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為張文彬應該不成氣候,毋需擔心,現在他卻覺得自己似乎太過輕敵了,張文彬在距離上就遠比他佔了優勢。
加上張文彬本身的條件並不差,他英俊出色,家世也好,對人似乎又滿和氣可親的,最後花落誰家根本還是個未知數。
他若太忽略這個人,哪天說不定會給他來個豬羊變色。
愈想,魏辰蘇的眉心便疊得愈緊,暗怪自己之前太樂觀也太大意了。
「魏律師,這個合約內容你覺得不可行,是嗎?」一旁站著的男子有點猶疑的問。奇怪,他覺得應該不會有問題呀,魏律師的臉色怎麼會愈來愈難看哩?
「什麼?」他抬頭,這才發現高雄事務所的律師小李仍在和他討論業務上的事,他竟然聽著聽著就跌進自己的思緒裡,完全沒把他的話聽進一句。
「就是方慶企業那個案子呀,他們想和對方私下和解,合約的內容這樣擬定可以嗎?」他不會根本都沒在聽他話吧?
「哦,就照你的意思辦吧,擬好再拿來給我看一遍。很晚了,你也該下班了,太晚回去你老婆又要生氣了。」
他很欣賞小李的認真和投入,高雄事務所成立以來,他幾乎每天都超過十點才離開。
「好,我等一下就要走了。魏律師,你還不下班嗎?」
魏辰蘇望向夜色。
「你先走吧,我待會就回去。」他在這附近租了一間公寓,以後輪到全勝利過來時,也可以住在這裡。
「魏律師,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難題?」遲疑了一會,小李開口詢問。
「沒有,你怎麼會這麼問?」
「我看你好像在為什麼事煩惱。」
瞅了他一眼,魏辰蘇沒答反問:「小李,你是怎麼追到你老婆的?」
他愣了一下才答,「呃,我老婆是我讀書時的學妹,我們很早就認識了,不過我畢業後,隔了兩年,我們之間才真正的燃起火花,互相來電,交往了半年我就向她求婚了。」奇怪,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風馬牛不相關的問題?
魏辰蘇的心猛地一跳。
「你們以前對彼此之間都沒感覺嗎?」怎麼跟張文彬和花苓的情形有點像,他們也是學長、學妹。
「對呀,那時候她還挺看我不順眼的咧,誰知道我當兵回來後,再遇上,突然互相就看對眼了。」
「是嗎?」魏辰蘇的危機感突然從三十陡升到九十。那也就是說,張文彬還是可能起死回生的?!
「是呀,說來緣份還真奇怪,愛情來的時候是沒什麼道理的。」怪了,魏律師的臉色好像比剛才更難看了,他說錯了什麼話嗎?
「沒什麼事了,你快回去吧!」
「好,那我先回去了。」收拾好東西,小李便離開了。
魏辰蘇煩躁的在公室內來回踱步,半晌,才熄燈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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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簡直太任性、太沒責任感了!當初死不換的人是你,現在突然跑回來說要換的人也是你,你在幹嘛,把人當成白癡耍呀?」
「這次的錯確在我,你會生氣我可以理解。」
「哈,理解?魏先生,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在做什麼?把工作當兒戲嗎?要怎麼玩就怎麼玩!我無法苟同你這種工作態度!」
犀利的指責,嚴厲的聲音,配一張凝肅的臉,全勝利一臉震怒。
「我知道這麼做有點過份,你可以盡情的痛罵我一賾,我無話可說,不過短期之內,我不打算再去高雄。」魏辰蘇的臉色很堅決。
「你也給我差不多一點,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不管有什麼天大的事,你就不能忍耐一下嗎?」
「你願意接手過去高雄我會很感激,如果你不願意配合我,那邊就暫時先派事務所其他的人過去看著好了。」他昨夜就坐晚班的飛機飛回台北了。
原先他是以為距離不會成為問題,何況只是暫時而已,不過小李的那番話讓他的信心產生動搖。
他無法再安安穩穩的留在高雄。
一想到花苓居然和張文彬出去,即使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他還是無法忍受,所以便跑回來,向全勝利提出要求。
「想要我半途接手過去高雄,你至少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全勝利抱胸,冷睨著他。
「我沒什麼合理的解釋,唯一的理由就是我想留在這裡。」打死他,他也說不出來自己突然這麼任性不顧工作的事,是為了一個女人。
「我們認識多少年了,這樣就想隨便打發我呀,你老實說吧,是不是跟女人有關?」雖然還是板著一張臉,全勝利心裡卻已經笑到打結了。
呵呵呵,想不到這小子果然墜人情網了。
魏辰蘇沉默著不想回答,他不想讓好友在往後無數年,每次一提起這件事,就拿來消遣他。
「會讓男人丟下事業不顧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女人,你還是坦白招來吧,你不說話,我可幫不了你。」
嘻嘻嘻,他頭一次可以以高過他的姿態這麼大聲嗆聲,實在是太爽了。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還要我說什麼?」魏辰蘇冷目以視。
「我哪知道個屁呀,那個人是誰?你們的感情進展到哪裡了?你又是怎麼愛慘人家的?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大爺我聽得開心就原諒你,先過去高雄。」
嘿嘿嘿,可以這樣惡搞他,真是太令人高興了。
不把握這難得的機會整整他,那不是太傻了嗎?
「全勝利,你知道什麼叫得寸進尺嗎?」
「知道,那是一句成語。幹麼,你不知道意思嗎?我可以解釋給你聽,那意思就是說,像你這樣,原先冷血無情的拒絕我的請求,不讓我先過去高雄,現在只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回頭想求我過去。」
「我的心胸雖然很大,但還是有極限的。」昨晚坐飛機回來時,他就已經料到全勝利絕不會讓他好過,不趁這個機會刁難他,就會渾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