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問你認不認識,當然是我認識他呀!」她一臉好笑 的回答。「就是不知道我們說的是否同一人。
貝陽谷點點頭,「我說的是新科狀元,現在是副都御史兼東三省總督的杜書豪。」
元滄海一臉興奮,用力點頭,「嗯嗯,是他!他外放東三省啦?那會到山海衛來嘍?太好了。」
「不過你問這個幹麼?」他越想越不妙,「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該不會這個嬌俏可愛的小姑娘,就是他的未婚妻吧?
如果是的話,他還真後悔他所答應的事呢。
她反問:「那你跟他又是什麼關係?你知道他好嗎?為什麼遲遲不回來東羅城呢?」
「你希望他來是嗎?」
「當然希望,希望得很!」元滄海用力的說,但一想到已經嫁人阮家的姐姐,忍不住一陣心酸。
到了最後,姐姐還是等不到那個已經高中狀元的薄情郎。
她永遠都記得姐姐含淚上轎;卻還說:「他一定會來接我的。「
「八,你該不會是他的未婚妻吧?」這麼不巧,他還真是倒楣呀。
頭一次遇到一個正直坦率,自己覺得還不錯的女子,居然是別人的未婚妻,他運氣還真不是普通的背呀。
「原來你也知道他有未婚妻。」元滄海又驚又喜,急道:「那他為什麼另娶郡主?辜負了我姐姐,又遲遲不來接她,害了她一輩子!」
「你姐姐?」貝陽谷哈哈大笑,「原是你姐姐呀?」
他就說嘛,這姑娘看來不過十七八歲,怎麼可能是跟杜書豪同歲數的未婚妻?
自己一時沒多想,嚇了自己一跳,真是個笨瓜。
元滄梅怒目以對,「有什麼好笑!」
遇到負心薄倖的臭男人已經夠倒楣了,又被逼嫁給為非作歹的惡霸,更是苦上加苦。
她對姐姐的遭遇是又生氣、又心疼。
既氣她對父親的安排乖順接受,又心疼她對杜書豪一片深情,連他的辜負都不忍苛責。
「沒事,我只是突然想到好笑的事。」貝陽谷笑咪咪的說:「我以為你是杜書豪的未婚妻。」
她還是對他怒目而視,「就算我不是,那也沒什麼好笑的!」
「是,姑娘教訓得是,我不該笑。」他立刻收起笑容,「你來找我的另一件事呢?」
「對,差點忘了。」元滄海想到就高興,笑得眼睛彎彎,「我是來拜師的。」
他登時傻眼,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拜師?」
「是呀,你武功挺好,收我為徒吧。」
這才是她的終極目標呀!
要成為名揚江湖的俠女,就算把(劍客傳)看上一百遍也沒用,但要是有個良師從旁指導武藝,那就不同嘍。
他哈哈大笑,「收你為徒?姑娘,你別開玩笑了。」
「那是不要的意思嗎?」她早就知道沒那麼容易,也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
貝陽谷笑著點頭,「我可不會教人煮飯、繡花。」
「我又不是要學那個。」她一嘟嘴,「那好吧,我明天再來,或許你明天就改變心意了。」
「你要來,我當然很歡迎。」他呵呵笑著,「不過我不會改變心意的。」
「走著瞧吧,我很有耐心的。」元滄海充滿自信的一笑,「我先走啦,師父。要是給老爹知道我來找你,他一定又要罵我。」
這麼快就叫起師父來啦?他一揮手,皺起眉,「別叫得那麼快,我沒說好。」
「遲早要叫的。」
她回眸一笑,百媚橫生,害貝陽谷開始認真的考慮,或許收個徒弟,天天看著養眼也不賴。
*** *** ***
夜黑風高,一般人都已經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但卻有一群人非常神秘的聚集在竹林裡,雖然人多可沒有人出聲交談。
陸陸續續有許多打扮差不多的人,三三兩兩的來到這裡,似乎是一個很大的聚會。
眼見人都來得差不多了,一個高壯的黑衣男子拱起手來,向眾人行個禮。
他朗聲說:「八崗十六寨的人都到了,我們這就開始吧。」
其他人紛紛應了一聲,催促著,「劉一刀,有消息就快說吧,大伙迫了這麼久都很累了。」
「安寨主,你不用心急。當初說好二十四家平分絕對不會少了你那一份。」劉一刀爽朗的一笑,「那人給我在胸口打了一掌,是逃不遠的。」
「有消息說他扮成了乞丐,躲到東羅城去了。」
他一說完,所有的人都鼓噪起來。
「快點將他抓回來,嚴刑拷打,讓他把東西交出來。」
「這次絕不讓他逃脫,一定要殺了那個叛徒!」
「大家稍安勿躁。」劉一刀一開口,就將眾人的聲音壓了下去。「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千萬不要打草驚蛇,那廝狡猾,要再讓他逃了可就難找了。」
「所以我要請各位寨主約束屬下,切莫大舉到東羅城去抓拿那廝,對他只能智取,不能硬來。」
安寨主接口道:「說得沒錯!要是不小心把他弄死了,大伙這場辛苦就白費了。」
「就是這個道理,所以要請大家忍一忍。」劉一刀點頭又說:「在下承蒙各位看得起;推舉為聯合山寨的軍師,當然會盡力為大家謀福利。」
「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十天之內,我就會將東西拿回來,至於叛徒,我不會讓他多活一天。」
所有人又是鼓掌、又是吹口哨,一副大事已定的模樣。
劉一刀也在笑,不同的是,狡猾成性的他,早就生出了要獨佔東西的野心。
只不過他比較會掩飾而已。
*** *** ***
元滄海起了個大早,做了最拿手的豬油酥餅,就到旅店門口等著。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才看見貝陽谷睡眼惺忪的出現,他在桌邊坐下,準備要吃早膳。
她立刻走進店裡,把東西往桌上一放,輕快的打招呼,「師父,早安。」
貝陽谷正端起豆漿喝了一口,她那句師父一喊,害他差點噴出來。
好不容易吞下肚去,他訝問:「你來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