抿唇沉默。

  「回來彌補你的錯誤!」

  「我不能……」她深吸口氣,以免嗓音顫抖,「我沒有辦法再繼續待下去。」

  「怎麼說?」

  他的手抓牢著她,讓她沒有逃走的機會。

  「壓……壓力讓我喘不過氣來,我的資歷太淺,我做不來……」

  「你可以!」

  「我不行!」

  她用力一搖頭,反胃感隨著她搖頭的動作湧上,她驚慌得想找地方將她買裡過多的巧克力吐出來。

  彭凱君見狀,站起身,將她帶入他的懷裡。

  元筱彤掙扎著。

  她快吐了,不能議他這樣抱著!

  「你可以吐在我衣服上。」

  掙扎的動作條忽停止了。

  「我強迫你照我的好意走,可是我並沒有真正聽到你心底的聲音,對嗎?」

  元筱彤心頭一震,胃裡的東西也跟著翻湧,她哇的一聲,一件名貴西裝就這樣報銷了。

  從沒看過巧克力的嘔吐物,直到今天才知道它就跟某樣東西一樣的噫心。彭凱君將沾惹嘔吐物的西裝外套丟到一旁的垃圾桶,以手帕擦拭元筱彤狼狽的臉蛋。

  元筱彤瞧著垃圾桶裡頭的西裝外套,滿含歉意的說;「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西裝。」

  「沒關係。」他的淺色襯衫上同樣沾染到了褐色物體,但他並不以為意。「我家就在這附近,要過去整理一下嗎?」

  她猶豫了一下,點頭。

  第五章

  彭凱君住宅的裝潢擺設與他一開始給元筱彤的感覺相似,冷冷的色調搭配黑灰白三色,使人感覺難以親近,且帶有某種深沉的壓抑。那份壓抑跟她是類似的。

  在這樣的環境裡,她感到安心。

  「洗手間在這裡。」彭凱君帶她到乾濕分離的浴室,從櫥櫃中拿出乾淨的新毛巾給她,「有什麼需要叫我一聲,我在外面。」

  「好。」

  彭凱君走出浴室,並幫她將門關上。

  過了好一會,整理好自己的元筱彤離開浴室,一走進客廳,就看到點燃一根煙,緩緩吞雲吐霧,心思難測的彭凱君。

  「總裁,不好意思,弄髒了你的西裝。」她站在沙發邊緣向他道歉,隔著一段距離。

  「沒關係。」彭凱君捺熄了香煙,「要跟我談談嗎?」他將旁邊佔位置的抱枕丟到另一個沙發上,元筱彤嚇然發現那抱枕竟是黃色的,很溫暖的鵝黃色。

  「怎了?」他瞧見她眼裡的不可思議。

  「我只是沒想到你的抱枕會買鵝黃色的。」那與這裡的色調完全不搭,那抱枕就像混雜在人類之中的外太空生物,刺激著她的眼。「我上禮拜買的。」他瞧了抱枕一眼,「我聽到它在呼喚著要我把它帶回家。」

  聽到抱枕的呼喚?他在開玩笑,可元筱彤卻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她走過去拿起了抱枕,「你不再壓抑了?」

  他納悶的看著她。

  「是有什麼讓你改變了嗎?」使他變成會開始使用暖色調的男人。這代表他的心也漸漸變得溫暖,不再冷冰冰/

  她覺得自己跟這裡的環境己格格不入。

  改變?彭凱君想起羅衍禪曾說過的,關於這次因元筱彤所造成的損失,他的反應出乎他意料之外。

  「你把私人情感帶進來了嗎?」羅衍禪平常話不多,但一開口就是一針見血。

  彭凱君否認他的說法。「我只是再給她一個機會。她會因為這個錯誤而做得更好。」他語氣十分堅定。

  對於元筱彤,他有把握。

  羅衍禪若有所思的望著他,唇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你變了。」

  他變了?不,應該說,後來他們所看到的他才是改變的他——在父母過世之後,將所有的熱情衝動封鎖起來,一心只想著讓汪俊喬得到報應的彭凱君!

  「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他反問她。

  「因為由你屋內的裝潢看來,你應該不使用抱枕,或者僅使用冰冷的金屬色。」「對,我之前沒買過抱枕。」

  「改變的原因是什麼?」

  「想知道?」他拉住她抓著抱枕的手,按住她的脈搏,感覺到她的心跳開始加速。

  「你也可以不說……」眼前景色一晃,她被他拉入懷中,跌坐在他身上。

  他的手環在她的腰後,她的頭枕在他寬梃的肩上,柔軟的胸擠壓著厚實的胸,心與心起舞,她慌亂不知所措。

  她好怕。怕他說改變的原因是她,伯他一說出口,她會完全失去了方寸,無法平心靜氣,無法故作鎮定的再次拒絕他。

  可她又期待著。期待這男人的心上有她的存在,期待她對他而言有所不同,期待著……他愛她。

  但他什麼都沒說,他只是諍靜的抱著她,許久許久不曾開口,如果不是偶爾出現的撫摸秀髮、撫摸背脊的動作,她會以為他睡著了。

  「總裁……」她的腳麻了,再不改變動作將會失去知覺。

  「嗯?」

  他的確醒著。「你不是要說原因嗎?」

  「你想聽?」

  他不是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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