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菱又吼道:「我偷的又怎樣?誰教你不把令牌借給我。哼!小氣鬼!」她作了個鬼臉。
宇紹氣得臉都歪了。伸手攬住她往下躍,兩人在地面站定。他二話不說,拖著夏侯菱就走。
「放手啦!」夏侯菱齜牙咧嘴。
「閉嘴!」宇紹吼她一聲。「太久沒教訓你了,瞧你野成什麼德行?走!」
兩人一路吵吵鬧鬧地離去。
「他們……」陸可欣愣愣地看著一逕悶笑的夏侯屹。
「沒事,紹只是想管教一下他的未婚妻而已。」頂多打打她屁股罷了。
「未婚妻……」這三個字又掀起她心海一片波濤。
未婚妻呵——如果她不背叛自己的未婚夫,不讓自己的心沉淪,將情感給了郎劫,現在她也不會嘗到痛苦的滋味。
是她咎由自取,活該受到報應吧?
她是不該愛上郎劫的呀……
「你沒事吧?」夏侯屹伸手扶住腳步踉蹌的陸可欣。
「我沒事,謝謝你。我想先回房了,晚安。」
夏侯屹微微頷首。
陸可欣轉身走開,才走到迴廊,就遇上月牙兒。
「可欣。」月牙兒朝她走來。「剛才……你和夏侯將軍在談些什麼?」月牙兒吶吶地問。她遠遠就看到夏侯屹笑得很開心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覺得很不是滋味。
陸可欣沒留意到月牙兒略微怪異的神色。
「我們只是閒聊了一下,沒有談什麼事。」
月牙兒輕輕咬了一下唇,側過頭來看著她。
「可欣,你……來這裡這麼久了,會不會想家?」
「當然會呀。」她的眼微微垂下,泛出一層水光。「我好想回去、好想回去……」她哽咽著低低啜泣起來。
月牙兒在心中思量著。忽地,突然開口,像是在喃喃自語,「你可以偷王的令牌——」她猛地頓住,兩手摀住嘴,像是詫愕自己說錯話。
「偷令牌?」
月牙兒瞠眼猛搖頭。「不不不!要是被王捉到那就慘了!」她緊緊扯住似在考慮著的可欣,急忙喊道:「可欣,當我沒說。」老天!她怎可以因為一時的嫉妒,而希望可欣快點回人界,要她去偷王的令牌呢?
「月牙兒,我要回房休息了。」
「可欣——」
月牙兒看著陸可欣若有所思地離去,心裡起了一陣內疚與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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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寢房,她先進內室看看——
他還沒回來。美麗的翩翩公主令他嘗戀得離不開了吧?
苦笑漾在唇邊。還是回去吧。
「令牌會放在哪裡呢?」
陸可欣開始找了起來。
「沒有……」翻開衣櫃,只有衣飾。「這裡也沒有。」桌子的抽屜只有書和一些文件。
到底在哪裡呢?
她又陸續找了許多可放置物品的地方,仍然沒有白色令牌的蹤跡。
忽然,瞥見抽屜暗格裡有抹白色物品,伸手取出,一看——
「找到了!」就是這個,和夏侯菱手上拿的白色玉質令牌一樣!
突然,一陣冷冽氣息自她身後竄入背脊——
回頭一看,她刷白了臉,手上的玉牌掉落在地。
郎劫冷冽的墨瞳凌厲地盯視著她。
他粗暴地拽住她兩隻胳臂,冷冷地自牙縫進出話:「你偷令牌?」
「我……我只是想回去——」
「休想!」墨瞳轉為妖異的金色光點,幽幽透出森然光芒。
陸可欣激動地打他,哽咽地道:「你說只要我當你的侍女,你就要讓我回去……」
「你哪兒也別想去!」他攫住她顫抖的下巴,定定地望住她。「你只能待在我身邊,不論我走到哪裡,你就得跟到哪裡;就算是地獄,你也得陪我一起去!」
「不!我要回去——」她的抗議全被他吞進嘴裡。
他的吻既狂掠又粗暴;那不是吻,而是在懲罰她!
「痛!」她嘗到一股鹹澀的血腥味,感覺到唇又麻又痛。
「記住了,你是我的。」他舔去她唇角的血,慢慢地勾出一抹噬血的冷笑。
在看見她的淚水之前,他將她甩上床,冷著一張臉,忿忿地走出寢房。
他的心煩意亂讓他沒能去深思,為什麼自己不願讓她離開——
第九章
輾轉難眠,她竟是一夜未合眼。
郎劫沒有回房。
是否在西苑點召了侍妾……亦或是,去了北苑的翩翩公主的綺羅帳裡?
苦澀如潮水,一波波的襲向陸可欣。
她倚在亭子的樑柱,絲毫沒有心思欣賞綠茵嬌蕊,鳥語花香在她眼裡,全都成了惆悵的煩擾。
愁呀、煩哪,就連冷冽寒風拂來,吹不散她心中的愁苦。
好快,都已經冬天了;記得剛來時還是炎熱的艷陽天呢。
不知道該怎麼樣和外界聯絡呢?這裡的電信設備根本是零。
她愈來愈覺得這個國家實在不是普通的落後,不過,倒是有不少人身具特異功能。
如果不是自己的「怪病」被特異功能給治好,她根本無法相信她竟然被巫術詛咒了十八年;更難以信服,這世上居然有著超乎科學的待異功能存在!
冷風又來——好冷,還是回房吧。
「可欣,我可以這樣喊你嗎?」
才一回身,就看見高雅的翩翩公主柔柔的對她微笑著。
陸可欣輕點了下頭。
「好無禮的侍女,見了公主還不快行禮?」公主的侍女紅綺冷眼斥道。
「不用了,可欣。」公主側過頭對紅綺交代著:「我們是來作客的,那些繁文縟節就省了。」
「是。」紅綺微微欠身。
公主伸出手,牽起陸可欣微涼的手,一塊兒坐了下來。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和你聊一聊嗎?」公主溫婉的眼眸閃爍著熠熠光芒。
陸可欣先是怔了下,然後微微點頭。
聊……公主想和她聊些什麼?是要告訴她,郎劫昨夜流連在北苑的綺羅帳,還是……立後之事已經敲定?
陸可欣咬咬唇,觸到昨夜郎劫咬啖過的傷口,一陣痛楚竄進胸口,酸酸澀澀。
她真想掉頭逃開,怕聽到自己不想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