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也不好再問。
「待會兒見!對了,我會讓馬帝帶一個禮物過去,你記得要收下,並穿上它喲。」易芊人為自己的安排而暗自得意。
「夜者太太——」
「別拒絕一個有兒子等於沒有兒子的老太婆。」
蕭恬心讓她逗笑了,夜老太太,你別這麼說,我收下就是了。」
「那太好了。」易芊人馬上收起哀兵之勢。「那,再見了。」
放下電話之後,易芊人又撥了一通電話——
「喂,星兒,我待會兒會去你那兒玩玩……」
★ ★ ★
夜寒星掛上母親的電話,一顆心不禁飛遠了。
母親一向不喜歡賭博,但她今天卻約了朋友來他的賭場玩…
她的朋友,會是誰呢?
一個清麗的身影立刻鑽進他的腦海。蕭恬心?會是她嗎?
他不時透過母親知道蕭恬心的傷勢,甚至她的生活,但他始終沒有主動與她聯絡。母親因此在一旁敲邊鼓,希望他能試著和她聯絡感情。他卻依然故我,不動聲色。
他不斷地自問,這是為了什麼?
幾經思量,他明確的知道,問題出在他!
對他而言,要他忠,誠的守著一個女人,就現階段來說,那是不可能的事。對於身邊女伴的選擇,他永遠抱持著一個原則:你情我願,緣盡即散。
母親的「逼婚」他不是不知道,而他也不是一個不婚主義者,只是一直沒遇到一個既符合母親期待的乖巧媳婦,又能配合自己期望的大肚量太太,所以……
至於蕭恬心,他心裡明白母親非常喜歡她;而他也不討厭她,只是她太單純了,絕不是個可以容忍自己丈夫在外面玩樂的妻子。他們二人,猶如賭徒與天使,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傷害她呢!
所以,他阻止自己想她,或是打電話給她,甚至去看她!他相信時間會讓許多事歸於平淡……
可是,每當獨自一人時,他總是不自覺地想起她!
抓起桌前的威士忌,一日送入腹中。
但酒沒為他解決問題!
他……還是想她……
★ ★ ★
寒星財場
一身珍珠白的蕭恬心,一見夜老太太的車子駛進寒星賭場的停車場時,她的心跳幾乎要停止了。
「夜老太太?」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易芊人拍了拍她的小手,「陪我這老太婆吃頓飯!試試手氣沒有關係吧?」
「呃,沒——當然好。只是,我一向不喜歡玩牌。」她據實以告。
「那好。我們就先用餐,然後看秀,或是逛逛這裡的精品店。」下車後,易芊人在馬帝與蕭恬心的協助下,坐進了自備的電動輪椅。
「好。」她只能以此回應,一領心卻飛得好遠……
夜寒星知道她們會來這裡嗎?如果見了面,他們該說什麼?
易芊人當然看得出她的心思,她可是過采人,這個小丫頭還是有些喜歡她的兒子的。只要加把勁兒,或許可以將他們送作堆。
「馬帝,推我到香水百合廳吧。」這間私人宴會廳,通常是留筍身份特殊的高級貴賓,昨日,她已悄悄包下它,為的就是今日的「牽紅線」。
一進了香水百合廳,易芊人立刻支開馬帝,讓人送上精緻的餐點。
「恬心,我敬你。謝謝你上次的救命之恩,還有這些日子的陪伴。」易芊人舉起桌前的酒杯感謝道。
蕭恬心見狀,忙不迭地舉起酒杯,不敢當。你是一位很好相處的長輩,應該是我謝謝你邀我共進晚餐才對。」正準備陽下時,才驚覺地問道:「這是酒嗎?」
「雞尾酒,但酒精成分很低,不會醉人的。」
「但是,我不能喝含有任何酒精成分的飲料。我可以以水代酒回敬你嗎?」她連忙拿起盛水的高腳杯。
「不能喝酒?是因為信仰的關係嗎?還是——」易芊人有些好奇。
「是因為我的身體罹患一種所謂的『酒精不耐症』只要喝了或吃了酒精成分的東西,身體就會不舒服,這一點,夜先生已經領教過了——」話至此,蕭恬心才發現自己的話說多了。
「原來你早就認識星兒了!」這一點倒是出乎易芊人的意料之外。
「也不算認識,只是我正好被人誤會……」於是她大略地說起她與夜寒星巧遇的經過。
易芊人越聽越覺得這個媳婦她是收定了,於是丟出一張牌一——「你覺得星兒怎麼樣?」
「星兒?」她一時沒有會意出「星兒」是何許人也。
「就是我兒子,夜寒星啊。」她呵呵地笑出聲。
「他啊,是個孝順的兒子。」她遲疑了一會兒,說出她對他最「安全」的看法。
「是啊,他真是個孝順的孩子。除此之外呢?」易芊人又問。
「還有?」
「例如,你自己對他的感覺,或是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易老夫人——」她尷尬得不知該怎麼回答。
易芊人卻開門見山地說:「恬心,你喜歡星兒嗎?」
聞言,蕭恬心的雙瞳瞪得好大,心跳更是如萬馬奔騰紛亂不已,最後竟羞澀地低下頭去,不語。
易芊人笑著拉過蕭恬心的手,「我希望有你陪伴我——」
「我願意啊!」
「不是那種陪伴,而是家人之間的陪伴。」易芊人認真地盼著她。
「你的意思——」天啊!她不是想將她與夜寒星湊成對吧?都什麼時代了,再孝順的兒女也不會任父母為他們安排終身伴侶的。
「你認為呢?」易芊人玩味地凝視著她。
「我——我不知道。」她粉嫩的小臉,立刻染上一層瑰紅。
「傻丫頭,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我點破嗎?」
「我——」
「我不會勉強你們,但是,我想為你們製造更多相處的機會。如果你們真有緣分,一定可以在一起;如果不能相愛,我仍然會收你作我的乾女兒。」
「夜老太太——」她好感動。
「孩子,試試看啊。星兒的父親也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他受他父親的影響很深,所以不擅言詞,甚至可以說有些冷漠,但我深信以你的甜美,一定可以打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