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縣令太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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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可這看在蘭熏眼裡,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輕憐蜜意的疼惜,令她不是滋味極了,他倒是很多情啊!

  封晉陽哪會看不出她心裡頭彆扭,他夾在這兩個女人中間為難,怎麼做都錯,真是兩面不是人!

  最狠的是,那個沒良心的雍皓星,只會在一旁嘲笑他活該犯賤,古有明訓,紅顏多禍水,千百年前就有一堆人告訴過他了,他偏不聽,放著好日子不過,想不開去趟水禍,一灘就夠淹死他了,還神勇的一次惹兩灘。

  封晉陽無法形容那種感覺有多悶,就像一個病重垂死的人,有人路過,低下頭來看一看,沒伸手救助就算了,還踹上幾腳讓他多唉兩聲。

  是的,他很嘔,但最慘的還不是這個。

  在他處在這種立場下,頭痛得想跳井自我了斷的某一天,他和蘭熏爆發了相識以來,最嚴重的衝突!

  起因源於那天下午,他忙著處理公務,而蘭熏在後苑餵她的「愛雞」打發時間,平時,他會設法分開兩個危險的女人,免得……嗯,就像雍皓星說的:「只有爆竹,沒事,只有火把,也沒事;但要是有誰找死把爆竹放到火把旁邊,那就——辟哩啪啦,熱鬧滾滾,穿新衣,過新年,啦啦啦……」

  這幸災樂禍的畜生!封晉陽一掌劈去,差點讓他穿壽衣,過頭七!

  不過,畜生歸畜生,這話還是有些道理,只是那天,他實在忙到快斷氣了,沒多餘的心思顧及太多,然後,還就真的讓雍皓星那張烏鴉嘴給說中——出事了!

  他一下公堂,就立刻聽聞單曉月落水昏迷不醒,如今大夫正在為她診治。

  聽雍皓星說,當時只有蘭熏在場,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得問她才清楚,他是剛好聽到呼救聲,趕去時就看到兩個女人泡在水裡了。

  救起曉月時,她用殘餘的一絲意識,說了兩個字——蘭熏!

  他很不願意做那麼糟糕的假設,但是,蘭熏個性衝動是事實;她們不和,也是事實;兩人單獨共處,發生衝突也是可以想像的,那,衝突之後呢?會演變成怎樣,幾乎不用想像就知道了……

  他心浮氣躁,大夫在房內診斷,他等待著,悒鬱地撐著額際,眉心深蹙。

  「你怎麼不說話?」蘭熏凝視他難看的臉色。她覺得很冷,但是所有的人,心思全都在昏迷的單曉月身上,沒人關心她也渾身濕透。

  「你還要我說什麼?」他抬眸,語調很冷。「或者,你該要向我說什麼?」

  「我?說什麼?」蘭熏被他冷漠的眼神和態度惹得心亂,愣愣地領悟了他話中暗喻,她瞪住他。「你在暗示什麼?!」他懷疑她?!

  所有人都可以不相信她,但是,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做這麼傷人的懷疑!

  「我沒有暗示什麼,只是,你是不是該向我解釋一下,曉月昏迷前喊你的名字,是什麼意思?」

  「我怎麼知道她什麼意思?你去問她啊!」莫名其妙!

  封晉陽擰眉。「你不必那麼激動,這樣會顯得——」

  「顯得我作賊心虛,是嗎?你何不乾脆直說,是我推她下水的,所有人不是都這麼想嗎?」她直接替他說出來算了,何必拐彎抹角!

  「你是嗎?」他反問。

  「我是嗎?」她怔怔地重複。「封、晉、陽!你該死地竟敢這麼問我!」在他心中,她就這麼心如蛇蠍?!

  可,她又幾曾想過他的立場?他多怕,最終他仍是錯估了自己,改變不了她,他心頭的惶然,又該向誰說?

  曉月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妹子,今天她若因他而受到傷害,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他需要一點信心,讓他能夠支撐下去,她懂嗎?

  「你不必跟我拍桌瞪眼的,我只要一個答案。」封晉陽不為所動,定定地凝視她。

  答案?他都先將她定罪了,還要她說什麼?她說沒有,他就會信嗎?他若信她,根本連問都不該。

  再也沒有什麼,會比他的質疑更傷人了!

  「對,就是我把她推下去的,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怎樣?」她一時氣憤,賭氣地脫口而出。

  「你!」他拳頭握得死緊,重重往桌面一捶。「我本來以為,你只是任性了點,沒想到,你竟不可救藥到只憑自身的好惡行事,如此草菅人命!蘭熏,你太讓我失望了!」

  失望?她情真意摯的付出,換來的竟是這樣不堪的回報,到底失望的是誰?

  「封晉陽,你這個渾蛋!」她不想哭,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但是氣憤的淚水就是自有意識地衝出眼眶。「人人盡說你英明睿智,辦案如神,依我看,你根本是個是非不分的糊塗縣令!」

  封晉陽愣住,看著兩顆清淚由她眼眶中湧出,也看著她用力推開他往外跑。

  難道,是他誤會了?

  他思緒一向清明,也是這樣冷靜,讓他在辦每一樁案子時,都能確保公正,明辨是非曲直,而這回,會是因為蘭熏在他心目中過於重要,以至於亂了心,錯下判斷嗎?

  他如夢初醒,隨後追了出去。

  「蘭熏!」他追上去,一把拉住她。

  「滾開!」她頭也沒回,用力甩開被他捉握住的手腕。

  「別這樣,蘭熏!」他一心挽留。「我誤會你了,是不是?」

  「走開!反正我說我連單曉月的衣角都沒碰到,你們也不會相信,那幹麼還要來問我?你們每個人眼裡都只看得見她嘛,我算什麼?只不過是個草菅人命、只憑自身好惡行事的野蠻格格——」

  唉,果然錯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只可惜傷透了心的蘭熏根本聽不進去。

  「放開!」

  「蘭熏——」

  「我叫你放開!」

  這算什麼?再來擺低姿態,她有那麼沒尊嚴,任何人說留就留,不高興就趕人?

  她抗拒著,他極力挽留,揪扯間,她一惱,索性一掌打去。

  揮出這一記巴掌,只是在發洩怨氣,早有落空的心理準備,沒想到當真結結實實的打在他臉上,她反而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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