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走進臥房,果真見艾菲躺在床上,既沒蓋被子也沒脫鞋子,整個人蜷成小蝦米的形狀。
「艾菲,我來了,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對不起……」他走近她,輕撫著她細柔的髮絲。
艾菲緩緩抬起頭,望著他憂急的臉,她沒有埋怨,只是輕逸出一抹笑,嗓音飄浮走調地說:「你終於有空來了……」再抬頭看看窗外,她淡淡又說道:「天都亮了……」
見她那張蒼白不已的小臉,可知他的心有多疼,「艾菲,你可以罵我……」
昝子臣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田凱玲的事,昨晚發生的一切是如此突兀,他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
明明他可以在昨晚的記者會上臨陣脫逃,可又擔心這樣會不會又給記者們一個大作文章的機會?甚至又有一篇篇不利艾菲的報導?
「你……你昨晚很愉快吧!」他不必用這種方式糟蹋她的愛呀!
「我……」他一臉懵懂。
「東西都拿去了,你還來幹嘛?」她抱著仍是持續抽疼的胃,「是不是缺了什麼?你自己找。」
「艾菲,你到底在說什麼?別這樣,你這樣我會更難過。」他扶住她的肩,眸光如炬般地瞧進她無神的眼瞳。
「找不到就走吧!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死。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你趕快去上班。」艾菲推開他。
她不能再面對他了,看著他,她的心就會蕩漾著找不到依歸,要是等他親口說出厭惡她的話,她會受不了。
趁現在……她還可以忍受時,必須緊緊抓住自己僅有的自尊。
「我今天不去了,除非你說清楚。」見她這樣,他怎有心思辦公?為什麼他們會愛得那麼苦?
「我要說什麼呢?」她露出苦澀的笑,企圖掩飾自己滿心的委屈,「在被人打了一巴掌後,我還有資格說什麼?」
「天!你越說我越不明白了,快告訴我是不是昨晚發生了什麼?」他火熱的眸直凝住她,沉重的男性氣息隱隱噴灑在她臉上。
「發生了什麼?」艾菲仰首看著他。他昨晚是不是玩得太累,今天醒來忘了曾叫田凱玲對她說的話。
如果不是,那就是他的演技太好,還想再愚弄她一次。
「昨晚……昨晚劉強來找我。」他能有女人,她為何不能有男人?
「什麼?」他心抽緊。
「他向我懺悔,希望我原諒他。」艾菲撫著胃,扯著謊,「我答應他了,還允許他追求我,」
「你允許他追求你,」他瞇起眸,「這麼說你是要跟我分手了?」
「嗯……我想你我都很開心這個結局。」她笑得好幸福。
昝子臣心頭緊繃,詫異地望著她,「你……你是不是因為氣我爽約才這麼說?」
「你爽約有理,我不怪你。」只怪他用那種方式傷她,「現在我只想找個平凡男人嫁了。」
「找個平凡男人?」昝子臣急切地轉過她的身子,大手握住她的肩,「艾菲,我要你說清楚,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已經找到平凡人了,請你祝福我們。」艾菲別開臉,不願看他那雙炯利的眸子。
「是劉強?」他的嗓音低沉。
她點點頭。
「你為何要接受那個雜碎?」他的力道赫然加重,「我不相信,我真不敢相信。」
「信不信由你。」心疼加上胃痛,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可她還是得繼續演下去,好保留自己惟一剩下的自尊。
「你抬起頭看著我,看著我說你喜歡他。」昝子臣瞇起了眸,神秘的瞳心變得更加深邃。
她轉過身,不聽他的話。
見她如此,他發出了冷笑,「不敢是不是?我就說……你會這麼講一定有苦衷,你絕對不可能喜歡別的男……」
「我愛他。」艾菲突然吐出一句。
昝子臣完完全全地傻住了,他定在那兒僵著臉看著她,「你說什麼?」
她自光瞬也不瞬地盯著他,微微扯唇,「我愛他......」
「那你對我呢?」這對昝子臣而言簡直就是青天霹靂!
「我曾經愛過你,但結果卻是那麼痛……想想……還是接受他吧!至少他對我不錯。」她笑得很勉強。
「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選擇他?他可是世上最爛的男人,難道你忘了上回他還想非禮你?」他的眉都快倒豎起來,讓她看得於心不忍,可既已說了,也決定這麼做,她就不能再走回頭路。
「請你不要這麼說他,他上次會這麼對我也是喜歡我,你沒有權利辱罵他。」艾非深吸口氣說。
「這麼說,上次是我多事,而你巴不得他會對你怎麼樣是不是?」昝於臣眸底出現濃熱的水氣,早巳捺不住氣。
「對,我是喜歡他這麼對我,你滿意了吧!你現在可以走了,快離開我啊!」就怕自己快崩潰,她一心想趕他走。
「你是真心的?」他垮下雙肩。
「你走吧!這有什麼真或假?」艾菲抱著胃,是這般的言不由衷。
已氣上心頭的昝子臣,根本沒有看出來她瞳眸中暗藏的心碎。 「好!我走,以後不會再來惹你厭煩,也……也祝福你。」昝子臣爬爬頭髮,往後退了一步,可眼神卻仍舊看著她。
艾菲閉上眼,胃部又是一陣緊揪, 「再……再見。」
她愛他!也希望他能用全部的心思愛她,如今知道他有別的女人,自己好像成了第三者,但就因為愛他,所以不想再糾纏他。
看著她孤絕的背影,昝子臣已不想再多說了,一段濃情就此散吧!
聽聞他離去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艾菲終於忍不住大哭出聲,抽噎的振動無不傷及她的肺腑!
昝子臣與艾菲分手後,直接前往PUB喝酒。他一杯又喝過一杯,借酒消悉。
為什麼?為什麼艾菲會喜歡上那個姓劉的?這一切似乎太不合邏輯,可又想不出到底哪兒不對勁?
直到他喝得爛醉時,田凱玲突然出現了。
「怎麼了?失戀了嗎?」她坐在他隔壁,直瞅著他的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