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你!」她站起來,用手撥著被風吹亂的發。
因為這裡幽靜,沒有人來,所以她很自在,平常就跟野人沒兩樣,頭髮是自然垂放的。
不用一早起來忙著梳頭,她覺得真是太好了。
「我看一定是坐了一天,我都替你的屁股感到痛了。」貝陽谷對她伸出了手,「來,上來吧。」
「去哪?」
「去讓屁股透口氣。」
元滄海臉一紅,「胡說八道,討厭。」
她把手放在他手上,跳上了小扁舟,引起一陣晃動,站立不穩的倒在他懷裡。
貝陽谷順勢將她抱著,在她額上親了一下,「英雄救美的代價。」
「你幾時這麼小氣了?」她橫了他一眼,眼中充滿柔情和笑意,「不能賒欠嗎?」
「當然不行。」他放開她,「來吧,我們去晃一晃。」
她拍手笑道:「好哇,你等我一下!」
於是她重新上岸,飛快的跑回小築裡,過了一會兒,手裡提了一個東西;有些微喘的回到舟上。
看著她酡紅的雙頰、明亮的眼眸,還有始終不曾退去的俏皮笑容,他心裡對她的喜愛實在多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於是他用力的把她抱在懷裡,緊到她嬌聲的抗議連連。
「哎唷,幹麼啦!」
她又是害羞又是好笑,「快點放開啦。」
他依依不捨的放開,歎了一口氣,「難怪了。」
元滄海瞪大眼睛,「什麼難怪了?」
「難怪人家要說:「冤家,我恨不得把你吃下肚去!」原來如此呀。」他學著戲台上花旦的唱腔,只差沒比出蓮花指了。
他捏捏她的嫩臉,「你看你的皮膚細又嫩,活像剛蒸好的包子。」
她忍不住噗哧一笑,「這麼可怕的冤家,我可不要。」
「我也捨不得呀。」貝陽谷笑著解開纜繩,「你拿了什麼好東西?」
她笑嘻嘻的把籃蓋—掀,原來是一壺酒、兩個杯子,還有一盤……她高興的說:「豬油酥餅!」
「你怎麼知道我愛吃這?」他忙不迭的拿起一塊送人嘴裡,「好吃好吃。」
「勤書說那天我拿去的全叫你給吃光了,所以我想你應該很喜歡。」她帶著微笑,甜蜜蜜的說著。
「嗯,我很喜歡、很喜歡。」他抓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親了一下,「你做的就算是狗屎也好吃。」
她忍不住笑罵著,「胡說!我哪會做狗、狗屎?」
「打個比方嘛。」他笑咪咪的,幸福得眼睛都要看不見了。
元滄海咯咯—笑,「不說這啦,怪噁心的。姐姐怎麼樣了,郡主答應了嗎?」
他最近王府、小築兩邊跑,說是在為姐姐的幸福努力,忙了這些天,也不知道成果如何。
「我不知道。」他把小扁舟搖到湖心,笑著說:「過幾天才會知道吧。」
她有點擔憂,「這樣真的好嗎?我是說騙郡王這件事,我總覺得不好。」
貝陽谷摟著她的肩頭,「我要是你就不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呀,如果沒弄好的話,是會害三個人痛苦一輩子的。」
「是呀,所以才要小心翼翼的。你放心,行雨並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她不會為難秋水的。」
依他看,她為難杜書豪的可能性還比較高呢。
大姐的個性強硬,心軟卻又愛說狠話,內心就算有什麼想法也不會輕易說出,所以大家一致公認她是最難捉摸的人。
也不能怪杜書豪怕她抓狂而求助於他了。
只是他好像沒幫到什麼忙就是了。
「希望一切就像你說的那樣。」夜幕已經低垂,她抬頭看著已升起明月的天空,誠心的說:「天上的神仙呀,請你們保佑姐姐從此順心如意吧。」
「也順便保佑我。」
想到娘親如果發現被他擺了一道,不知道要怎麼耽腳。
「你?」元滄海看著他,輕輕的皺著眉,「怎麼了嗎?』
他笑著撫了下她的頭,「保佑我順利把你娶回家呀。」
她頭一低,輕輕一笑,「我不是早就是你的人了嗎?」
貝陽谷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那清澈純淨的眸子,輕聲的說:「還不算。」
他的唇緩緩落在她唇上,她的芬芳讓他無法停止親吻,輾轉吸吮……
星星高掛天幕一閃一閃的,彷彿在微笑,小舟在江水上輕輕的晃蕩著,彷彿也為之沉醉了……
*** *** ***
杜書豪鼻青臉腫,臉上和手上都是咬痕,頂著一盆水跪在廳外。
「三筒。」
「我碰碰碰!嘿嘿,等很久啦。」
只聽見吃、碰聲不斷的傳出來,裡面正廝殺得厲害,才沒人管他肚子餓得咕嚕亂叫。
「氣死我了,大餅啦!」貝行雨扔出一張牌,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不敢跟我說?屁,我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嗎?」
「我吃!大姐,你也別怪姐夫這樣,你自己說男人娶小就是負心,罪該萬死。」貝停雲試著說公道話,「難怪姐夫不敢講呀。」
「我說是這樣說,難道不能商量嗎?這死鬼把我說得像母老虎一樣!秋水,我原是不知道你的事,現在既然知道了,也沒那個道理佔著這位置不放。」
「郡主,你千萬不要這樣說。」元秋水打出了一張不要的牌又讓貝瓏霧高高興興的碰走。「我本來就想走了,是書豪病了我才……誰知道他卻騙人。」提到這一點她也很生氣。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把白眼瞪向跪在外面的杜書豪。
「不過,大姐,你真的不要姐夫啦?」
「要他幹麼?又不懂我,也不信任我,最後再聯合我娘、我弟、我爹來騙我。」她咬牙切齒,一臉憤恨,「這種人我是不要了,秋水,我勸你也趁早打算,別跟他白耗一輩子。」
元秋水輕歎了一口氣,心煩意亂之下放了槍,結束了一局。
「大姐,你自己生丈夫的氣不要他就算了,怎麼能叫人家也不要呀?」
「對呀對呀,二姐說的有道理,而且娘也不會讓你休了姐夫,他前途看俏八,當初娘搶得要死要活才把他搶來,怎麼可以輕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