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美麗的臉孔……你竟然忍心藏起來不讓我看,十九,我真該好好懲罰你……」
說著,他貪戀的唇又覆下,慕容十九前一刻還沉醉於他驚歎的眸光中,下一刻她已被他熾燙的唇所吞噬,他溫柔卻挾帶一絲強烈佔有慾的熱吻,像一把火焰燒灼著她,宣示著他將佔據的獨屬領地。
戀戀不捨的抽離她柔蜜的唇瓣,君嘯塵闃黑如子夜的瞳眸閃著點點星芒,拇指摩掌著她殷紅欲滴的粉唇,霸道的命令,「從今而後,在我面前不准你再戴上面具。」
「你沒有資格這樣做。」她柔弱的抗議,被他的吻驅散的神智猶未凝聚。
「沒有資格嗎?」君嘯塵拂開她被禁制的穴道,將她馨香柔軟的嬌軀圈入臂彎裡,「我立刻修書回去,要我爹娘親自到蘇州向慕容家提親,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不知是他溫熱的懷抱使人迷亂,還是他的話使人驚詫,慕容十九絲毫忘了該抗拒兩人此刻親暱的舉動,只記得要抗議他的專橫。
「你這人怎麼這麼霸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嗎?你怎知我沒有許了人家?」
他狂邪的冷笑,「別說你許了人,即便你已嫁做人婦,我還是有辦法要你。」
這人……真的視道德為無物!
「放開我。」慕容十九慍怒的想要掙開他鐵鉗般的雙臂。
「為什麼生氣?」他勾起她尖潤的下顎,迫她正視他的目光。
慕容十九怒瞪他,「你半夜闖進我的房間,難道我連氣都不能生?或者還得問問你我可不可以生氣?」
最後一句話讓他聽出了一點端倪,輕笑道:「原來娘子頗重女權,我不反對你漂亮的腦袋瓜子裡裝這些垃圾,不過,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希望你暫時忘記,免得弄擰了氣氛。」
這無可救藥的自大狂!慕容十九氣得好想捶死他,可一想到自己薄弱的力量在他身上恐怕起不了作用,說不定反被他的銅筋鐵骨所傷,權衡之下,打消打人的衝動,在他懷中扭動不休,卻仍是被他因得死死的。
「放開我,你這輕佻浮滑的登徒子,你永遠學不會尊重人嗎?」她忍不住的訓斥他。
制住她拚命掙扎的身子,君嘯塵濃黑如墨的眸子緊凝著灼燦的慾望,「相信我,我就是太尊重你了才沒有直接要了你,我若是放任情感,此刻你早已在我身下。」
「你……」慕容十九因他露骨的粗魯言辭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他……他怎麼可以有這麼邪惡的思想?天!而她甚至可以說是坐在他腿上……
「不要臉!」不知哪來生出的力量,慕容十九一把推開他,立刻爬到離他最遠的床角,一張小臉紅蕩得幾乎快要冒煙,「你……你快走,否則……我會開口大叫,如果讓我十哥逮到你在我房裡,他會將你碎屍萬段。」
她的恐嚇聽在他耳裹不僅不痛不癢,反倒令他覺得好笑,雙臂盤胸,好整以暇地道:「你叫吧,最好真能把慕容夜楓給叫來。」
他以為她只是虛言恫嚇嗎?那副狂恣放肆的模樣真會使人吐血,「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我真的會叫。」
君嘯塵風度翩翩的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如果你認為慕容夜楓會為你跟我反目的話。」
「你這話什麼意思?」慕容十九警覺心本能的高張。
「意思是——」他拉長了尾音,眼神輕佻邪肆,「他巴不得直接將我們兩人送進洞房,好做我的大舅子。」
「你胡說!」她才不相信她十哥會出賣她。
「那麼你就扯開嗓子用力的叫吧,最好讓他逮個正著,遂了他想和翔鷹堡結成親家的願。」
慕容十九燃著星火的幽瞳瞪他,「你的行徑如此差勁惡劣,居然還妄想我會委身於你,未免太自負。」
「這才是我的真性情,」對於她投射的怒氣,他全然不以為忤,綻顏一笑,吃定了她似的,毫不顧忌的將自己最壞的一面盡數展現在她面前,「而你,若真有你所表現的那麼討厭唾棄我,又怎會在明知我必然夜訪的情況下,仍任我來去自如呢?」
「你胡說,我才沒有……」她的喝斥,想要爭辯的聲音卻消失在他猖狂的笑眸中,她發現自己根本不需要浪費口舌辯解,因為他總是能夠歪曲事實。
「怎麼不說話?是默認了?」
慕容十九撇開視線,不想理會他,「請你離開,我很累,想睡了。」
她冷淡的態度令他上揚的嘴角倏的一沉,長臂一撈,將措手不及的她拉進懷裡緊摟不放,捧住她的小臉蠻橫地說:「不准用這種態度對我,更不准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
「這不准,那不准,你到底當我是什麼?」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又燃起,慕容十九失控的大吼,「我雖是女人,但絕不是依附男人生存的菟絲花。」
君嘯塵繃緊下頜盯住她,陰黝的眸子沉得駭人,有一瞬間,在他的汪視下,慕容十九幾乎透不過氣來。
突兀的,他猝然鬆手,「你睡吧。」丟下這麼一句,慕容十九眼前一花,他已如鬼魅般的消失。
跪坐在床上,她的心無法遏抑的抖顫起來,卸下武裝的她,脆弱得不堪一擊。
她可以對他狡辯,卻無法不對自己承認,不管她是否願意,他的確已達到目的,或許在萍水相逢的最初那一刻,她就已失去掌控自身情感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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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哥。」
一腳已跨出門檻的慕容夜楓在聽聞身後傳來的低柔嗓音霎時僵凝住身子,一邊暗咒自己的運氣不佳,一邊訕訕的回轉過身來。
「小妹,早啊。」他的嬉皮笑臉在對上慕容十九沉凝的目光,兩道濃眉驚奇的挑高,「你的面具什麼時候摘下的?」
慕容十九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又提起面具的事,簡直是在火上添油,讓她的心情壞得更徹底。
「十哥還會注意到我,可真是我的榮幸,」她冷冰冰的譏嘲,「今天要不是我起得早,恐怕再過十天半個月的也見不著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