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個和他連普通的親吻都不曾有過的小女孩,竟然攪亂他平靜的心湖!
他不得不承認,有如天使般單純的她,讓他陷了進去……唉!
按熄了香煙,他折回了病房。
走近門邊,他不再猶豫地敲了敲門。
「請進。」
蕭恬心柔柔的嗓音傳進他的耳畔,這時他才發現,他還真想她!
一推開門,就看見蕭恬心正用著包紮紗布的雙手拿起湯匙,準備進食。突然當地一聲,湯匙掉了下去。
「為什麼不讓護士來餵你!」他竟動怒了。急急走近她,彎下身子將湯匙抬了起來,並準備按下急救鈴。
「別按。」她出聲阻止。
一張藏不住笑意的小臉,瞧著滿臉怒容的夜寒星。
他來了!他還是來了!
不管他是否是因為夜老太太的命令,她都很感謝他百忙之中 抽空來看她。
望著蕭恬心那張白裡透紅的青春容顏,先前的憤怒頓時消了大半。「為什麼別按?」
「我不想麻煩人。」她朝他又笑了笑,小小的酒窩也在這時擠了出來。
他的心頭彷彿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般,但很快地恢復正常。「不想麻煩人就該小心點,不要生病、不要受傷。」
「我知道,可是——」她不知該怎麼解釋,粉頸又低了下去。
睇著她這模樣,他再也無法責備她。「餓了?」
「嗯。」她又將頭抬了起來。
他最後還是按下求救鈴,「請拿一副乾淨的餐具過來。」
「謝謝。」她咬著下唇,低聲說道。
可是他卻不說話。 』
她不知該說些什麼,明明是如此的思念他,可是見了面卻發現他們好像沒有話說,除了上次他罵她「勾引」他的員工之外,她幾乎很少聽見他說過很多話。
唉!她到底喜歡上了什麼樣的男人啊?
就在她打算說一些話讓場面熱呼些時,她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她伸出雙手,笨拙地準備打開手機的面板,卻發現平時喜歡的這型手機真是不方便。
夜寒星見狀,立刻為她打開手機,下意識瞥了上方的電話號碼……這個號碼好熟,是誰的?
「謝謝!」她讓他質出燦爛迷人的笑,側著身由他將電話附在她的耳畔,「喂——」
「我的小甜心,聽說你又受傷了?我好心疼喲!可是我人現在在維也納,一時趕不回去看你,等事情一忙完,我就飛來看你。」對方似假似真地說道。
「不用了,安東尼——學長。」她連忙道,一臉無邪地望著夜寒星。
只見原本淡漠的俊顏霎時變得鐵青。他怎麼了?
就在安東尼還想說什麼時,夜寒星卻主動地將話機取走,而且合上。
「你——」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
鈴——她的手機又響了。
夜寒星再度打開手機,上方的號碼還是一樣!
他索性將手機的電源給切除,再將手機放回原來的位置,臭著一張臉。
原來,她和安東尼有往來,而這個花花公子還故意打電話來挑釁。
安東尼不讓他動她,他偏不如他所願!
蕭恬心看著那張盛怒的臉,不知那通電話哪裡得罪他了?
安東尼和夜寒星不是舊識嗎?既是舊識,為什麼會搞成這樣?
「我可以知道你為什麼掛了我的電話嗎?」她問道。
他不語,準備往外走。他需要抽支煙,來讓心情沉澱一下。
「夜寒星,你等一下。」她喚他。
他背對她,並沒有轉過身子。
「為什麼這麼做,總要告訴我個理由吧。」
「沒有理由。」他拉開房門,往外走。
啥?沒理由,卻關掉她的電話?
護士小姐這時走了進來,擋住了夜寒星的去路,他這才想起來,她還沒吃東西。
深吸了口氣,他接過護士小姐的湯匙,命令道,「替蕭小姐找一個特別護士,最好今夜就到。」
「先生,恐怕——」護土小姐為難道。
「請你們院長尼克森過來一道,就說夜寒星有事請教。」他馬上說道。
「呃!我、我這就去。」護士小姐一聽此人直呼院長的名字,直覺這人的背景不容小覷。
「你不要這樣嚇護士小姐嘛!我不用請特別護士,羅平會幫忙我。」
「他是男人!你難道一點警覺心也沒有嗎?」他又動怒了。
「呃!」也對,但是他也不用這麼生氣呀!
手持湯匙的夜寒星還是走回她的身邊,並在她的病床前坐下,攪動院方送來的消夜——麥片粥。
「張嘴!」他挖了一匙的麥片粥送至她的面前。
「啊?」蕭恬心一下子征住了。
他、他竟要餵她吃飯!?
「我可以自己吃——」她的小臉蛋又紅了。
「然後湯匙又掉到地上?」他不以為然道。
「這次我會小心的。」她還想為自己辯解就被他打斷。
「張嘴!」他命令道。
「我——」
「我不想再說第三遍,否則我就用我的嘴餵你!」他故意威脅道,旋即他怔了下,繼而邪氣地勾起一抹淡得幾乎不可見的笑容
這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什麼!?」她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趁著她朱唇微啟之際,他將粥餵進了她的小嘴裡。
她險些嗆到,連聲咳嗽。
他急忙放下湯匙,蹙起眉,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專心點。」
什麼嘛!明明是他趁她不注意時餵進她的嘴裡,怎麼這會兒成了她的錯?
看著她不服氣地望著他,他才知道,剛才是自己的錯,撇了撇唇,到口的對不起卻是說不出口。
她像是明白什麼似地不再苛責他,僅是笑了笑!我吃飽了,謝謝。」
「再吃一口。」他又執起湯匙。
「我吃不下了。」
「你不是說餓了?」
「嘿……」看來不說實話是不成了,「是因為……它不太好吃。」
「是它不好吃,還是你挑嘴?」他忽然想到一個會喜歡做餅乾的人,嘴一定很挑。
「那你吃一口看看!當然大前提是……你不怕吃了我的——口水。」最後兩個字幾乎聲如蚊蜿。
但他還是聽見了!他訪誕地笑了,毫不介意地將湯匙中的麥片送進自己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