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這些東西上班的時候沒時間處理。」蔣冰艷將小腦袋從計算機屏幕上微微抬起,隨即又埋人工作之中,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應煒冠三個字。
「小惡魔,妳這樣會傷了Narcissus的心喔,枉費他彈得這麼專心,妳卻一點都不欣賞。」James走上前打趣道。
自從蔣冰艷第一次進入維也納森林,她就深深的愛上了這間酒館,下班後幾乎天天光臨這裡,也跟他們熟識了起來。
「放心,Narcissus知道我是用心在聆聽他的琴聲,不是用腦,所以他不會怪我的。」蔣冰艷朝著彈琴的背影望了望,還真好奇他的正面到底是啥摸樣。
不過依照酒館其它三人都是俊男美女的規則來推斷,擁有一頭美麗長髮的Narcissus肯定是個俊美的男人。
只是可惜了他屬於神秘一族,她來這麼久了,好像也沒看過他用正面示人,所以她對他的容貌僅止於猜測跟想像。
「嘖嘖嘖,惡魔啊,真是會說話,連Narcissus這麼難搞的人都被妳讚得服服帖帖的。」James搖搖頭,看著Narcissus挺直的背影,知道他很贊同蔣冰艷的歪理。
「惡魔……」Hermit突然沉吟了片刻,朝蔣冰艷望去,唇角微微的揚了起來,想起最近在某社交圈惹起沸沸騰騰喧擾的那個惡魔。
「Hermit,妳幹麼突然笑得這麼詭異?」James沒忽略她臉上的神情轉變。
她搖搖頭,沒有回答。
「我剛剛有說錯什麼嗎?」他不死心的追問,「惡魔可是妳調給冰艷的專屬調酒。」
「你第一次沒有說錯話。」她調侃他道。
「那妳幹麼那樣笑?」沒得到答案,他就是感到怪怪的。
Hermit睇了他一眼,低下頭繼續調她的酒,懶得理他。
「Hermit--」James還想糾纏追問時,酒館的木門忽地被推了開,清脆的風鈴聲隨著開啟的門扉飄揚起來。
James果然是個稱職的侍者,轉向客人的臉上瞬間佈滿熱誠的笑容,揚聲招呼,「歡迎光臨。」
第三章
這裡竟然會有一間這樣別緻的酒館?應煒冠好奇的停住腳步,一時之間竟忘記自己本來的意圖是追尋一隻鳥了。
在這樣不顯眼的巷道中開店,客源會穩定嗎?會有盈餘嗎?畢竟是生意人,他第一個浮上腦海的念頭就是這樣一點都不浪漫的實際。
「嘎嘎--」丫丫停在刻著「維也納森林」幾個字的木頭招牌上,拍打著翅膀鳴叫著。
維也納森林……應煒冠在嘴中咀嚼著這幾個字,不由自主的抬起腳踏上酒館前的階梯,伸出手將木門推開。
「歡迎光臨。」
門才開,風鈴聲還未停歇,爽朗的招呼聲便傳入了耳中。
丫丫趁著開門的空隙飛入了酒館中,停在吧檯前某個背影的肩上。
來不及看清楚酒館內的情景,一個輪廓立體的混血兒男孩已經站在他面前,朝他咧唇笑著,「歡迎光臨維也納森林,第一次來對嗎?」
應煒冠被他的笑意感染,微揚起唇道:「你怎麼知道我第一次來?你能記住所有來過的客人面孔嗎?」
「記住客人的面孔是侍者的責任。」James莞爾道,好像之前也有人對他這樣的本領有相同的疑問呵。
他領著應煒冠走向了一旁的座位,繼續解釋道:「重要的是,來過維也納森林的人都會變成熟客,自然我不認識的臉孔就是陌生的客人了。」這是很容易分辨的。
「喔,這間店這麼有魅力?」應煒冠閒笑著坐下,好奇的問。
「我說的不算,這就要你慢慢的體會了。」
James微微一笑,轉身走向吧檯,在應煒冠困惑的眼神中將Hermit早已調好的酒端到他的面前。
「我還沒點酒。」他挑起眉望向那杯酒。
「維也納森林不由客人點酒,也不提供Menu,這杯是Hermit專為你調製的酒--幻影。」James聲音爽朗的道。
不提供Menu,不由人點酒?應煒冠微微感到詫異。
饒是像他這般見識多廣的人,也從未曾看過這樣的經營手法,夠獨特。
「那我不打擾你了,請慢慢享用。」
James微一欠身,退回了吧檯邊,「我看過他。」他摸摸下巴,望著正端起酒淺酌的應煒冠道。
「誰?」Hermit不感興趣的隨口問,除了酒,她對人一向是沒什麼熱度的。
「應煒冠,最近財經雜誌才大篇幅的報導過他,財產排入全球百大排名的黃金單身漢。」
「應煒冠?!」一直埋首在計算機中的蔣冰艷彷彿被電擊似的跳了起來,偷偷瞄了眼坐在斜後方的男人,暗暗叫苦,她轉望向自己肩頭上的丫丫,悄聲道:「丫丫,我們得走了。」
「嘎嘎--」丫丫彷彿在附和似的叫了聲。
「怎麼突然要走了?丫丫才來呢。」對人沒有溫度,但Hermit倒是很喜歡這只很有靈性的鳥。
自從蔣冰艷帶牠來過一次後,牠就成為酒館最受歡迎的寵物客人了。
「明天還要上班,今天不能混太晚。」蔣冰艷隨便給了個借口,收起筆記型計算機,朝他們抱歉的笑笑,隨即刻意的低垂著頭,匆匆的往門外快步走去。
「咦,要走了?」才推開門,她就跟剛要進門的Kin差點撞個正著。
「嗯,下次再來。」她笑著點點頭,沒等他響應就衝了出去。
「奇怪,她好像走得很急?」Kin走入店中,詢問的望向James。
「我也不知道,可能有事情吧。」他聳聳肩,隨即驚呼道:「天,她忘記丫丫了。」只見丫丫不知道何時飛到了應煒冠的桌前停駐。
「丫丫?原來你叫丫丫。」應煒冠有趣的看著跟自己對望的鳥,朝James道:「牠的主人剛走?」剛剛那個匆忙離開的背影,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