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愛他。」她不是那種會因為同情而勉強自己接受任何感情的女孩子。
「傑森呢?」
傑森比尼基積極多了,兩人不過搭檔三個多月而已,他就對她熱烈的示愛,是那種標準熱情過度又有點自大的美國男孩,自以為是情聖,女孩子見了他非得迷上他不可。
「我也不愛他。」這個更滑稽了,她才剛開始熟悉與他搭檔,他就突然對她說他喜歡……不,他瘋狂的熱愛她,然後當場就要親她,要和她做愛,簡直是莫名其妙,她立刻給他來個正拳、貫手,接著是膝擊、腳刀,最後再來個迴旋踢!
去和他自己的滿頭星做愛吧!
「那還有吉米,托山尼、王傑……」
類似符茲堡大學這種特別學校,除了非洲之外,在美、歐,澳、亞各洲皆有一所,每年會抽籤相互交換十分之一的師生,以便做任務訓練上的交流。若是一年前,莎夏必然會很渴望能抽中,但今年,她真的很高興自己沒有抽中。
而杏子所說的那些傢伙,全都是交換學生。
「拜託,你現在到底在幹嘛?作媒?」莎夏光火的大叫。
「我只是在告訴你,」杏子依然很冷靜。「你見不到他,他也不會回來,所以你最好早點放棄他,免得自己更痛苦。」
莎夏冷冷地看著她。「你以為我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嗎?」
當然不是!
「好吧!那麼……」杏子只好退而求其次。「我不希望見到你這麼愁鬱,這一點都不像你,起碼盡量讓自己快活一點吧!」
又點了一根菸,學丹奧那樣合眼深吸一口,緩緩吐出,「我盡量。」莎夏說。
「那這星期六華蘭說要去參加慕尼黑的啤酒節,她邀我們一起去,當然,是如果沒有任務的話……」
莎夏無所謂地聳聳肩。「沒任務就去,這樣可以了吧?」
「你可別到時候臨時說不去喔!」
「不會。」
「那波登湖的……」見莎夏答應得爽快,杏子得寸進尺趕緊再盜一壘。
「去,去,去,統統都去,行了吧!」
是的,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在見到他之前,她一定得找些事來做,否則她肯定會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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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那年秋天在內,丹奧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沮喪過。
天越冷,綿綿細雨不停的下,他的心情就越低落,凝望著霧濛濛的街道,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自己的心情了。
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肯定會再一次動手毀了自己!
她明明說要來看他的,為甚麼一次都沒有來?是太忙?或者她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為甚麼她不來?
為甚麼?
「大哥,吃飯了。」
「我吃不……」
「爹地說就算大哥吃不下,也要來陪我們吃。」
沒良心的爸爸!
一家人終於在餐桌旁坐定,當然,每個人都注意到丹奧蕭索落寞的神情,也彼此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眼神。
「小晨,多少吃一點吧!」桑念竹溫柔地勸他。「你爸爸做的菜喲!」
端著飯碗,丹奧勉強咬了一口桑念竹夾給他的滑蛋牛肉,隨即又放下碗,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這十個月來,都沒有人來找過我嗎?」
一片沉默,沒有人回答。應該是沒有,但,為甚麼他會覺得有一股很詭異的氣氛呢?
他狐疑地抬眸,愕然見到所有人都一臉憋不住的表情。
「終於問了。」於培勳笑道。
「卓莎夏,八次。」於家大妹說。
「卓莎夏,四次。」於家二妹說。
「卓莎夏,六次。」於家小弟說,
「卓莎夏小姐,九次。」管家也囁嚅著插進來一嘴。
「對不起,小晨,不過……」桑念竹歉然道。「你爸爸說的對,你太被動了,不這樣逼一逼你,你永遠不會瞭解感情這種事有時候是需要一點主動的。」
丹奧不敢置信地環視他的家人——那是他的親人嗎?他們真的有血緣關係嗎?
「你們……」
五張笑咪咪的臉。
「現在該輪到你主動了,兒子(大哥),加油啊!我們五張票統統投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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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群人下了火車後,一致決定要經過另一座橋到美茵河對面,再通過葡萄園回到美茵堡。
這票人,是甫自慕尼黑回來的莎夏等將近三十個人,一半女孩子,一半男孩子,其中包括尼基、傑森和那幾個對莎夏有意思的男孩子,幾乎所有人手上都提著一袋袋的酒,但莎夏沒有,她手上只有菸。
從出發到回來,她一逕意態闌珊地猛抽菸。
「莎夏,晚上開派對,大家一起來喝這一趟買回來的酒,如何?」
「隨便。」
「蛋糕、餅乾、餐具一切都由我們來準備,你甚麼都不必忙。」
「隨便。」
「準備好了我們就去叫你。」
「隨便。」
走在隊伍最前方的杏子回眸瞄了一眼,歎息。「她到底是去幹嘛的呀?」
「陪我們去喝酒?」恰卡說。
白過去一眼,「她是陪酒的嗎?」杏子嗔道。
恰卡聳聳肩。「可是她真的只是陪我們去,再陪我們回來而已嘛!」
「那個丹奧究竟是甚麼樣的人,會使她如此眷戀不捨?」傑森問。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是也,如果能夠知道他對抗的是甚麼樣的影子,也許就不會像此刻這樣始終踩在原地踏步了。
「一個娘娘腔!」微跛著腳,尼基恨恨道。「一個會吃花,掉眼淚的廢物娘娘腔!」
傑森呆了呆。「莎夏喜歡那種男人?」那他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可是那個娘娘腔救了莎夏一命!」杏子憤然道。「而且莎夏之所以會遇到那種危險,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禍,我們那次的任務也因此宣告失敗了!」雖然很同情他,但她再也受不了尼基受傷成殘後的尖酸刻薄了。「再說校長原本已決議要將我們六人降至初級,聽說也是他幫我們說情,所以才只降我們兩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