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顏神態自若的看著他。「想試試看嗎?」
「你……」
雷克隆突然在此時笑了起來,冷顏完全不懂他的反應。「你在笑什麼?」
「笑什麼?」他朝冷顏的背後指了指。
冷顏順著他的手看過去,這一看可不得了,原本待在客艙裡的雷庭已不知何時落入雷克隆的手裡。
「放開她!」冷顏咬牙怒道。
雷克隆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獰笑。「如果想要她活命的話,一個月後的今天,帶著那批軍火到老地方等我,要不然,你就等著替她收屍吧!」
說完這句話後,他便帶著雷庭跳入已事先準備好的小艇離去。
遊艇上的冷顏只能瞪視著他們的背影兀自悔恨,然後將遊艇駛回香港。
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下次的見面,將是他們一決勝負的時候。
第十章
一個月的約定期限很快就到了。
這日,冷顏穿著一襲銀衣赴約,一到地點,他就看見雷克隆早已在那裡等著他,而且神情是該死的愉快。
「你想怎麼了結?」冷顏冷冷的看著他,眼神裡帶著寒意,更有一份堅決。
該來的總是會來,他早就料到自己與雷隆之間會有這麼一天,既然避不了,他似乎只有坦然面對。
「東西帶來了嗎?」雷克隆的表情仍是一貫的輕鬆。
冷顏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將一袋子的軍火拋到一旁。「雷庭呢?」
雷克隆在聽到他的話後,眼中閃過某種光芒,但一閃即逝,「怎麼,才一個月不見就這麼想念她啦!我又不會殺了她,你急什麼?」
「她在哪裡?」雷克隆的態度直令冷顏感覺不對。
「她這不就來了嗎?」
冷顏飛快的轉過身,的確看見了雷庭此刻的她,正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來,一如他記憶中的美麗動人,但她的眼神卻讓冷顏不寒而慄。
她怎麼了?他的娃娃不再對著他笑,看著他的眼神不再充滿深情與愛意,反倒是一股令人懼怕的殺意,她的模樣清楚的告訴他,她再也不認得他了。
「你又對她做什麼?」冷顏下意識地轉向雷克隆,但在他轉身的剎那,一陣劇痛閃過他的頸後,他忍著痛往後一摸,出現在眼前的是滿手的血。
他無法置信的看向雷庭,震驚的發現她的手裡正持著一把尖銳的利刃,刀上的鮮血襯托著她的一身紅衣,她唇角則掛著一抹殘酷的笑意。
「該死的,你到底把她怎麼了?」他憤怒的大吼。
「怎麼了?」雷克隆放聲大笑。「其實也沒什麼,我只不過是繼續餵她吃那些藥罷了,這才是她原來的性子,不是嗎?」他諷刺的對著冷顏一笑。
「你居然又餵她吃那些該死的藥?」他咬著牙,額上青筋暴跳。「你簡直比禽獸還不如,除了會這些下三濫的手段還會什麼?」
雷克隆的臉上浮出一絲得逞的笑。「這你可不能怪我了,我餵她吃藥是想讓她趕快忘了痛苦,是要讓她快樂的,你怎麼說我是在害她呢?」
「少故作一副好心狀,你的心思別人不清楚,我可是比誰都還清楚。」
雷克隆狀似無奈的歎了口氣,「既然你這麼誤會我,我也沒辦法。不過嘛……我們之間的事還是得做個了斷。」
「你想怎樣?」
雷克隆別有深意的朝冷顏看了一眼,然後轉向雷庭。「過來。」
雷庭果然聽話的走到他身旁。
「你想幹嘛?」撫著頸後的傷,冷顏不安的看著雷克隆,他的手段一向凶殘陰狠,這次他再度控制雷庭,難保不會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來。
雷克隆大笑出聲,「我不想怎麼樣,是她想對你怎麼樣。」他突然轉向雷庭,對著她命令道:「雷庭,殺了他。」
冷顏倒抽口氣,他萬萬也想不到雷克隆控制雷庭的用意居然是為了要她殺他,雷克隆明知道面對雷庭他根本下不了手,如果他不動手,自然就只有死在她手裡的份,他這招的確夠狠,根本不費任何力氣就可以讓他們自相殘殺,而他也不必背負殺人的罪名。
「雷克隆,你夠狠!」冷顏怒視著他,眼裡有著鄙夷。
「我如果不狠就不叫雷克隆了,你就認命吧!畢竟我讓你死存自己心愛的人手中,你再怎麼樣也得感謝我,而不是張著一雙好像要吃人的眼睛瞪著我。」
冷顏不屑的撇著唇角,「要我感謝你這種人渣倒不難,等你下輩子投胎再說吧!或許那時我會考慮考慮。」
「留到黃泉路上再去耍嘴皮子吧!雷庭,動手。」
雷克隆的話一出口,一旁的雷庭便飛快的出手。
冷顏連忙側身閃過她手裡的匕首。「娃娃,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雷徹。」他抓住雷庭緊握匕首的手,雙眼擔憂的看向她。
雷庭緩緩的抬起微垂的頭,唇邊浮出了抹微笑。
「娃娃,你認得我了?」看見她的笑,冷顏不知有多高興,手不自覺的鬆了。
就在他卸除防備的同時,雷庭竟在此時高舉手裡的匕首,朝他的胸膛狠狠的刺了下去。
時間似乎在一瞬間停住。
任由胸口湧出鮮血,冷顏仍是堅定的望著雷庭,絲毫不覺血色已一點一滴自他臉上褪去,鮮血染紅了他的銀衣。
呆呆的瞪視著手裡的血,雷庭迷惘的眨了眨眼。
她是不是該覺得悲傷?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但看見從他身上流出來的血,她竟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同樣被插了一把刀,那股劇烈的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慢慢的抬起頭,望進他的眸子裡。
她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因為在他眼裡,她清楚的看見了愛,那似乎是曾經離她非常遙遠的東西,但此刻,她卻輕而易舉的想起了它。
冷顏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
他咬緊已無血色的嘴唇,仍不放棄的看著雷庭。突地,他愣住了。
只見兩行淚悄然滑下雷霆的臉頰。
回過神之後,她伸手撫了撫臉,驚訝自己居然會流淚,誰來告訴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是不是遺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