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滄海氣得滿臉通紅,「通通給我閉嘴,莫髒了我的耳朵!」
「你別生氣嘛!」阮天祥湊近她,笑著說:「你越生氣,這模樣就越俏,我就真的想娶你進門了。」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之前就說過了,現在也不在乎再說一遍,要我上花轎沒得說,你要抬人就帶棺材來吧。」
「你到底有什麼毛病?說錢,我是家財萬貫,說樣貌,我就算沒有潘安好看,也是玉樹臨風,對你又是真心一片,娶你是給你做正室,也沒打算委屈你,你到底在反抗個什麼勁?」
阮天祥想到就火大,這方圓百里之內,有誰比他更稱得上英雄少年的呀。
這個死丫頭給臉不要臉,等他娶到手之後,一定把她整治得天天叫相公饒命。
元滄海一臉嫌惡的開口,「我的確有毛病,我的毛病就是看見你就想吐!」說完,她還邊帶嘔吐的動作,「這樣你總該知道為什麼了吧?」
阮天祥看圍觀的人雖然沒人敢笑,但臉上卻全是幸災樂禍的看戲表情。
他自己也知道鄉人恨姓阮的人骨,雖然嘴巴上不說,但只要看到姓阮的吃癟,心中定是大叫痛快。
他惱羞成怒,「好呀!我對你好言相勸,你反倒譏諷我,真以為我不敢對你硬來嗎?」
「少爺,不要跟這丫頭客氣,她不知好歹,她爹比較通情達禮,跟她爹說去,她就一定得嫁。」
「總之花轎也好,棺材也罷,你選一個上吧!」阮天祥語帶威脅的說:「你不上花轎,你爹就躺棺材吧。」
「你!」元滄海銀牙暗咬,恨恨的瞪著他,「你敢胡來,我就告官去。」
「哈哈哈!」他刺耳的大笑著,「官?你不知道知縣是我爹的乾兒子嗎?他乖得很,會理你才怪。」
「哼,就是有你這種井底之蛙,才會以為只有山海衛有官。」
這裡告不通,難道她不會告京狀或是告御狀嗎?
「官字兩個口,所以官官相護你不知道嗎?」阮天祥一副同情她的樣子,「你別想著要告狀,我告訴你,你以為走出東羅城容易嗎?」
元滄海當然知道,她可能連告官的機會都沒有,因為阮天祥是個卑劣的小人。
她咬咬牙,突然轉身急衝,旁邊的家丁立刻圍上,張開手攔住她的路。
「你想往哪跑?來,過來這,我不會咬你的。」
「別想!」她恨聲說:「我會記住的,不要以為你所做的不用付出代價。」
「哈哈。」阮天祥仰頭張狂的笑了幾聲,「你當然要記住我,我可不希望你把我給忘了。來人呀,把她抓起來。」
「別過來!」
她退了幾步,眼見他們越來越靠近,正不知如何是好時,一根麻繩咻咻的飛來,有如靈蛇般的纏住她的腰。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眼見她輕飄飄的飛了起來,被提到了旁邊民舍的屋頂上。
「是哪個龜兒子敢管我的閒事!」阮天祥氣急敗壞的抬頭吼,其他人也跟著出聲助陣。
貝陽谷笑嘻嘻的回嘴,「龜兒子罵誰呀,這麼沖?」
「罵你!你是哪裡來的,居然不怕死,連我姓阮的事都敢管!」
「呵呵,閣下話回得這麼快、這麼喜歡當烏龜,倒也少見。你既然是龜兒子,那你爹自然順理成章是老烏龜嘍?」貝陽谷又是一笑,「你是爽快,就不知道你爹甘不甘願了。」
元滄海也是一笑,她惱恨阮家,說話也就極盡刻薄之能事。「老烏龜生小烏龜,一家自然都是烏龜,有什麼好甘不甘願的。」
貝陽谷一臉認同的點點頭,「也是。成天縮在殼裡龜性十足,難怪、難怪。」
阮天祥懊惱著自己一時不察嘴快成了龜兒子,於是怒道:「大膽,少跟我要嘴皮子!來人,上去把他打下來,我要他的命。」
居然敢侮辱他,讓元滄海加倍的瞧不起他,太可惡了。
貝陽谷收起了笑容,「氣,不過開句玩笑就要我的命?你也太橫了吧?』
行徑如此囂張,百姓之苦可想而知了。
「我就是這麼橫,你不知道東羅城裡我就是王法嗎?」
「呸,少不要臉了!」元滄海怒道:「阮天祥,別以為你可以一直這麼猖狂,總有一天你會有報應的。」
「你少跟我廢話!」他吼著,「還不動手!」
一名家丁悄悄的在他耳邊說了句,「少爺,這渾小子就是那日鬧事的人,功夫很好,兄弟們只怕打不過他。」
那日鬧事的人?那就是小王爺了?
「可惡!」阮天祥用力握著拳頭,牙齒咬得嘎嘎作響,朝貝陽谷怒視了許久。
「我們走!」
哼,小王爺也難保不出什麼意外,明的不能動他,暗的總成吧?
不過他現在一肚子火,得先找個人來洩憤。
元富發是個絕佳人選,誰要他生了個不嫁給他,又害他受小王爺氣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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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元滄海感到難以置信,「他走了?」
「唉。」他歎了一口氣,「是呀,真沒搞頭。」
他的身份害他的樂趣少了好多,想到他就覺得難過。
「你怎麼知道我有麻煩?」元滄海鬆了一口氣,滿懷感激的問。」
要不是他出手相救,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過話又說回來,阮天祥剛剛還殺氣騰騰的,怎麼會就這麼算了,斷然走人?
「因為勤書喜歡亂逛!而且嘴巴很大,我閒著沒事就過來看看了。」
結果他還是沒架可以打,唉。
阮天祥如此的收斂,讓他抓不到他的罪狀,要用官府的力量把他定罪很難。
不過他一向不是拘泥形式的人,既然缺乏官府斷案所要的證據,那他就用別種方法吧。
「喔,你的意思是說,勤書看到回去跟你說,你才過來幫忙的?」
「差不多。」他笑著說,一手摟著她的腰,跳回地上,「難怪你要學武功,如果我有這種愛慕者,我也一定要練成絕世高手。」
「那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她眼眶一紅,忍不住帶著期望看向他,「那你改變心意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