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出他話裡的暗示?
「開玩笑,難道我就不會說一切都只是醫生的誤診,現在已經沒事了,所以我才可以提早回去上班嗎?」艾媺聰明的說。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話,也難怪她都在家休息了那麼多天,卻沒人打電話來關心她,害她以為自己的人緣真這麼差哩。
梁矢璣失望的閉上眼睛,在心裡輕歎了一口氣。
「妳難道都沒有想過,也許妳同事會懷疑嗎?」他睜開眼問。
「懷疑什麼?」
「懷疑妳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了一個公公。」他望著她,緩慢的說道。他這樣說夠清楚了吧?
艾媺突然愣住,壓根兒都沒想到這一點。她既然未婚,又怎麼會有公公、婆婆呢?怪了,她剛剛怎麼會沒想到,而且他剛剛是不是有提到他老爸這字眼?公公和他老爸,他這樣說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存在,抑或者是單純的在說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可惡!停下來艾媺,妳先前不是已經想通了,決定以後不再想結婚的事,只要守著他,感受他對妳的憐愛就足夠了嗎?妳現在又在想些什麼?
用力的甩了下頭,她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妳幹麼?」見她突然甩頭,梁矢璣懷疑的問。
「你幹麼散播這種不實的謊言呀,這下子等我回去上班後,你要我怎麼跟人家解釋?」她抱怨的朝他瞪眼。
梁矢璣差一點連三字經都要罵出來了。他都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清楚了,她怎麼還能如此的不知不覺?!
「艾媺,難道妳真的聽不出我話裡的重點嗎?」他忍不住的問。
「你話裡有什麼重點?」
他真的是快瘋了!
「重點就是,我剛剛說的我老爸是妳公公的這件事。」他直接開門見山的攤開來說。
「這才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明天到公司之後,要怎麼收拾你所製造出來的爛攤子。」她瞪他一眼。
梁矢璣用力的吸氣吐氣再吸氣吐氣,以防自己真被她的遲頓給氣死。她到底是真遲頓,還是故意當做聽不懂呢?可是她不是一直都想要和他結婚嗎?怎麼可能連他這麼明顯的暗示,都聽不懂呢?不管了,還是直接說出來好了。
「艾媺,我們結婚吧!」他認真的盯著她說。
艾媺瞬間愣住,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突然漏跳了好幾拍,害她連吸呼都變得不順了起來。
結婚?她沒有聽錯吧?他剛剛真的說了「我們結婚吧」這幾個字嗎?
梁矢璣緊張的看著呆愕的她,完全猜不出她現在心裡在想些什麼。她不是應該要馬上點頭說好,要不然就是興奮的撲上他,或者感動得落淚嗎?怎麼她的反應卻是呆若木雞的一動也不動?
「艾媺?」他輕輕碰觸著她喚道,「妳在想什麼?」
「沒什麼。」她回神的搖了搖頭。
「所以妳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
「就是結婚的事,妳要不要先打電話給妳媽媽,問她妳們家有什麼特別的禮俗要我們男方這邊遵守的?」
看著他,艾媺突然間搖了搖頭。
「不必了矢璣,因為我已經想通了,就像你所說的,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就已經很好了,那張紙對我們來說,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所以你不必再強迫自己和我結婚了。」她微笑的說。
她出乎預料之外的回答,讓梁矢璣整個人都愣住了。所以她的意思是,他們不結婚?她不嫁給他了?
他應該是要鬆一口氣的,畢竟他對結婚這件事一直都沒有好感,但是為什麼現在他卻反倒感覺有口氣梗在他喉嚨裡,難過得讓他有苦說不出?
她不嫁給他的想法就像一隻無形的手,用力的掐在他脖子上,讓他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我沒有逼自己,我是真的想和妳結婚,然後一起白頭到老。」他聽見自己以鏗鏘有力的聲音對她說,但她卻只是對他微微一笑。
「我們言歸正傳好嗎?」她說,「請你認真的告訴我,你到底用了什麼理由替我請假,這樣我明天到公司上班時,才有辦法向他們解釋。」
他瞪著她,不言也不語。
「矢璣?」
他又沉默的瞪了她許久,才終於緩慢的開口道:「妳不用傷腦筋了,因為短期之內,我是絕對不會讓妳去上班的。」
「矢璣!」
「不准!」
「霸道!」
第九章
叭!叭!
才走出醫院大門口,就聽見兩聲像是針對著他而按的喇叭,楊開敔停下腳步左右張望了一下,只花了三秒鐘不到的時間,便看見停在對面馬路邊梁矢璣的騷包積架跑車。
他稍微注意了一下馬路左右方的來車,然後穿越馬路的走向他。
「幹麼,有事找我怎麼不打手機?你不是應該在家裡陪艾媺嗎?」他斜倚著靠站在車窗邊低頭問他。
「她有朋友來看她。」梁矢璣憂鬱的說。
「喔,原來你是被她趕出來的呀,地下情夫。」楊開敔忍不住揶揄他。
梁矢璣沒有生氣,只是很憂鬱的看了他一眼。
「上車吧。」
「上車?去哪兒?還有我的車子怎麼辦?」楊開敔懷疑的問,但腳步卻已邁向他車子的另外一邊,從副駕駛座那邊上了車。
他悶不吭聲的立刻將車子駛進車陣之間。
「很憂鬱喔,要不要我介紹個心理醫生給你?」楊開敔研究著他臉上的表情半晌後,開玩笑的問。
梁矢璣仍然沒有笑,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鬱鬱悶悶的繼續開著他的車。
「喂,你到底怎麼了?」楊開敔終於收起開玩笑的笑臉,眉頭輕蹙的問。
他沉鬱的看了他一眼,好半晌之後才悶聲的開口,「她不想結婚了。」
楊開敔不必問,也知道這個他指的人是誰。只是令他納悶不解的是,艾媺一直以來不都在拒絕他的求婚嗎?她還不想結婚嫁給天璣這件事又不是什麼新聞,他幹麼露出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
「這應該不是一件新聞吧?」他小心翼翼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