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辦公室原本是在台負責人的,但因為龍笑海到台視察的緣故而暫時讓給他,且隔壁連接一間套房正好作他的下榻之處。
夢嫣有些不安,但她告訴自己要提高勇氣,絕不能讓龍笑海帶走琳琳和琅琅,作足心理建設後,夢嫣直視他——
他的吻輕拂過她緊閉的雙眼、尖尖的鼻尖,然後是他最眷戀的——唇,像要吻去所有她曾經遭受過的傷痛及煎熬般,也似要物去自己五年來無盡的相思苦痛,他再也不放手、再也舉了……
「跟我回去,回去日本,記得我們的家嗎?如今可以增加『兒童房』了。「龍笑海吻上她的額頭,不忘一步一步誘她答應與他一同回到日本。
她願意,她千百個願意!但她不願意這件事在日後兩人吵嘴時又口不擇言的說出來,即使知道他是無心的,她還是會難過,是不是該給他一次機會,相信他的愛?
當夢嫣正在努力思考這個嚴肅的問題時,龍笑海也正在努力地脫下她的衣衫,共同生活一年多年的時間,他知道而且非常清楚她的習性,她早上起床時有低血壓,而當她正在想一件事對周圍的事件便毫無知覺,這是一個不好好習慣。但不可否認的,它有時也是一個好習性,例如在這種時候。
暴露在冷空氣中的肌膚喚醒她的某些知覺,她下意識往身上惟一的熱源偎去,「有些冷。」
「那我們進房去。」詭計得逞的龍笑海飛快地將兩人帶到隔壁休息時小套房中。
有些怪,但什麼地方奇怪夢嫣又說不上來,直到她身上疊上多出的重量時,她倒抽一口氣:「你在於什麼?」
「做我現在正在做的事。」龍笑海邪邪地笑了。
「不……不行,我們……?」她覺得自己快在他手中化成一灘水了。不行,她要力圖振作,不能每次他一使這招她便暈暈的忘了自己是誰。
「親愛的,我以前教過你這種時候最好不要說話嗎?」語畢,他馬上堵住她的唇。
在這兩情相依的時刻中無聲勝有聲,懸隔五年心再度契合……
良久之後——
「你好卑鄙。」夢嫣悶悶地冒出一句。
龍笑海笑著在她額上輕吻一下,「別忘了你剛才說過的。」他提醒著她適才在激情歡偷之時脫口而出的承諾。
他非要這樣提醒她嗎?剛才恩愛的場面又一幕在腦海裡重現,令夢嫣全身燥熱起來。
見她不說話,龍笑海當她默許,滿意地再度摟緊她。
「現在……」他開始算帳,「當初你為什麼不跟我坦白?」
難怪有人說男人不懂女人的心!「那是一種恥辱,你教我怎麼跟自己的丈夫說出口?」夢嫣輕描淡寫,當年她是在毫無知覺的昏睡狀況下被洛伊強姦,惟一的記憶只有醒來後他所說的那席話及當時自身的處境。傷害一定有,但肯定沒有那些清醒的受害人來得深。
常常在午夜夢迴時驚醒,夢中是一雙黑色的大手一直追逐著她,不管她怎麼逃、怎麼躲,那雙大手永遠在她身後,然自從琳琳和琅琅出生後,便很少作這個夢了。
「為什麼不?」如果你早出口,我們就不用分離五年,洛伊也不會悠閒快括地度過這五年,但這他只說在心中。
龍笑海是在美國出生、長大、受教育,而美國的風氣開放是眾所都知的事實,十五六歲便有過性經驗的女性並不在少數,他自己從十六歲起便有數不清的女朋友。而日本的女性更是不輸美國女性,二十歲還是處女的已算是稀有人種了。
在銀座附近有座橋,那邊的青少年稱它為「愛情橋」,週末時,橋下便聚集了許多男男女女。一看對眼便一同上旅館開房間。費用是共同分攤,之後便一拍兩散。
龍笑海從來不要求自己的妻子是處女,所以當他知道自己是夢嫣的第一個男人時,對她的憐愛更增一分。
該怎麼說呢?洛伊這件事並不會影響自己對夢嫣的愛,他愛的不是她的軀體、外在的表相。他愛的是她的心、內在的靈魂,況且他的妻子是受害者,他更應該小心地呵護她,直到她內心的傷痕痊癒。
而那個膽敢傷害他的摯愛的洛伊,即使用盡龍笑集團最後一分財力。他龍笑海一定會教他付出代價!
見他繃著臉,怒氣似乎正在醞釀之中,夢嫣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撫平他漸漸聚攏的眉。
「你不記得嗎?」龍笑海突然抓住她的手,臉上的怒意讓柔情蜜意給取代,「結婚之前,有一夜你讓噩夢給嚇醒,醒來後也是這樣撫著我的臉。」
她當然記得,也是在那一夜,她將自己的身子及心一併給交給了他。
「回來吧!別再想起那段不愉快的記憶,如果你真如此在意。我寧可去請最著名的催眠師消除你的記憶。」他注視著她的眼,「我不想失去你。」
淚水迅速盈滿她的眼,有夫如此,夫復何求?夢嫣伸手緊緊地擁著他,在他耳邊再次許下終身的諾言。
第九章
北歐斯堪地那維亞半島
挪威首都奧斯陸郊外北部
寒接興屏退左右,讓他們先到前方的木屋等候。
好像沉積了許久的清澄、冷冽的空氣!皚皚白雪落在樹梢,時間在這狹小的空間彷彿靜止了……
他緩緩地走著,享受這短暫的靜謐,儲備待會兒需要的動力。很快地他到了木屋之前,撥開肩上的雪,他脫下大衣交給一旁的手下。
「洛伊·克雷。」他走到木屋中唯一的桌子之前,拉開椅子坐下。
「寒先生,久仰大名。」洛伊說道,「沒想到竟是『特奧貝』鼎鼎大名的寒接興親自光臨。」
哼!看著對方驚喜又帶著驕態的神情,寒接興的嘴角浮起一絲冷意,「克雷先生的組織近年來快速的成長,己成為『特奧貝』的一個威脅了,寒某特意來視察敵情。」他不屑地見洛伊揚起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