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巧眉只覺得自己身子一輕,似乎正被人帶著往前走,但她虛浮的雙腿軟得根本跨不動步子,只能將全身的重量交給他。
好舒服呵!他身上的男性香水味和酒味淡淡傳來,令她莫名地安心。
雷諾德將她放在大床上,掀開她的面具,不禁微微一怔。
面具下的,是一張出乎意外清純的臉龐,喝醉酒的小臉紅撲撲的,透出純真的氣息。根本不像個出賣肉體為生的歡場女子,倒更像在校園中就讀的芸芸學子。
「你真是令我吃驚!」高大英挺的身形往上移,柔軟的大床因他的重量而迅速下陷,他以手指撫上她的臉頰,心中發出讚歎聲,好棒的皮膚!像一樣嬰兒一樣嫩滑、柔軟,帶著如絲綢般上佳的觸感。
他的聲音好好聽,就像催眠曲一樣,徐巧眉依賴地用臉去蹭他的手,雙手胡亂向前抓著,好像將什麼東西一下子拉到了自己的眼前。
她愣愣地睜大眼睛,僅有咫尺之距的,是一張異於東方人的男性臉龐,卻有一頭略顯凌亂的烏黑的頭髮,增添迷人的性感,濃密的劍眉下是一雙藍色眼眸,原來透徹的冰藍變成了幽深的海藍,閃爍箸邪魅誘人的光彩……那是一張幾乎連天神都為之嫉妒的完美臉龐!
「你長得……真帥!」如果是平時,知道自己竟對一個陌生男子說出這樣的話,徐巧眉一定會打個地洞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丟人現眼。
但是現在酒精早已燒昏了她的神智,只是下意識地對自己所看到的東西發表著評述。
「我可以當你在主動勾引我嗎?」
耳邊傳來磁性而戲謔的笑聲,徐巧眉只覺下頷被人輕握著,好像有什麼東西伸入了口中,帶著一股純純的涼意,她下意識地張開口,吮吸起來。舌尖與一個軟而濕潤的東西相互糾纏,像是被電擊的酥麻感一陣陣從脊椎骨處上升到腦部,令她本來就燥熱的體溫驟然上升。
她難耐地輕晃著腦袋,追逐著口腔中那股奇妙的味道,殘留著的濃郁酒香將她整個人都醺暈了,全身的細胞都在大聲歡唱,從舌尖擴散而出的酥醉感像潮水一樣將她淹沒。
「嗯……」她輕喘著,簡直無法呼吸。
「對於一個妓女而言,你的吻技實在是不怎麼樣,不過你很熱情,這點可以彌補你的缺陷。」雷諾德說道,微抬起頭,深深地看著她那被兩人的唾沫濕潤的紅唇,散發出異樣情色撩人的潤澤,星眸半閉半合,桃紅的臉腮正發出強烈地邀請。
「你在對我說話嗎?可是為什麼我一點也不明白?我好難過,我想自己是生病了。」徐巧眉皺著眉,微晃著腦袋,她身上的緊身晚禮服將她包裹得好緊,緊得都快要窒息了,她不耐地拉扯著身上的衣服,想要解除束縛。
「放心,我會治好你的。」仍是同樣美妙迷人的聲音在耳邊迴響。
然後似乎有一雙有力的大手在幫她脫下身上的衣服,不一會兒,赤裸的肌膚便感受到了暴露在空中的涼氣。
徐巧眉滿意地吐出一口氣,覺得好輕鬆,渾然不知自己已然全身赤裸,雪白的胴體猶如一塊優美的溫玉,在月光下散發著既純真又嬌艷的氣息。
接著,好像有什麼東西如輕柔的羽毛般拂過自己的頸部,輾轉蜿蜒到了胸口,輕輕的撩撥著,如遭電擊般的刺激令她的背脊一挺,無法控制地呻吟出聲。
「啊……好熱……」她緊緊摟住前面可支撐的肩膀,雙手深深插入他的頭髮中,涼涼的髮絲摸起來好滑、舒服,她上下撫摸並難耐地扭動起來。
雷諾德眼眸中的色澤更加深沉撩人。「你對每一個買主都這麼熱情嗎?我真該問問歐陽冉出了多少錢。」
他業已赤裸的肌膚有著沁人的涼意,她不禁以自己的大腿磨蹭著他的健美均勻的腰肢和結實的臀部。
「真的這麼想要?你的熱情真是令我大開眼界。放心,只要接下來你令我滿意,除了歐陽冉那一份,也許我還會有額外的獎勵也不一定。」雷諾德輕啄著她小巧的耳垂,將舌尖如蛇般伸入她的耳洞,毫不留情地攻擊她脆弱的柔軟。
* * *
T大是所歷史悠久的名校,聲譽卓著,尤以其中的人文藝術系而著稱。校園內建築錯落有致,繁花綠蔭,環境清幽。
藝術系教學樓的一樓101室,便是電影研究社的活動基地。此時室內只有三名雷打不動的鐵桿影迷,百無聊地坐在那裡。
那便是社長儲希文——除去素有校花之稱的外表,更引人注目的是她全身上下的名牌服飾。另一位趙露——身材頗「壯觀」、性烈如火的女生,還有社團之災徐巧眉,超級脫線型,導致「卡門」一劇慘遭滑鐵盧之慘敗的主要「罪魁禍首」。
「趙露,你通知了其他社員了嗎?說好三點的社團活動,怎麼一個人也沒有?」儲希文不耐煩地一邊玩弄著手中諾基亞新款手機,一邊問道。
「當然通知嘍!但是高陽有課,小蟲和JENNY明天有一門小測驗,不能來。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趙露聳聳肩,從一堆教科書中抬起頭。
「真是沒有一點集體活動精神!」儲希文抱怨道。「明天我也要考試啊,但我也不來了?」「當然,誰叫你是社長呢?」趙露停下筆,笑道。
「早知道我就不要當這個社長,一呼三不應。」儲希文搖搖頭。
「那能怪誰?」趙露微微瞥向呆坐在窗邊看風景的徐巧眉,圓圓的臉龐中有一抹尖銳的嘲諷。「自從『卡門』那次公演以後,社團的表現就令人大失所望,別說其他人了,就連社員也覺得灰心。」
「別這麼說,巧眉也盡力了。」儲希文皺皺眉。
「盡力把這出我們辛辛苦苦排練了三個月的戲搞砸。」趙露冷哼一聲。
儲希文瞪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講下去,同時怕徐巧眉聽了難過,不由朝她看去,卻見她一直如泥塑木雕般地坐在窗口,動都不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