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蒙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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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蕭中塵不再只守不攻,他的落月刀法剛猛與巧勁齊出,一佔上風,刀法越來越沈,更下容敵人有喘息之機,出手招式全為壓制任昊生的劍法,制敵機先的封住他所有的退路,高低立現,蕭中塵馬上立於不敗之地。

  「這是什麼刀法?為什麼全衝著我們拜月教而來?」左右護法面面相觀。

  林賢昭突然不顧一切的衝入陣中,架開蕭中塵的刀,」你到底是誰?不可對教主不敬。」

  蕭中塵收臂冷笑,」你們若真為他著想,就該想辦法讓他不再受人控制。」

  這話點醒了護主派人馬,林賢昭焦急的望著任昊生,」教主,你究竟怎麼了?」

  任昊生仍是不言不語,被控制的心神宛如一張巨網,將他緊緊包裹住,不得自由。

  「快,把他們都殺了,任何反對我的人都不能活。」張兆輝一手策動的叛變趁勢而起,他最有把握的就是任昊生只能聽命於他,叫他殺人便殺人,如今當然也不例外。

  蕭中塵不願介入,將任昊生遠遠引開,將拜月教的事拋在腦後,任他們去自相殘殺,他不想干涉。一路上,他兩人武功相當,張兆輝即使想追回任昊生,也被身邊層層湧上的教眾包圍而力有未迨,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你真的忘了緇衣嗎?」蕭中塵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望著臉色迷惘的任昊生。

  只見他痛苦的皺著眉,彷彿在想著令他不解的事,」我要見緇衣。」

  「想見她就跟我來。」蕭中塵提著刀,防他暴起傷人,心裡也不是完全沒有猶豫,任昊生的狀況不明,這樣的他,緇衣見了豈不更難過。

  「我必須殺死你。」任昊生遲疑地瞅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他似乎必須殺了他,但怎麼就是下不了手,何況這個年輕人武功很高。

  蕭中壺抿唇沉聲道,」那不是你的意思,而且你也殺不了我,告訴我,這些年你怎麼了?」

  任昊生默然半晌,不解的迷惘再次浮現在他腦海,」不知道,他們一直給我吃藥,還讓我住在一個沒有窗的屋子,我好像忘了很多人、很多事,我不知道。」

  「緇衣當年被送到蕭家堡,而且一住便住了五年,她很安全也很好,本來這次要跟我一起回來,我怕這裡的人會對她不利,所以將她留在一個友人的地方,我們可以馬上去見她。」蕭中塵緩聲說道,心中暗自盤算他的毒可能只有凌休恨才能解得了,看來要再拜託他一次。

  任昊生又是一陣遲疑,眉頭緊緊跛著,」現下我還不想見她。」

  「為什麼?」

  「我似乎很難控制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傷人。」某些時候,他似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大部分的時候皆不然。

  「這個簡單,只要把張兆輝捆來,就知道他到底在玩什麼花樣。」蕭中塵說做便做,馬上轉身往來處奔去。

  當他們回到祭壇時,拜月教又是死傷慘重,兩派惡鬥的結果,竟是逐一倒下,無人倖免。

  張兆輝在保守派的掩護下,竟意外地逃過一劫。當他正在尋思如何收拾殘局時見到任昊生,心底那股貪婪之火又轉為熾烈,」快,快替我把不聽話的人殺了,我要他們知道誰才是獨一無二的教主。」

  一個瘋子。蕭中塵相當輕蔑的望著遠方。

  「殺……殺掉族人?」任昊生的心裡充滿矛盾,剛才和蕭中塵的談話在他腦裡產生激盪,他不願再聽張兆輝的話了。

  張兆壟咼舉右手,做出那個詭異的手勢,」你敢不聽我的話?」

  「啊!」任昊生抱著頭痛苦的低喊。

  蕭中塵見狀,急往張兆輝奔去。

  張兆輝退了幾步,口中催促,」快,助我坐上教主寶座。」

  電光石火之際,任昊生手中劍斜斜劃去,競比蕭中塵的去勢更快,在張兆輝的胸口劃上一道長長的劍痕,傷口不深,但已將張兆輝嚇得破膽,心中氣極。

  張兆輝凝聚全身氣力,在任昊生收劍時,左手成爪,緊抓住利劍,阻止任昊生的退勢,右手使勁推出一掌,重拍在任昊生胸口。

  任昊生避無可避,全身罩門大開之間,被張兆輝乘隙擊口。此為張兆輝昔忌五年,終於設計出的絕招,專門用來對付不聽話的任昊生,如今,任昊生稍有異變,他馬上還擊,畢生精好的掌風力道全部使出,讓任昊生重重受創,倒地呻吟。

  這下變故發生得突然,後來趕到的蕭中塵只來得及趕到任昊生身邊,順便反手將刀甩出,乾淨俐落的砍入張兆琿的胸口。

  「你會後侮殺了我的,任昊生中的是用我的血餵養的碧絡金蠱,沒有我,他也活不了。」張兆輝在斷氣前只留下最後一句令人氣極的話,便結束了他的一生。

  蕭中塵沒有細加理會,「任教主,你還好吧?」

  這趙夠嘔的,原本以為可以輕易的辦妥比事,仔在緇衣面前討個甜蜜的賞,沒想到拜月教的情形比他所能想像的還糟。

  「我大概不行了。」任昊生倒在地上,腦海裡在迴光返照的這一刻特別清明。

  「會有辦法治你的傷。」蕭中塵試著拾起他的上半身,誰知這一動牽動他的傷勢,往地上吐了一大口血。

  「不,聽我說……你告訴我,緇衣還好吧!」任昊生喘口氣,斷斷續續的問。

  「緇衣很好,有我在她身邊護著,我打算為她遍訪名醫,即使散盡家財,也要治好她的病,因為我已經不能沒有地了。」蕭中塵首次向外人剖白自己的內心,卻一點勉強也沒有。

  「難為你了。」任昊生咳了咳,略帶喘息的道,」緇衣從小身子就不比一般人,她幾乎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你要多擔待些。」

  「我明白,緇衣外柔內剛,我很慶幸自己遇到了她,而且會一輩子珍愛她。」蕭中塵的目光變得溫柔,想起任緇衣的純真美麗,心頭又是一陣酸楚情緒。

  「我只希望緇衣平平安安的長大,其它的,我可以幫她準備妥當,她是個貼心的孩子,儘管身上再苦,她也不說出口,因為怕我掛心。唉!」長長的歎息聲中,任昊生緩緩閉上眼睛,回憶過去令他筋疲力盡,掌傷再加上劇毒,更讓他的生命一點一滴的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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