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的飆車回家,梁矢璣一邊祈禱艾媺的朋友還沒離開,一邊則希望她不會對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感到生氣。
直接搭電梯來到她單人套房的樓層,電梯門一打開他便先鬆了一口氣,因為散佈在她套房門前的鞋子,讓他確定自己沒有Miss這次的機會,只是隨著鬆了口氣之後的感覺,卻是腎上腺素急速分泌所帶來的緊張感。
先深呼吸一口氣別緊張,他現在又不是要去見未來的丈母娘,有什麼好緊張的呢?他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只不過即使他這樣告訴自己也沒用,因為讓他緊張的並不是他所要見的人,讓他緊張的是艾媺的反應。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出現,她肯定會被嚇一跳,下只是她,此刻在她套房裡的人肯定全都會被嚇到。只不過當他承認並公開他和艾媺的情侶關係後,他們所有人的反應會是什麼,那就有待商榷了。其中,當然也包括她。
他真的要這麼做嗎?
算了,優柔寡斷向來就不是他處事的原則,況且即使她生氣了又如何呢?他相信自己絕對有辦法可以讓她氣消,而且誠如開陽所說的,這一切也該適可而止了。
走上前,他吸了一口氣後,伸手按了一下門鈴。
隨著屋內門鈴聲的響起,是一個高亢的女聲傳來。
「一定是小美來了,我來開門。」高亢的女聲如此說道。接著梁矢璣便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房門呼的一聲,立刻在他面前被拉了開來。
出現在門內的女人是一個大約三十出頭,中等身高,有點福態的女人。她在乍見他時愣了一下,大概是因為沒想到來人不是她以為的人,所以才會愣了好半晌,才懷疑的開口。
「請問你找誰?」
「艾媺。」他微笑的說。
張芸禎呆愣了下,倏地領悟自己剛剛問了人家一個白癡問題。這裡是艾媺的住處,來這裡的人除了是來找艾媺之外,還會找誰呢?她真笨!
「芸禎,是誰呀,不是小美嗎?」屋裡另外一個女聲問道。
「不是。」她回頭回答,同時揚聲朝屋內叫道:「艾媺,有人找妳,是個大帥哥喔。」
一聽見帥哥兩個字,屋內幾個女人們立刻騷動了起來。
梁矢璣只聽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接著便見連續三道女人身影爭先恐後的從屋內衝了出來,先後出現在開門者身後,對門外的他探頭探腦著,不過就是沒看到他想見的人。
「哇,真的好帥喔。」
「請問你跟艾媺是什麼關係?」
「你是她的男朋友嗎?怎麼我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你的樣子,我們見過面嗎?」
「對呀,我也覺得你好像很面熟的樣子,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呀?」
梁矢璣只是淡淡的微笑著,並沒有回答她們任何問題。
又一陣腳步聲從屋內響了起來,他所等待的人終於姍姍來遲的出現了。
「芸禎,妳剛剛說什麼?有人找我,誰呀?」人未到聲先到,艾媺一邊從洗手間出來定向大門,一邊揚聲問。
怪了,剛剛還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的同事們,怎麼一下子全都不見了?
才轉個彎,大門前擁擠的景象便給了她答案。
只是她不懂,她們全擠在大門前做什麼?
「妳們在幹麼?」她開口問,然後就見她們四人立刻回頭看她,並分站兩邊將路讓出來給她走。而矢璣,就這麼突如其來的出現在她面前,站在被讓出來的路最前方,微笑的凝望著被嚇呆的她。
她突然呆住的反應,讓她的同事面面相顱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艾媺?」張芸禎輕聲喚道。
艾媺眨了眨眼回過神來,迅速的走向他。
「你怎麼來了?」她朝他衝口問道,旋即想起她的同事們還站在一旁。「對不起芸禎,妳們可不可以先進屋裡去?」
「艾媺,他是妳男朋友嗎?妳不跟我們介紹一下嗎?」同事甲好奇的輕扯了她衣角一下,要求的說。難得看見這麼帥的大帥哥,不多看幾眼怎麼行呢?她一點也不想進屋裡去。
艾媺還來下及開口回答,又聽見她另一名同事開口說話。
「你好,我是艾媺的同事,請問你是艾媺的男朋友嗎?」同事乙好奇的問,跟同事甲一樣一點也不想進屋去。只不過她並不是單純的想留下來看帥哥,而是她總覺得眼前這張帥臉她好像在哪裡看過,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而已。
帶著懷疑目光,她的雙眼不斷的盯在梁矢璣臉上,一直想著,到底她在哪裡看過他呢?
同事們一個個盯著梁矢璣發愣的神情,讓艾媺感到些許的不安。難道以前發生過的事又要發生了嗎?她們會為了矢璣而將她們多年的友誼棄之如敝屣嗎?她是不是要失去這群朋友了?
「啊!」同事丙突然大叫一聲,雙目圓瞠的瞪著他。「我想起來了,我在雜誌上看過你,你是梁矢璣!梁氏企業王國的未來接班人,也就是那個超有錢的梁豪宇先生的獨生子梁矢璣!」
「啊!」同事乙也跟著大叫一聲,並且恍然大悟的指著他道:「對了,沒錯,就是你,難怪我總覺得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梁矢璣?噢,我的天,那你不是我們公司老闆的老闆的兒子?!」同事甲雙目圓瞠的問。
「什麼?」同事乙、丙愕然的轉頭看著同事甲。
「妳們忘了我們公司有一半的股權是屬於梁氏企業的嗎?換句話說,我們公司也算是梁氏關係企業之一。」做會計的同事甲迅速的解釋。
頓時之間,原本一片吵雜的玄關變得安靜無聲,時間就像瞬間凍結了一樣。
「艾媺,他該不會真的是妳的男朋友吧?」張芸禎機械式般僵硬的轉頭看向艾媺,以難以置信的表情問她。
於是,艾媺知道自己的大勢已去,她的秘密終於曝光了。
只不過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她並沒有任何煩躁或生氣的感覺,有的竟是鬆一口氣,以及好像終於放下一直懸掛在她心中,一塊搖擺不定,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將她砸成重傷的巨大石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