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甚麼?」
丹奧輕歎,手臂更擁緊了她。「過去兩個多月來天天都能看到你,突然四天見不著你,我都不曉得該如何過日子了!」
白眼一翻,「那要是我出任務的時候怎麼辦?那可不只四天喔!」莎夏嘟囔。
「我會跟你一起去,至少這次我會跟你一起去……不,應該說是……」丹奧笑得神秘。「你要跟我一起去!」
「欸?!」不會是……
又要保護大爺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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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只有赫倫和傑森兩組人站在行動教官面前,沒有替代人選。
「丹奧,這是你要求的兩組人。」
同樣的,丹奧把手依序搭上他們的肩膀,也仍然跳過莎夏,但這回後者只對他吐吐舌頭,沒吭聲,也沒流露出任何不快的神情。
「我想……」丹奧沉吟著。「能不能把尼基也叫來?」
雖然訝異,但行動教官仍去喚來尼基,丹奧也把手放在他肩上,思索片刻,放下手。
「就他們五個吧!」
「甚麼時候?」
「最好等那邊齊戒月結束。」
「那就六天後。」
「可以。」
行動教官點點頭,轉向赫倫等五人。
「準備六天後出發,詳細任務內容我會交代赫倫,有沒有問題?」
「我有!」尼基立刻舉手。
「說!」
「我還沒準備好。」
行動教官瞥向丹奧,後者沒有任何表示,他只好看回尼基。
「你有沒有準備好是由我們來決定,不是你。」
「可是……」
「其他人?」
「我也有!」這回是莎夏舉手。
「說!」
莎夏盯住丹奧。「這回你不會受傷吧?」
丹奧笑了。「不會。」那應該不算受傷吧?
「那就沒問題了。」
「好,還有沒有問……」
「教官,」尼基又舉手了。「我拒絕這次的任務!」
行動教官又一次瞥向丹奧,後者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他只好再看回尼基。
「這一次任務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但……」
「還有六天,如果你認為自己還沒有準備好,就好好把握這六天讓自己準備好,否則就退出SA,因為你永遠都無法準備好了!」
尼基瞬間凍結,莎夏即刻想開口為他說情,但丹奧及時若有似無地對她搖搖頭,她只好把話硬吞回肚子裡,侷促不安地瞟著尼基,希望他能作出最正確的決定。
良久後,尼基始深吸了口氣,放鬆表情,堅定的開口道:「我會準備好。」
莎夏驚喜地笑開了,丹奧望著她,好像在對她說——
聽我的沒錯吧?
第十一章
「Nasilsiniz,你好嗎?」
「拿書神?專門拿書給人家的神?」
「Iyiyim,我很好。」
「宜飲?甚麼宜飲?礦泉水?」
「GuleGule,再見。」
「骨裂骨裂?骨頭都裂光了不就殘廢了?」
「Tesekkurler……」
「慢著,慢著!」丹奧頭大地喊暫停。「莎夏,為甚麼我得學土耳其語?」
「無聊嘛!」莎夏環顧四周,機艙內的乘客大都掛上耳機在看電影,有的在看書,前面的赫倫和摩拉在低語,尼基和傑森在睡覺。「到土耳其要好幾個鐘頭耶!這部電影我又不喜歡……啊,對了!」
她突然壓低聲音。「你找尼基來是有特別用意的吧?」
丹奧輕輕頷首。「只要這次他能振作起來,他會是你最好的搭檔。」
「你的意思是說……」莎夏的聲音更低了。「這次任務之後,我和傑森就會拆夥了?」
「應該。」
「為甚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好,既然你不說,那我們繼續。」
「咦?」
「Tesekkurler,謝謝。」
「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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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免引人注目,他們在伊斯坦堡挑中一團往東部去的旅行團,直到迪亞巴克爾之後,他們才脫離旅行團租了一輛小巴士繼續往東行,而且越往東越是……
「請問……樣……多久?」
「聽不……麼,麻……不好?」
「為……定要……條路?」
「或者我……再繼……何?」
「你們說……是再忍……唆了!」
「……」實在聽不懂大家在說甚麼。
大家七嘴八舌說個不停,但是沒有一句是人類聽得懂的話。
同樣的,當巴士停下來時,大家都拚命搓屁股,只是這一回沒有人下車,因為車外冰雪連天,他們寧願躲在車裡吹暖氣。
「之前不都是走公路嗎?為甚麼要歪進這條山道來?」摩拉喃喃抱怨。
「因為我們要去的地方只有這條路。」赫倫歉然道。
「那這種路況還要多久?」莎夏問,並自保溫壺裡倒一杯熱咖啡給丹奧。「一、兩個鐘頭?還是三、四個鐘頭?」
「……最好不要問。」
車裡頓時響起一片呻吟。
「尼基,待會兒換你開車,行吧?」
「行。」
「等等,」手自後搭在赫倫肩上,丹奧眉宇輕蹙。「確實只有這條路可走?」
「是,有甚麼不對嗎?」
「那就……」丹奧歎氣。「大家最好稍微準備一下,待會兒會有強盜搶劫。」
「強盜?」傑森不可思議地打量他。「你在開玩笑是不是?這種地方也會有強盜搶劫?」
「有。」赫倫代替丹奧回答。「從敘利亞逃過來的難民有很多躲在東南部這邊的山區裡。」
「敘利亞的難民?不是有難民營嗎?」
「沒錯,如果只是一般難民,聯合國的難民營會收留他們,問題是有些所謂的難民其實是掀起戰事的游擊隊,他們打輸了就逃過來,在難民營裡想辦法搜括聯合國的補給去交換槍枝彈藥,然後再回敘利亞去繼續製造更多的難民,所以聯合國難民營拒絕收留他們,又怕被土耳其政府抓到遣送回去,只好躲在這山區裡了。」
傑森窒了窒。「就……就算真的是這樣,丹奧又怎會知道那些人待會兒會來打劫我們?難不成他能未卜先知?」一說完,他就覺得車內氣氛突然變得很詭異,好像他剛放了一個臭氣熏天的屁,大家不好意思說他,只好盡量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