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大家都知道,左學文只對藝術有興趣,與商業奇才的胞兄左祐南,是南轅北轍的另一種人。
據聞,若不是左父臨終前,希冀左學文能輔助左祐南的話,對商業沒半點興趣的左學文,是不會在神話上班的。
而左祐南像是早已看穿左學文的想法,只給了他一個虛銜。
基於種種原因,即便神話的人知道韓斐雨認識左學文,但大家還是沒停止種種的欺負行為。
畢竟對一個和神話領導人——左祐南不和、沒有實權、沒有野心的人,根本不用害怕!
「都是工作而已。」韓斐雨不以為然。
「你拿一份薪水,卻做三人份以上的工作。你免費幫別人做事,別人不會感謝你,只會覺得你好欺負罷了。」
韓斐雨不說話,繼續默然收拾。
「下次再有人敢欺負你,你就叫他們來見我,讓我教訓他們!」
她情不自禁地笑了一聲,「算了吧!神話裡誰不知道,左學文和咱們的左總裁
鬧不和呢!他們不會買你的帳的,如果我的好朋友是其他的部門主管,我想情況或許會有改善。」
「你這可惡的傢伙!小心我動手腳,讓你明天便捲鋪蓋走人。」左學文不怒反笑,敢當面跟他這麼說的,也只有韓斐雨了,縱然大家心裡都是這樣想。
雖然他口中這麼威脅著她,但雙手已經開始幫她收拾起東西。
在他的幫忙下,韓斐雨比預期中還快完成善後的工作。
「對了,你吃了藥嗎?」左學文忽然想起。
「待會吃。」
「不行!現在就吃!」左學文很堅持。
韓斐雨拿他沒辦法,只好從茶水間倒來一杯水,再從她的袋子裡拿出幾包藥,熟練地拿出藥,她快速地吞下後,對左學文一笑。
「這樣成了吧?」
左學文皺了皺眉,「你總是這樣,明知自己有偏頭痛,還不吃藥!」
如果真是偏頭痛的話,那該有多好……韓斐雨只是笑,笑容中摻雜著揮之不去的無奈,可惜左學文沒發現。
「我送你回家。」左學文拿起西裝外套,走到電梯前,按了電梯下樓鍵。
韓斐雨試過拒絕左學文好意卻沒用,所以只能點頭,跟著他一起搭電梯下樓。
抵達公司一樓,左學文對韓斐雨道:
「我去開車,你在出口等我吧。」
韓斐雨對左學文點點頭,走到富麗堂皇的公司大門外,靜靜等候左學文。
這時刮起一陣大風,將韓斐雨的長髮吹亂了,她想把頭髮撥回正位,豈料此時手一鬆,原本抱在懷中的文件袋便往下直落,接著彈到馬路的中央。
她想也沒想地便跑了出去,要撿回文件袋——
一陣刺眼的車燈迎面而來,走到路中央的韓斐雨還來不及細想發生了什麼事,一輛銀色的保時捷已在她眼前緊急煞車,車輪和地面產生極大的摩擦聲。
她一抬起頭,首先躍進眼底的,是一張冷得像是萬年寒冰的俊逸臉孔。
那名男人坐在車裡,直勾勾地瞪著猶自呆在路中央的她,目光之狠鷙,讓和他四目相接的韓斐雨感到渾身冰冷。
「你要蹲在路中央到什麼時候?」那名男人不悅的低沉聲音傳了過來。
「啊……」韓斐雨這才如夢初醒,低呼一聲。
「如果你以為可以藉此敲詐我一筆醫療費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說話的同時,男人的臉色益發陰冷。
「我……」我沒有,況且我也沒受傷。韓斐雨想解釋,但偏偏她的嘴巴就是不聽使喚,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上來。
「給我滾開!」男人再沒耐心和韓斐雨耗下去了,他吼道。
她被男人這麼一吼,剛凝聚在腿邊的力量,在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男人見韓斐雨沒依他所言走開,他帶著宛如死神般的冰冷神情下車,走近她,接著一手用力地將她由地上拉了起來。
「啊!」半蹲在地上的韓斐雨被男人猛力拉起,忍不住痛叫出聲,眼角滲出淚珠。「好痛……請放開我……」
男人很乾脆地放開了她,接著便轉身往自己的車走去。他下車,只不過是想拉開一直擋著路的韓斐雨,目的已達到,就不需在她身上浪費多餘的時間。
男人的驟然放手,讓韓斐雨一時之間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
「斐雨!」
此時,左學文駕著車出現,在她身邊停下。
跌在地上的韓斐雨,朝聲音來源看去——
「斐雨,你怎麼了?」左學文連忙下車,察看她的情況。
大手剛拉開車門的男人,因左學文的出現,止住了上車的動作,目光緊緊地鎖在左學文和韓斐雨的身上。
「我沒事……」韓斐雨不想讓左學文擔心,趕緊說道。
「沒事你怎麼坐在地上?」左學文趕快扶起她。
「我不小心便……」
啪一聲,車門被大力關上的聲音,吸引了左學文的視線——
「大哥?」左學文露出驚愕的神色來。
「原來是我的好弟弟呢!」大步走近兩人的左祐南,露出興味的表情來。
「大哥,你不是去美國開會嗎?」
「會議早了一天結束。」左祐南回道,忽然對被左學文扶著的韓斐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樣啊。」左學文隱約從左祐南的異常視線中,察覺到一點不妥。「斐雨,上車,我送你回家。」
「我送她吧。」左祐南卻道。
「大哥?」左祐南的這個回答,讓左學文心中的不對勁更形漲大。
「她之所以跌倒,多少也和我有關。就讓我肩負起送她回家的責任吧!」
「我想坐學文的車。」韓斐雨快速地拒絕了左祐南的提議。
左祐南像是沒料到韓斐雨會回絕他似的,劍眉一挑,眼中露出些許訝異。
「既然你這麼說,就讓我弟送你回家吧!」過了一會,左祐南揚起一道帶點邪氣的笑容說道。
韓斐雨不敢看左祐南,她覺得這個男人很危險,好像只要和他稍一接近,自己就會被他那雙猶如會說話的深邃黑瞳吸了進去,繼而墜入萬劫不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