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冷雪玲抬頭問。
「吃飯的地方。」塗英華邊說邊推開車門。
冷雪玲隨即下車,跟在塗英華的後面,走入一家裝潢設計得很有情調的餐廳,天花板下吊著二排圓形的,狀似油燈的燈,牆壁上也懸掛著數盞形狀一致的燈,那飄揚的紙片,乍看,在燈光的投射下,像嬸嬸的煙火,給人一種復古的感覺。餐廳內悠揚的鋼琴D大調,緩緩地從鋼琴師的手下流洩而出。
「這兒很高雅,浪漫而溫馨。」冷雪玲看了周圍一眼,別樹一幟的格局,營造出的浪漫氣氛,令人心境陶醉。
「是我一個朋友開的。」塗英華翻著菜牌,「你要吃什麼?」
「隨便吧!」冷雪玲沒所謂地揮一揮手。
「這兒可沒有隨便這道菜。」塗英華好笑地看著她。
「我這人不挑食,你點什麼,我就吃什麼。」冷雪玲睨他一眼。
「沒想到你這人這麼好養。」英華調侃她,並向侍應生點了幾個招牌菜。
「哈!那你就錯了喔。我不挑食,並不代表我不會花錢。」冷雪玲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哪個女孩子不花錢?」塗英華看著笑得有點使壞的冷雪玲,很溜地堵她。
冷雪玲頓時語塞,良久,她才聳了聳肩。
「也許吧,誰知道?」
侍應生把菜送上來,二人邊吃邊聊。從餐廳另一頭走來一個高大的男人,他走到二人用餐的餐桌邊,拍了拍塗英華的肩膀。
「英華,來吃飯怎麼不打聲招呼?」
「嗨,念祖,你不是出國了嗎?」塗英華放下筷子,和叫念祖的男人打招呼。
「前二天回來的。」宋念祖看了眼冷雪玲,又看一眼塗英華。
「怎麼不給我電話?」塗英華拿起餐巾,抹了下嘴。
「正打算這幾天把你和革木叫過來聚一聚。」
「他有過來嗎?」塗英華皺起眉頭。
「昨天他來過。」宋念祖答。
「他讓她以為我有病。」塗英華向冷雪玲投去一瞥。
「她?」宋念祖瞄了一眼冷雪玲。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真有趣。」
「有趣你的頭。」塗英華不悅地橫宋念祖一眼。
「你得了什麼病?」宋念祖笑嘻嘻地問。
「宋老闆,你妨礙顧客用餐了!」塗英華不悅地板起臉孔。
「好好好,對不起,你們慢用。」宋念祖馬上作投降狀,他轉臉向冷雪玲微點了下頭,「慢用。」
冷雪玲一直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見塗英華趕人,又見宋老闆向她點頭微笑,她也禮貌地向他點點頭。
「他跟你似乎很熟。」冷雪玲看著宋念祖的背影,瞥一眼仍繃著臉的塗英華。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同讀一問國小、國中、高中和大學。」塗英華重新拿起碗筷,扒了一口飯。
「哦。」冷雪玲點頭,難怪。
二人邊吃邊聊,聊得招當愉快,而塗英華的人格分裂症並沒發作,冷雪玲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如果他突然出現人格分裂症,她會跟他好好過招。
× × ×
冷雪玲把自己關在家裡差不多一個星期,忙得昏天黑地,她為李先生設計的手鐲,是以一串色澤大小一樣的珍珠串聯起來,其中點綴幾粒祖母綠寶石,高貴典雅,大方得體,給人清新的感覺。
冷雪玲把那組首飾的草圖完成,劉翠萍約了李先生,三人在劉翠萍的辦公室,就那份草圖進行修改。
李先生對這份草圖還算滿意,他要看半成品之後,再提出修改意見。
「可以趕得及給我嗎?」李先生問。
「可以的,我們會加班趕在李先生的銀婚紀念之前。」劉翠萍滿面笑容。
「好,好。」李先生滿意地點頭。
送走李先生後,時間已經不早,天色已經暗下來,劉翠萍便邀冷雪玲到俱樂部的餐廳用餐。
這家俱樂部設以會員制的形式,能成為這家俱樂部的會員,都非富則貴,劉翠萍是還家俱樂部的-會員,閒時都喜歡來這兒消費。
二人來到餐廳,冷雪玲坐下不久,只感覺到有一道銳利的視線膠著在她身上,她以為是自己多疑了,當她四周打量一服,終於找到那道目光。原來是塗英華坐在不遠處,他的對面坐著一名打扮入時的女子,而他的目光一直跟緊著她。
「看見熟人了?」劉翠萍見冷雪玲看著後面。
「嗯,我過去跟他打個招呼。」冷雪玲點了點頭,隨即站起來。
塗英傑從她進入餐廳便看見她了,那個一星期前坐上他的跑車,卻被他扔在停車場的女子,他可以肯定,她是把他和英華搞混了,才會認錯人上錯車。
塗英傑原本冷冰冰的臉上,卻漫上一抹柔和的暖意,這在他那張一千零一號的帥臉上並不多見。坐在他對面的何麗容,見他臉上突然升起一抹暖意,而他的目光緊緊地膠著在一名俏麗的女子身上。
何麗容頓時滿懷妒意,她倒追他大半年,他卻連眼角也沒瞄她一下。她好不容易打聽到他今晚會來這家俱樂部用餐,而她老爸又是這家俱樂部的股東之一,她早早來到俱樂部,待塗英傑一出現,她就纏上去。
「她是誰?」何麗容順著他的目光盯著那名俏麗的女子。
塗英傑卻理也沒理她。
「你是因為她,所以拒絕我?」何麗容的眼裡燃燒著熊熊的妒火。
塗英傑冷冷地撤她一眼,又把目光投到冷雪玲身上。
冷雪玲從座位起來,向塗英傑走過去,她以為她遇到的是塗英華。而她也從沒想過,塗英華有一個孿生哥哥。
「嗨,」她滿面笑容向他熱情地打招呼,「來用餐?」
塗英傑絕對肯定,她又認錯人了,他的唇角輕輕地揚起,露出一抹好玩而帥氣的笑容。
他居然看著那女人笑,塗英傑的反應,看在何麗容的眼裡更加妒火焚燒,他何時這麼友善地對待過她了?
「你是誰?。何麗容再顧不得裝什麼淑女,那張用厚重的粉底裝點而成的臉上,氣得幾乎變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