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煞到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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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各大學院相關學系的演講、政府機構和民間動物團體的邀約座談會,佔去了他大部份的時間。

  這些行程理所當然是由龔霞君陪同前往,胡媚兒只是個秘書,她工作的地點本來就該在秘書辦公室裡,像這種拋頭露面的大場合,怎麼說也輪不到她出頭。

  這一日的下午,就見胡媚兒不斷地注視桌邊的電子時鐘。五點二十分的定時鬧鈐響起,她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

  當場嚇著了一旁進來要協助整理資料的工讀生秀芬。「媚、媚兒姊?」

  「啊,對不起,嚇到你了?我去化妝室補個妝馬上過來。」

  秀芬看著她急切離開的背影著實狐疑,「補妝?」

  那個天生麗質,幾乎上個粉底就很美艷的胡媚兒需要補妝?到底是為了誰,讓她這麼慎重?

  站在化妝室裡鏡子前,胡媚兒拿著粉撲細心補著臉上的彩妝。等一下應該就到了吧?他今天的行程比較早結束,霞君說過要帶他先回公司一趟的。

  太過專心的胡媚兒沒有注意到有個人悄悄來到自己身旁。

  「別補啦,他不會回來了!」

  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她一跳!胡媚兒轉頭看向身旁的人,就見龔霞君衝著自已笑嘻嘻的。

  「你說什麼?」

  一邊甩著手上的水珠,龔霞君一邊開口,「我說郎心宇今天不會過來了。」

  胡媚兒美眸一黯,有氣無力地放下手裡的粉撲,「他去哪裡?行程明明已經……」

  「臨時接到動物園的求救電話,他趕去木柵救一隻難產的長頸鹿。」怪了。龔霞君瞅著她,媚兒知道自己此刻臉上露出的失望表情嗎?

  胡媚兒微微低下頭。再昂首,她慢條斯理的收拾化妝盒。「誰說我補妝是為了郎心宇?」

  「哦?」

  「我等一下有約會。」

  「真的?」

  龔霞君戲謔似的神情著實惹惱了胡媚兒。「真的!」

  看著她昂首闊步踏出化妝室,龔霞君朝她的背影揮揮手。「要和男人約會去啦?真叫人羨慕吶!」

  「再、見!」

  回到辦公室的胡媚兒三兩下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撈起皮包就往大門口走。

  攔下一輛計程車,她優雅地坐了進去。「去動物園。」

  遇上了台北市下班的擁擠車潮,胡媚兒來到木柵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和運用一點美色,她在園區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毫無阻礙的來到郎心宇所在的地方。

  「郎博士就在這裡。」

  「謝謝你。」微笑看著工作人員離開,她悄然佇立在不起眼的角落,凝視那一抹渾身沾滿塵土污漬的高瘦身影……

  不看還好,猛然一看她的心臟病差點沒發作!

  該死的,他竟然給她穿著那一套十二萬元的西裝替長頸鹿接生?!

  「郎博士,怎麼辦?母長頸鹿的左前腳踢傷了,站不起來啊!」

  「去找一根木頭來試著幫它支撐!」

  看著滿身大汗的郎心宇,胡媚兒竟不知不覺地揪緊手上的皮包,悄悄焦心。

  這時又傳來一名工作人員頹然喪氣的聲音,「沒用的,郎博士,這隻母長頸鹿沒辦法自已生出寶寶的,它們母子死定了!」

  「夠了沒有!」

  郎心宇一聲大喝嚇著所有人,也讓胡媚兒嚇了一大跳!他、他竟然是有脾氣的?而且發起脾氣來還氣勢駭人?

  「郎、郎博士?」

  「你沒看見它多麼努力的想站起來、想保住它的孩子嗎?你沒有看到這個媽媽它有多痛苦嗎?!而你在做什麼?」郎心宇震怒的臉龐不再顯得秀逸,換上的是另一副胡媚兒不曾見過的氣魄和忿怒。

  她有些感動,眨著迷濛瞳眸專注不移的凝視那個依舊不放棄、捲起了衣袖獨自奮力的高瘦身影。

  母長頸鹿的痛苦顯而易見,它不斷掙扎著想站起來、想讓它肚子裡的孩子見一見這個嶄新的世界。

  始終在一旁努力想提供協助的郎心宇,好幾次被痛楚嘶嗚的母長頸鹿給撞了開來,胡媚兒看得好心痛!

  他怎麼能不感覺痛?

  肌理分明的手臂上布著大大小小的青紫跟紅腫,滿頭滿身的汗水和污漬,他怎麼會不覺得疼?悄悄地,她的眼眶裡盈滿了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的淚光。

  「你給我站起來!」這時又傳來郎心宇忿怒的大吼,「它是這麼的努力,不准你站在一邊袖手旁觀它的痛苦!」

  「郎博士,」另一名工作人員焦急開口,「我看情況真的不對,不如將它麻醉,採用人工解剖的方式把小寶寶拿出來吧,再拖下去只怕小長頸鹿也支撐不住啊!」

  「好!去準備需要工具!」

  一咬牙決定,郎心宇立刻二話不說脫下身上的染血襯衫,預備接下來更精細煩瑣的工作。瞧見他精瘦卻堅實的胸膛上印著大大小小的踢傷紅腫,胡媚兒竟不忍再看下去!

  抓著皮包、仰頭眨去淚意,她清了清微哽的喉嚨轉身離開。

  她要回家等他。

  等完成任務後疲憊的郎心宇回到她身邊。

  ×××

  晚上七點二十分。

  「媚兒,」李美鳳拿著鍋鏟從廚房探出頭,「你昨天不是跟我說心宇今兒個會到我們家吃晚飯嗎?人怎麼還沒到?」

  胡媚兒宛如一隻慵懶波斯貓似的蜷窩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翻動雜誌。她頭也不抬、意興闌珊地回道:「晚一點。」

  八點半。

  「媚兒,飯菜涼了咧!」

  「他還在忙,我們先吃吧。」

  晚上十一點多,胡麗菁一身性感的睡衣走了出來,手裡還抓了一把鱔魚香絲塞進嘴巴裡。「二姊,你在幹麼?窩在沙發上種馬鈴薯啊?」

  胡媚兒睨了妹妹一眼,「去加件外套。」

  「為什麼?我又不冷。」

  「叫你去加你就去加,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凶巴巴、惡婆娘!」胡麗菁嘴裡嘀嘀咕咕地念著,隨手撈起一旁的披肩掛在身上,「二姊,你多久沒玩男人啦?荷爾蒙失調啦?」

  和胡媚兒各據沙發一方的胡麗兒睨了小妹一眼,又瞟了瞟胡媚兒,輕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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