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眼睛,延續美夢。他深情明亮的眼睛,燃燒著熱情,她仰著頭,等待著他的吻……
* * *
一覺醒來,裴漱榆張開眼睛,仍如身在夢中……這是哪裡?
她眨了好多次眼,才終於明白,她正在翟洛安家中。但令她訝異的是,她竟如同睡在家中時一樣自在、舒服,一夜好眠。
今天是假日,不必上班,然而以裴漱榆固定的生理時鐘,就算不必工作,她也是一定的時辰起床。
她伸了個懶腰,下床洗了個澡,把自己打理整齊,又鋪好了床。但除了這間客房之外,外頭一片安靜,寂無人聲。開門走出臥房,整個客廳還是昨夜的模樣,顯然翟洛安還沒起床。她向他的臥房望去,只見那門並未關緊,只是微合著。
不知哪來的好奇心,引得她往他的臥室走,她小心翼翼地進了門,不發出一點聲響。臥室裡,窗簾仍密密合著,翟洛安正在他的床上熟睡。
他仰躺著,一雙手臂和半片胸膛都裸露在被單外,她不禁臆想,他是否全裸睡覺?然而光只是那雙結實的臂膀和健碩的胸膛,就足以讓她心跳加速,呼吸暫時停止——
她聽過別人用誘惑來形容女人的軀體,然而眼前這個充滿陽剛之氣的男人,用誘惑兩字來形容還不夠,他足以教任何一個最貞潔的聖女變成墮落天使。
悄悄蹲在他的床邊,她貪戀地望著他睡夢中的臉龐。那漂亮的五官,每個部分都完美,她的心掠過一陣震盪,對這男人的任何遐思,都能令她臉紅心熱,雙膝發軟。
裴漱榆很清楚,這樣偷偷看他實在是不應該至極,羞死人了!可是她竟按捺不住她激盪的心。甚至,經過這安穩的、安全的一夜之後,她對他更加信任了,昨晚在她心中拉扯的兩種猶豫,抗拒的那一方正漸漸散去,現在她不僅相信他,也更加確定她對他的愛,她幾乎是期盼能與他有更親密的關係。
她的心情轉變、他迷人的吸引力都引誘著她,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竟傾著身子,輕輕吻著那張微啟的唇。
反正他睡著,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想。
但她錯了。突然,他長長的手指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大吃一驚,他伸手一拉,她整個人就趴到他身上去了!狼狽地抬起頭來,她立刻接觸到他含笑的眼眸。
「你不是在睡覺?」裴漱榆微喘,一隻手撐在他胸膛上,掙扎著要坐起來。但他的手臂緊緊地箍著她,她根本逃不了。
「我是睡著,但是你叫醒了我。」他笑著,溫柔的聲音打趣著。「或者我該繼續裝睡,好讓你繼續你的動作?」
「才不是……」
她又羞又氣地捶他,他索性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她驚訝得忘了抗議,也忘了罵人。他他他……真的是全裸的!
「沒人告訴過你,別在早上誘惑男人?這是很危險的。」他的氣息吹動了她的一繒頭髮,她打從耳際竄過一股震顫……
「我不知道這些。」她咕噥著。他的皮膚似乎很燙,然而隔著她的衣服她竟然可以感覺得到……她的神智漸漸開始混亂了。
「你現在知道了。」他俯下頭,深深地吻她,把她的疑慮吻得一乾二淨。
他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然而他背叛自己的手正滑過她的纖腰,順著臀部的曲線,探索她誘人的身軀……
「喂……」她的呼喚倒像是呢喃。因為他正輕咬著她耳朵下的柔軟皮膚,呼出的氣使她的背脊一陣戰慄。
她的聲音讓他勉強奪回一些理智,他克制地抬起頭來,看見她嫣紅的臉,羞澀的神情,卻不見抗拒,更多的是期待中的不知所措。
她欲迎還拒的模樣變相鼓舞了他。他試探地問:「你要我放你走嗎?」
他的聲音伴隨著他細碎而甜蜜的吻,從她的頸、她的肩,慢慢探索衣領下方的酥胸,他對她的渴望來自內心深處,只要他一接觸她,他就失了自制,一切謹慎理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嗯……」她的回答既不是抗議,也不是答應,反正連她自己都模糊了,她只是貪戀他的火熱身軀,吸取他的體溫,他愈來愈放肆的吻使她呼吸困難,幾乎喘不過氣。
既然不是拒絕,就當做是首肯吧,他的理智沒了。
火熱的情焰在兩人之間爆發,燃燒著兩具緊貼的肌膚,他不由自主地揭開她的衣服,輕撫她火熱的肌膚。
他的撫觸喚醒了她所有的感覺,她不熟悉的、卻令她驚喜的感覺。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也有這麼強烈的慾望,她是如此愛他,她的心、她的身,她也同樣希望得到他的一切。
她意亂情迷地隨著他所編織的愛慾濃情而醉,信任地讓他領著她,沉浸在柔軟的枕間、被褥間,還有她心愛男人的懷抱裡……
融化在激情的情潮中。
* * *
裴漱榆跟翟洛安膩了一整天,直到當天晚上才回家。
當複製榆見到她時,那燦爛的笑容、幸福的神情,跟昨天晚上出門時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截然不同,立刻讓來開門的複製榆嚇了一大跳。
「你昨天去哪了?怎麼一夜都沒有消息?」裴漱榆現在的樣子太失常了,她不由得擔心。
「哦,對不起,我忘了跟你說一聲。」
「你是不是……」複製榆試探似的猜測。「一整夜都跟翟洛安在一起?」
「嗯。」裴漱榆回答,整個人舒服至極地窩進了沙發裡,臉上還帶著甜甜的微笑。
「他不生氣了?」複製榆追問。「你也不傷心啦?」
「嗯。」還是一模一樣的甜美笑容。
裴漱榆太過美妙的笑容,讓複製榆心裡不怎麼是滋味。她抱著抱枕負氣坐倒在沙發中。「你那麼快樂,好歹也該謝謝我一句吧?如果不是我打電話叫他去綠橋找你,你現在怎麼還笑得出來喲。」
「哦,好,謝謝你。」
這就算是道謝了?複製榆正想抗議,然而裴漱榆只是瞇眼對她一笑,隨即站起來,一旋身走到臥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