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是。這件事讓人知道的確不太好。」
「所以啦,他們會想瞞住這件事是可想而知。」
「怪不得有時候會覺得他們挺有默契的。」阿傑揉捏下頷。「如果他們真的曾經是一對就說得通了。」
「其實啊,昨天晚上我們解散後,我又一個人跑去那間小教堂了。」小王忽道。
「什麼?」其它兩人訝然。「你去幹麼?」
「笨,當然是找證據啊。」小王白他們一眼。「我去看能不能找到他們當初登記婚禮的紀錄啊。」
「咦?」兩人聽了,精神一振,眼光期盼地發亮。「那怎樣?你找到了嗎?」
小王沮喪地搖頭。
「什麼嘛。」阿傑跟小美也跟著頹喪。「沒有婚禮登記,那不就表示他們根本沒結婚嗎?」
「我可不這麼認為。」小王依然堅持。「我覺得他們即使不是夫妻,起碼也曾經是男女朋友。」
「你有什麼證據?」
「現在是沒有。不過如果他們真的曾經在一起,就一定有人知道。」小王鬥志滿滿地拍胸脯。「這種事不可能瞞騙全世界的,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跡,你們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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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坐在商務艙的兩人正興致勃勃地享受著美食,絲毫沒想到自己已成為八卦的男女主角。
夏野點了一道香嫩的紅酒煎牛排,徐玉曼則點了一道酥軟的奶油鱈魚,兩道主菜送上來時,看來都色香味俱全,惹得他們食指大動,拿著刀叉就準備大快朵頤。
不過開動以前,有個例行程序得先做。
只見徐玉曼將配菜的青豆全數往夏野盤子裡送,而他也忙著把煮得熟軟的紅蘿蔔遞給她。
玉米,她喜歡,都送給她吃。
鱈魚,他也愛,分一半給他。
他不喜歡的烤麵包,讓她品嚐。
喝了一半的濃湯,交給他收拾。
就這樣,一來一往,一往又一來,短短幾十秒,問都不問對方一聲,兩人便重新安排了眼前的食物,動作利落至極。
「嗯,這鱈魚好棒,你快嘗嘗。」她催促他。
他跟著嘗了一口,果然好吃,他滿足地歎息。
「可惜妳不敢吃三分熟的牛排,不然我這個也很好吃。」他笑道,一面切下一小塊牛肉。「要不要?」
「惡!」她皺眉瞪著大剌剌滲出血絲的牛肉。「我才不做野蠻人。」
「那真可惜。」他眨眨眼,快樂地把半生牛肉送入嘴裡咀嚼。
「奇怪。」她睨他。「你一點都不會覺得噁心嗎?」
「不會啊。」他不以為意地笑。「我只是替你們文明人感覺可惜,這可是人間美味呢。」
「人老了,要注重養生。」她苦口婆心地勸。
「我才剛過三十,正值青春年少。」他大言不慚。
「青春年少?」她正端起香檳喝,一聽這話,差點噴出來。「拜託喔!」她沒好氣地嗔視他。
「怎麼?」他閒閒微笑。「只小我兩歲的女人有什麼不滿嗎?」
「嘿!」她瞇眼蹙眉,擺出兇惡的表情。「沒人告訴你,別在女人面前提起她的年紀嗎?」銀亮的餐刀威脅似的在他眼前搖晃。
「小心點。」他假裝惶恐地躲開。「我可不想成為飛機謀殺案的主角。」
「你才不會是主角,頂多是被害者。」她壞心眼地笑,還想再說些什麼,飛機忽然激烈一晃。她不禁尖喊一聲,驚慌地抓住他臂膀。「怎麼回事?」
「別緊張。」他拍拍她。「只是個小亂流,沒事。」
「怎麼會沒事?」徐玉曼繃緊全身肌肉,只覺機身不但繼續搖晃,而且還有愈趨劇烈之勢。她瞬間刷白了臉,更加緊拽住他。「好像……好像很嚴重,夏野。」
「沒事,這一點都不嚴重。」他安慰她。「妳瞧,至少餐盤裡的東西都還乖乖不動。」他試圖以玩笑緩和她的情緒。
偏偏這話才剛說完,原先還裝乖待在他盤裡的青豆馬上很不給面子地四處跳散開來。
這下子,不但徐玉曼花容失色,夏野臉上也不覺浮上三條黑線。
「你、你看吧,這亂流明、明明很大──」她慌得口吃。
他半無奈地翻白眼。「好吧,為了證明這只是個『小亂流』,我會負責把這些青豆給叉回來。」
「叉、叉回來?」
「請看我表演,小姐。」說著,他舉起叉子,十分尊敬地膜拜它兩秒,然後緩緩對準一顆在餐板上滾動的青豆。
一擊中的!
在飛機搖晃的時候,他居然還能刺中一顆滾動的豆子?強!
徐玉曼睜大眼,崇拜不已。「好厲害!」她拍拍手表示讚歎。
「哪裡,哪裡,小意思。」夏野得意洋洋地抱拳為禮。
只是再來就沒如此順利了,接下來足足兩分鐘,她一直瞪著他拿叉子到處追逐不聽話的青豆。
到後來,他實在撐不下去,碎碎念起來。「拜託拜託,青豆兄弟們,給點面子吧。拜託拜託!」一面念,一面繼續追逐,動作還愈來愈誇張。
她看得噗哧一笑。「別鬧了!夏野。」眼看著他的叉子直追到座位下,她趕忙拉起他。「喂!人家都在看了,很丟臉耶。」
「不行,我要證明我的實力。不過是幾顆青豆嘛,我怎麼可能沒辦法對付?」
「你別鬧了啦!」她笑得幾乎彎了腰,搭住他肩膀。「別這樣逗我笑啦。」
「總比讓妳哭得好。」他好認真地說道。
她愕然望向他。
他停下動作,對她眨眨眼。「妳想想,萬一坐在我身邊的女人,莫名其妙嚎啕大哭起來,人家會怎麼想我?我可不想背負欺負女流之輩的罪名。」黑眸閃閃發光。
「你、你可惡!」她不服氣地嘟起嘴。「幹麼嘲笑我?我才不會在飛機上哭呢。」
「話別說得太滿。瞧妳剛才發現有亂流,不是差點就哭出來了嗎?」
亂流?徐玉曼一愣。經過夏野一陣玩鬧,她壓根兒把這件事全忘了。她靜下心來,發現機身早已恢復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