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搭檔情人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45 頁

 

  「我有的是錢!」塞巴斯蒂安用手指尖輕輕點了一下梅爾的下巴頦:「如果我不是心甘情願,我完全可以不這樣花錢。我忘不了你帶蘿絲去找我時,蘿絲絕望、期待的眼神,也忘不了弗羅斯特太太。我們都是為了破案。」

  「我明白,」梅爾伸手抓住了塞巴斯蒂安的手腕:「我應該感謝你,而不是一味地發牢騷。」

  「不過你很會抱怨。」看到梅爾笑了,塞巴斯蒂安吻了她一下。「好了,薩瑟蘭。讓我們賭上一把,我自感運氣不錯。我們會贏的。」

  銀宮是一座帶賭場的大型旅館,但它只是塔霍湖沿岸眾多新建成的旅館中的一座,裝修得富麗堂皇,潔白的天鵝在大堂的水池中游來游去,一人多高的花瓶裡異國情調的花兒嫣然開放。裡面的工作人員身著漂亮整潔的工作套裝,打著銀白色領結,紮著寬寬的腰帶,儀表優雅。

  他們二人走過幾家環境優美的商店。商店裡陳列著各種各樣的商品——從價格不菲的珠寶、裘皮大衣到低廉的T恤衫,應有盡有。梅爾想,商店緊挨著賭場,這足以吸引那些贏錢的人把錢都花在旅館裡。

  賭場裡聲音嘈雜。整個大廳迴盪著硬幣進出吃角子老虎機時發出的叮噹聲,還有喧嚷的人聲,賭盤輪子轉動的卡噠聲,嗆人的煙味兒、酒味兒以及香水味兒。當然,還有金錢的味道。

  「聲名狼藉的娛樂場所,」梅爾評價道,一邊又向沒有窗戶的一面牆上望去,牆上是騎士和美女畫。

  「你想玩什麼?」

  她聳聳肩說:「全都是騙人的把戲。想在這個賭場發財就像劃著獨木舟逆流而上,你也許會前進一兩步,但早晚你會被急流衝垮的。」

  他輕輕地擰了一下她的耳朵說:「別太小家子氣了,我們是第二次蜜月旅行,記得嗎?寶貝。」

  「呸,真煩人。」梅爾說著,莞爾一笑,「好吧,咱們去買些炸土豆條吃。」

  梅爾選擇從玩吃角子老虎機開始。他們決定一邊玩一邊觀察周圍的人和事。他們將會在這兒見到傑斯伯,加姆。這個人手中持有帕克蘭的借據。梅爾明白,要採取下一步行動還需要好多天的時間。

  她不停地輸掉手中的錢,偶爾也贏回幾美元,接著又把贏回的錢再次投入老虎機中。梅爾發現當她旁邊的玩家贏得滿堂彩時,老虎機吐出硬幣發出的嘩啦啦的響聲,那人的尖叫聲,震耳的鈴聲,閃爍的燈光,這一切都對她產生了某種奇異的吸引力。

  這真令人身心放鬆。梅爾想,她扭頭對塞巴斯蒂安一笑說:「我想賭場老闆不用擔心我會贏了他的錢。」

  「也許吧,如果你的賭藝不那麼高的話。」梅爾用手去抽動老虎機上的控制桿兒,塞巴斯蒂安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上。突然間燈光一閃,鈴聲大作。

  「噢!」老虎機嘩啦啦吐出硬幣,梅爾睜大眼睛驚呼道:「噢,噢!我贏了五百美元!」她興奮得手舞足蹈,一下子抱住了塞巴斯蒂安,給了他一個響吻:「我贏了五百美元。」梅爾隨後忽然明白了什麼,怔怔地看著塞巴斯蒂安:「噢,天哪!唐納凡,你玩花招。」

  「這是什麼話?智勝機器不叫耍花招。」

  他能感覺到她臉上那種複雜的表情。一方面她覺得應該光明正大地玩,另一方面又因他幫她贏了錢而興高采烈。「走吧!玩21點時你會把手中的錢輸個精光的。」 「好吧。玩21點更刺激。」 「絕對!」 她大笑起來,開始把硬幣捧進老虎機旁邊的一隻小桶裡:「我喜歡贏。」

  「我也一樣。」他們用目光掃視著那些玩21點的賭桌,小口喝著香檳酒,看上去就像一對感情深厚的情侶在享受夜生活。塞巴斯蒂安時刻在關注著她,時刻伴隨著她,而梅爾盡量不把這些當真。

  他們是一對「情侶」。是的,但並非真的在相愛。他們相互關心,彼此尊重——但這與幸福一生還相距甚遠。她手上的戒指只是一個道具,他們同居的房屋僅是一種掩護,僅此而已。

  總有一天戒指得物歸原主,她也不得不搬出這所住宅。他們也許會繼續交往,至少在某段時間內會這樣,直到為各自的事業面各奔東西。

  以前沒有人久留於她的生活中,她對這一切已慢慢學會接受,或者說早已習以為常。可是現在,一想到與他分離,一想到生活中沒有了他,一種空虛感向她襲來,幾乎使她無法承受。

  「怎麼了?」他本能地把一隻手放在了她的頸部撫摩著:「你太緊張了。」

  「沒什麼,沒什麼!」即使塞巴斯蒂安遵守規則,不去透視她的心思,他的感知仍然敏銳異常。「我只是迫不及待地想去玩21點。走,我們試試這種玩法,看看結果如何。」

  他沒有繼續追問,雖然他相信情況並非簡單得如她所言,一定還有更令她煩心的事折磨著她。他們選擇了一個每注5美元的賭桌坐了下來,他的一隻手環繞在她的肩上。

  塞巴斯蒂安注意到梅爾的玩技不錯。她的幹練和機敏使她在最初的一小時裡與莊家難分勝負。塞巴斯蒂安不用想就知道梅爾正在觀察她的四周,同時也正在把她看到的一切逐一銘記在心——大廳的保安人員、攝像機裝置以及二樓安裝的單向透明玻璃鏡。

  塞巴斯蒂安又要了一些香檳酒,邊喝邊開始了他的偵察工作。

  緊挨他坐的男人一面想著如何出牌,一面擔心他老婆懷疑他有外遇。他身旁的妻子,一支接一支地抽著煙,想像著發牌的人赤身裸體會是什麼樣子。

  塞巴斯蒂安不去管她,由著她去。

  梅爾另一側坐著一個牛仔類型的男子,他大口喝著波旁威土忌酒。他總是贏,雖說每次贏的數額不大。國庫券、牲畜及如何發牌之類的事情攪得他腦袋亂作一團麻,同時還夢想著身旁的「小牝馬」要是獨自一個人來的該多好。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