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嚴厲的話,雷庭的心有些動搖了。
是呀!父親養育了她二十二年,雖然在他身上她從未感受到自己所渴望的父愛,但畢竟他也沒讓她餓著、凍著。她不應該輕信一個陌生人,而是要好好的完成任務,不是幫著外人而懷疑自己的父親。
「父親,我很抱歉傷了你的心,但是冷顏的話讓我心中產生疑慮,我無法不相信他的話,然後對你有所懷疑。」
雷克隆在背向她的同時,嘴角浮現一抹帶著陰謀詭計的邪笑;她逐漸軟化的態度告訴他,問題解決了!
「別再被他的任何話語給迷惑,我以前的乖女兒是從不違抗我的命令的。」
彷彿再度變回原先那個無情的傀儡,雷庭此刻的神情不再有絲毫的迷惘與懷疑。
「父親,要我現在就殺了他嗎?」
「不!現在還不到可以殺他的時候,既然他現在這麼相信你,我要你徹徹底底的奪走他的心,讓他愛上你,然後嘛……好戲就上場了。」
雷庭雖不明白他的用意為何,卻也不敢多問。
「對了。」他突然拿出懷中用白色紙袋包著的東西,然後遞給她。「這是你的藥,別忘了吃,否則你的病會發作。」
雷庭柔順的將藥包收入懷裡。
「好了,快回去吧!這次的任務不容許發生任何差錯,我要你記住,永遠不要懷疑你父親,只要照著我的話去做,你依然是我最乖巧的女兒。」
「是的,父親。」雷庭公式化的點點頭,臉上再也無任何表情。
滿意的看著她的表現,雷克隆順勢鑽入打開的車門,然後揚長而去。留在原地的雷庭只能面無表情的望著漸遠的車影,然後冷冷的躍入白色敞篷車,往君悅酒店的方向駛去。
她大概作夢也想不到,她那奉若神靈的「父親」,只不過把她當作棋子般利用罷了。
× × ×
「在想什麼?」冷顏伸出手臂,愛憐的擁緊站在窗前的身影。
雷庭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你回來了?」以前她從不會如此失神的,但這次她居然沒聽出他靠近時所發出的聲音
「嗯」冷顏埋在她的頸窩,深深吸取她身上甜美的氣息。
雷庭很想知道他查探消息的結果,但又不想引起他的懷疑、「有消息了嗎?」她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你說呢?」他將臉埋入她胸前,將問題丟給她
雷庭被他的舉動嚇住,連忙推開他。「你幹什麼?」
他抬起頭來,眼神裡有抹邪惡的光芒。「我從早上出去忙到現在才回來,你就借我躺一下嘛!算是慰勞我好不好?」
他不等雷庭回答,又逕自靠回她胸前。
雷庭根本擺不出冷面孔來拒絕他,只能任由他靠著,就在她以為他應該睡著時,他又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你剛才在想什麼?娃娃。」
雷庭咬牙閉上眼。為什麼每當她打算不再理會他對她的所有溫柔舉止時,只要一聽見他喊她娃娃,她的面具就再也戴不上去了?
父親曾告誡過她,不能相信他說的任何話,但她不明白為何她的潛意識裡,似乎對他有著一種難以磨滅的感覺。難道就只是因為那一句娃娃?
她茫然的任由思緒遊走。為什麼她跟隨了父親那麼多年,反而覺得他像陌生人,而面對這個她相識不過才一天的男人,她有著刻骨銘心的心痛。
不行!她痛苦的與理智掙扎。父親才是與她同一陣線的人,而眼前這個男人,不過是她這次任務的目標罷了。
強迫自己接受這個想法後,她緩緩的睜開眼,赫然發現冷顏正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
「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雷庭被他瞧得渾身不自在,又不敢看著他,只能任由自己的視線游移。
「你有心事。」
雷庭被他簡單扼要的話弄得渾身一震。「為什麼這麼想?」
「因為你這裡告訴我的。」
感覺到胸前有股沉甸甸的重量,雷庭低頭一看,才發覺此刻他那雙不安分的大手正復在她的胸脯上。
「你幹什麼?」雷庭又是大叫一聲,拍掉他的毛手。
冷顏的表情明顯的寫著失望,「我只不過是碰了一下而已,何必這麼大驚小怪,不過說真的,你的胸部還真是會引人犯罪。」
「你在瞎說什麼?」雷庭被他人膽的話弄得羞澀不已。
他熱切的目光流連在她誘人的胸前一會兒,然後眼神轉向她同樣誘人的嘴。
「你現在這個模樣讓我好想一口吃了你。」
「你……」
她的話還未說完,他已急切的封住了她的嘴。
原以為她的失魂僅止於那一次的親熱,沒想到這次的接吻讓她再度無法招架。
她雖然只有上一次和他接吻的經驗,但她敢發誓他的吻功絕對一流,不過才幾秒鐘的時間,他已成功的撩撥起她體內暗藏的熾熱,惹得她嬌喘連連。
冷顏必須拿出全部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自己馬上佔有她的衝動,因為她嘗起來真是該死的甜美,他根本不是在抗拒她,而是在抗拒他自己。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此貪戀,他訝異的發現,她似乎是唯一的一個,光是這樣吻著她,他就已經興奮得不能自己。
雷庭被他那充滿誘惑力的唇挑逗得全身無力,她像被施了魔咒似的雙手纏住他的頸項,只想繼續這個令她升起一波波情慾的熱吻。
冷顏幾乎就想當場要了她,要不是她發現他腹下的勃起而驚呼出聲,他可能控制不住自己迫切的需要。
他溫柔的以拇指搓揉著那他吻得紅腫誘人的豐唇,表情認真得嚇人。「無論你在煩惱什麼,相信我,我會保護你的。」
雷庭驚詫的張大雙眼望著他。
此刻他臉上嚴肅的表情與眸子裡的專注,實在很難讓人把他與剛才那個色慾攻心的男人聯想在一塊兒。
雷庭偏著頭研究他。她發現他根本完全無法讓人捉摸,他可以前一秒鐘是個熱情如火的浪子,下一秒鐘又變成深不可測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