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馳日自然瞭解該如何讓她屈服,他二話不說就攫住她的紅唇,直到她透不過氣,才放了她。隨後親暱的摟著她,對她說出了項鏈背後的故事。
原來早在他們兄弟姊妹剛出生時,爺爺風天齊就依他們的名,各自做了一條項鏈送他們,當作將來他們找到生命中的真愛後的信物。
日的項鏈就是眼前這一條由拓榴石原石製成、赤紅得耀眼的「狂日」。由於一向沒有戴項鏈的習慣,因此當時他到台灣也就沒有帶去。直到回到美國,他才將這條項鏈給了她。
由於壓不住好奇心,當下她便拉著日帶她去找水霓和水虹,著實欣賞了一下那令人讚歎的美麗。不過,那一趟「尋寶」之獨獨缺了馳月的項鏈,因為他為了公事,昨晚沒回家。
聽日說,馳月的項鏈稱作「傲月」,是由天然形成的新月形琥珀,好像是早年風爺爺到中國內陸,有緣遇到一位怪異的隱士,隱土堅持送他的。
根據日的描述,「傲月」最特殊的地方是其光芒。將它放在月光下,據說會反射月光,而後散發出迷濛且炫目的光芒。
聽到這裡,她的好奇心挑得更高了,於是吵著要日帶她到公司找馳月,好讓她見識見識。沒想到日居然又告訴她,馳月的項鏈不見了。
「他弄丟了啊?」她惋惜的問。」
「當然不是,月又不像霓那麼迷糊。」風馳日一眼就看穿心愛女人的疑問,「不過,倒沒有人知道項鏈去了哪裡。當然,除了月自己以外。」
這也是日一直想知道的事。家中的人只知道馳月自小就戴著屬於他的項鏈,直到九歲那一年,他隨著爺爺到台灣一趟,回來之後項鏈就不在了。
當時他父親曾經問起過,馳月只是淡淡的表示他會處理。由於風家人對家族中的成員向來是絕對的信任,因而即使當年馳月才九歲,自此卻也沒有人再追問過。
雖然日說得簡單,她還是充滿疑問。也許馳月只是故意將項鏈收起來,如果她哀求他,說不定他會願意讓她滿足好奇心。
就是為了這個理由,今天她才會來到馳月的辦公室,打算找本人問個清楚。
誰知道,事情還沒問出個頭緒,倒是被人家將了一軍。
「我……你大哥……」甯雨娃還在支支吾吾。
「我知道你的意思,至於大哥嘛,他來了。」風馳月仍然是一貫的表情,只是微微的扯動嘴角。
「啊?」
還來不及反應,甯雨娃整個人就被圈進了一個厚實的懷抱中。
「你剛剛是不是跑到外頭去了?」風馳日淡淡的問,但是語氣中隱含的一絲怒氣,還是讓甯雨娃聽了出來。
「啊,沒有啊。沒有。」她急急的否認,並且決定馬上離開現場,「對了,我還得去參觀參觀別的地方呢。我先走了。」
她掙脫風馳日的懷抱,快步的走到門口,急亂的神色只能用四個字形容——落荒而逃。
「你還是先參觀我的辦公室吧!」風馳日的聲音趕在她走出大門前,輕輕卻不容辯駁的在她身後響起。
慘了!一聽到風馳日說的話,甯雨娃的腦中立刻浮現這兩個字。她的雙肩無力的垮了下來,認命的往隔壁的辦公室緩緩移動。誰教自己忘了他的交代。
風馳日注視著她的背影,笑得很開心,這個小精靈還是藏不住心事。就是那種純真,讓他深深的愛上她。
直到心愛的人兒消失在門後,他才回頭看向又埋人工作的弟弟,道出來意。
「霓要我告訴你,她剛研發出一套精細的保全軟體,有空的話過去看看。」
風馳月懶懶的抬起頭,看向風馳日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看不出來的笑意。他的大哥什麼時候開始也變得這麼三姑六婆?他還以為那是霓和虹的專利呢。
「你想說的不是這個吧?」保全軟體的事他早就知道了,拿這個當藉口,嗯,不太高明。
風馳日讚賞的鼓鼓掌。百分百月的性格,乾脆,絕不拖泥帶水。
「不愧是月,一下子就猜出我另有重點。」
「說吧!」
「爺爺要我提醒你,再兩個月,就是你二十八歲的生日了。」
風馳日如同宣佈聖旨般的謹慎,一字一句的交代,眼睛不忘盯住弟弟的表情,生怕錯過他臉上任何一絲微細的變化。
「我知道,沒想到爺爺這麼心急。」他不痛不癢的說了一句,眼光又調回到公文上,態度輕鬆得像是聽到今天天氣很好這一類的平常話。
沒了,就這樣,這就是他的反應。
風馳日不敢置信的看著若無其事的弟弟,他居然還能專心的辦公。月不知道爺爺的意思嗎?二十八歲耶,那表示依照家規,他要開始找新娘,準備結婚了,這是多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啊。而他,居然是這種反應!他不是該有些咒罵或生氣的模樣嗎?
想起一年前自己聽到同樣的消息時,他可是抗拒得不得了,還和爺爺爭辯了好久。雖然最後在母親的懷柔政策下,他還是妥協了,但是心裡還是咒罵個不停。
沒辦法,家規嘛!
風家傳統的規定,凡是風家的男子,都必須在三十歲以前完婚,而且對像還得是十足十的中國人。所、以,所有風家男子到了二十八歲,都得開始找新娘。若無法在一年內找到,則二十九歲那一年就得接受長輩的安排,而後在三十歲完成任務。
這種盲目的規定,原先他是很反對的。現在因為找到真愛,而開始感到這樣的家規,也許真有它的意義。但是,他還是想看看別人打鴨子上架的落難表情。沒想到,月居然一點都不能體會他這個做大哥的心情,真是太令他傷心了。
「你一點都不煩惱嗎?」他不死心,月怎麼會這麼不在意呢?
「需要嗎?」風馳月反問。
這下子愣住的反而是風馳日了。
仔細回想起來,月好像真的從來沒有為家規煩惱過。小時候如此,長大亦然。好幾次,他和兩個妹妹慷慨激昂的發表對家規的不滿,月從未參與,他只是不發一語的在旁邊批閱公文或翻閱書籍。臉上的表情就像現在,無關痛癢。不過這麼說好像也不對,因為月的表情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