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頓了下,忽地苦笑。「我是孤兒,沒有家人。」
「縈縈?」他的黑眸泛著訝異,眸底儘是心疼。
原來她是個孤兒,這樣的身世教他心疼。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你會是……」他為她感到心疼,憐愛之情油然而生,想要保護她的慾望更加強烈。
「沒關係。」斂去苦笑,她故作輕鬆地說:「正確來說,我應該是個棄嬰。院長媽媽告訴我,是我親生母親帶我去孤兒院的,因為父親拋棄了她,而她不想讓個奶娃兒誤了她的一生,所以她要趁早甩掉牽絆,追求快樂的人生。」
唉!自私的母親以及拋家棄子的父親,造成了她一輩子揮之不去的陰影——
她,是個沒人要的孤兒!
正因為慘遭父母遺棄的陰影始終籠罩在她心頭,所以她才會藉著敗家來忘記心裡的不踏實,改變他人對她是孤兒的觀感;因為她要讓別人知道,就算沒有親人的關懷和呵護,她也可以過得光鮮亮麗、快樂滿足!
然而,外表光鮮亮麗又如何?
只有她知道,其實她還是需要關愛……一種毫無保留的關愛呀!
不堪的身世頓時令她陷入了痛苦深淵……
大掌覆上她的小手,他出聲安慰:「縈縈,你並不孤單,因為你有……」
意識到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她迅速抽回了手,笑容僵硬地接著說:「是……是呀,因為我有你們這群、朋友,所以我並不孤單的。」
刻意強調朋友二字,是想與他保持距離,避開不必要的麻煩。
「在你心裡,我只是個朋友?」他沒好氣地問。
俞縈縈眨眨眼,非常、非常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無辜而純潔。「是呀,有你這麼帥的朋友是很光榮的事呢!」
「你可以更光榮的。」想裝傻?他偏不讓她如願!
「啊!」她愣住了。
聶洛莫測高深地笑看著她,「成為我的女人,你會更光榮。」他明說是因為不想讓她繼續裝傻。
「哎喲!你是在尋我開心嗎?」俞縈縈誇張地吹捧著他:「嘿!誰不知道你聶少的女人多得十輛卡車也載不完,怎麼可能看上我啦,愛說笑!」
「我是認真的。」俊臉笑意未退,他的眸光更顯熾烈。
看著她澄澈如水的眼眸,他發現她真是自己命裡的剋星,教他放也不是,不放又嘔。
想他以騙取女人的心聞名,拐女人比呼吸還要容易,如今居然慘遭情場生手拒絕!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他有何顏面苟活於世上?
沒想到聶洛會如此大膽地告白,俞縈縈只覺得胸口一窒,呼吸紊亂。「呃……我……你、你不吃了,那我們走吧!」
心慌意亂的她,連看他的勇氣也沒了,抓著包包就想起身。
「等一下!」聶洛扣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逼視她。「看著我。」
看著他?
不!
不用看都能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若是再看著他,她會被燒成灰燼的!
不,她不要!
「我說,看、著、我。」扣著她的手,他略略加了點力道,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噢!這男人……真惡劣耶!
只是,她又能怎麼著?
誰教她只是個弱女子,而且一向養尊處優的他又豈容他人拒絕;她知道若是不順從他,大庭廣眾之下,他還是會意氣用事的。
百般不願地抬眸,她怯怯地望向他。
「俞縈縈,你聽清楚了,我不准你再裝傻,更不准你逃避,因為我想追求你!」這麼說,夠直接也夠清楚了吧?
想追她,也得她想讓人追吧?
她很生氣,口氣卻異常平靜:「我想,你並沒有弄清楚一個事實,我們的想法不同,生活圈更是不同,不可能有交集!」
「如果沒有交集,現在我們怎麼會在一起?」
連著幾天下來,他們每天一起吃飯、聊天,他甚至專車接送她至美容SPA館做保養,也陪著她四處血拼、逛街,做著一對情人會做的所有蠢事,唯獨上床這件事他卻絕口不提,為的就是尊重她。如今她不但拒絕了他,甚至說他們之間沒有交集、只能是朋友,這教他能不火大嗎?
「不就吃吃飯、聊聊天嘍。」
她的話再次教他氣絕,俊臉罩著寒霜,神情森冷得令人不寒而慄。
該死的!她不但三番兩次地耍得他團團轉,逗得他心癢難耐,更可惡的是她連邊也不打算讓他沾上!
好!她想玩是嗎?沒關係,誰教她這以退為進的招數成功地勾起了他的興趣。
他忽地一笑。「時間不早了,走吧。」
「你……」不生氣了?他變臉之快,教她咋舌。
「是朋友,就不該生氣。」
他是愛情遊戲裡的常勝軍,有淮玩得過他?
★ ★ ★
午夜,車子在路口俐落地拐了一個彎,準確無誤地停在俞縈縈住處的樓下。
「謝謝你送我回來,BYE!」伸手開門,她準備下車。
其實,前一秒鐘她有考慮過,是否要禮貌性地邀聶洛上樓喝杯茶,但很快地,她否決了這樣的想法。
一來,她的住處不大,偉岸的他肯定會覺得壓迫感十足;二來,不時朝她散發致命吸引力的他,對她而言實在是很危險的挑戰,她沒有自信可以挑戰成功;最後,聰明的女人是不會大膽地提出令人誤會的邀請,給人隨便的印象。
他的俊臉為之一僵。
該死的!這女人當真說了聲BYE,就想拍拍屁股下車,連禮貌性地邀他上樓喝杯茶也不肯?
他以為,她是以退為進地吊他的胃口,可看她毫不遲疑地想推門下車,心頭竟沒來由的感到慌張。
「慢著!」
對她,他總是心生不捨,總是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有事嗎?」俞縈縈迴眸。已經推開車門的她,一腳懸在車門外,神情儘是不解。「
聶洛緊盯著她,不語。
「喔,忘了是吧?」她一笑,雙腳觸地。「沒關係!等你想到再Call我好了,我先上去嘍。」
「縈縈!」見她就要下車,他咬牙暗示:「你不應該說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