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保戶?舊保戶?」
「舊保戶。為什麼這樣問?」
「如果是新保戶,極有可能是我奶奶設計妳的圈套。所以,盡量改在白天和保戶見面,如果不行,就別去。」
「別去?那怎麼成?」最近沒去婚友社招攬生意,業績驟降,她得把握每一個機會。「好不容易快談成的Case.…:」
「別忘了妳的主業是我的女朋友!」他突然火大一吼。
顧微芬反射性的將手機拿離耳朵約十公分的距離。「我……好吧!那晚上見。」
呼!突然那麼大聲,真把她給嚇死了。
掛上電話,她一直聯絡不上那位舊保戶。
該怎麼辦?去或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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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沒事的!
和舊保戶談成一件案子後,顧微芬預計在晚上九點前回家,沒想到保戶又問了一堆問題,所以耽擱到十點。
下公車後,她低頭看了看手錶,已經十點半。
糟糕!手機早沒電了,那座冰山要是聯絡不到她,去她家又找不到她,到時候鐵定把她脖子扭斷。光想到他凜冽的眼眸,就令她毛骨悚然。
從大馬路拐進住家的巷道,來到幽暗的公園,她猶疑了一下,感覺後面好像有人跟著她,回頭,卻又不見人影。
顧微芬的心惴惴不安,她不敢大意的將手伸進包包內,在觸及防狼武器後,準備伺機而動。
入夜後,公園的氣氛陰森詭魅,顧微芬戒心拔高,腳步加快;而後面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急促的跟緊她。
糟了,她真的被盯上。回頭,顧微芬赫然發現後面來了兩個壯漢。
她一急,拔腿要跑,腳踝不意傳來一陣痛,令她停頓半響。兩個男人見狀,迅即上前像拎小雞一樣,從左右側提起她。
「放我下來!別碰我!」顧微芬兩腳騰空,亂踢亂踹。
「我會放妳下來,在車子裡面。」右側男子一臉淫笑,說完,朝一個左側壯漢使眼色。
天啊!她顧微芬是個超級業務員欸,怎能栽在這兩個男子手裡?
趁還沒被抬進車裡,她抓起防狼噴霧器,朝右側的男人噴去。
命中目標!方纔還得意洋洋的壯漢,一碰到氣體,眼睛霎時無法張開,感覺?痛難當。
「臭娘們!」
他立刻放開她的右臂,那刺鼻的辣椒味,讓他激烈咳嗽、打噴嚏,甚至想要嘔吐。
「就叫你別碰我!」
話方落下,顧微芬欲朝左側的男子如法炮製,左側男子卻抓緊她的手,機警的躲在她身後。
「我噴你、噴死你!」顧微芬按壓,再按壓。
壯漢頭部左閃右晃,雙眼微瞇,不敢呼吸,拚命躲開她的防狼噴霧劑。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廂型車內的男子下車,從背後擒住顧微芬。
「啊──」她無法動彈,防狼噴霧器被色狼搶走了。
慘了!這回她死定了!
兩個男人成功的架起她,揚起笑,欲將她塞入車內時──
驀地,一陣拳風迅如閃電般劃過她的耳際,痛哼聲登時劃破寂靜,其中一名男子已沒用的被擊倒在地。
「放開她!」關震鋒斥聲逼近,眼神凌厲。
顧微芬看見他,知道自己有救了,頓時鬆了一口氣。
但是那一名壯漢,卻仍面如土色的抓緊顧微芬左臂,死也不肯放手。
突然,男子鬆了她的手臂,一手潛入車座椅下,抓起預藏的木棒,朝關震鋒奮力揮去──
「震鋒,小心!」
關震鋒巧妙的閃過木棒的攻擊,仍不忘警告顧微芬,「退後。」
躍起一腳,關震鋒的飛毛腿正中揮棒男子的腹部。
這一擊非同小可,慘叫聲立時不絕於耳,三名男子,一個環胸、一個蒙臉、一個抱腹,狼狽地竄進廂型車內,揚長而去。
車子已經行遠,顧微芬卻仍驚魂甫定,鼻子突然酸熱起來,「謝謝你……」
他的心起了憐憫,然而表情卻像要砍人般,陰沉得嚇人。
「我不是要妳留在家裡?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妳上哪兒去了?」
他的口氣像極了盤問妻子行蹤的丈夫。
顧微芬吞吞吐吐,「我……去找舊保戶。」
「妳又去接客!?」他守在公寓已經兩個小時,打了她手機,卻不見響應,他一顆心忐忑難安,差點沒報警,誰料她竟是背著他去找保戶。
「別說的這麼難聽。我本來是要改時間的,但是聯絡不上客戶,服務保戶是我們的責任,總不能爽約……」
說完,顧微芬抬眸,面如死灰。
她發誓,從未見過千年冰山轉瞬間變成火山的表情,他眼中的怒火定以燎燒一座森林。
「跟我來!」
乖乖的,顧微芬跟在他身後,一跛一跛的走著。
「怎麼了?」回首,關震鋒的表情繃緊。
「沒什麼。」
「腳還沒好?」關震鋒的眼睛似雷達般掃視她的左腳踝,猜測她可能在抵抗惡徒時,不小心又扭傷痛處。旋即,他進出嚴厲的質詢:「妳沒去看醫生?」
「有,但是效果有限。」扭傷痛處的次數比療傷紀錄還要頻繁。「小傷而已……沒什麼關係的。」
「腳踝扭傷最忌諱爬樓梯和跑步。」她住這種沒有電梯的舊公寓,一天少說要爬兩次樓梯。
「嗯……」
「上來。」關震鋒蹲下身,示意她上背。
「我?」他要背她?顧微芬會意後,雙頰緋紅的搖搖頭,「不,不用,我住四樓耶!」
「就算妳住八樓,我也要把妳扛上去。」他不耐地催促她。「快!」
她的安全是他的責任;她受傷,他有義務照顧她;他對她的擔心掛慮,全是因為她是他的冒牌女友。關震鋒如是想。
顧微芬雙手輕輕地攀在他的肩上。
生怕她再次受傷或半途被劫走,他抓牢她的手,「抓緊我。」
「喔。」她的上身前傾,雙腳被他的雙手緊扣,一股暖意倏地襲身。
他的背寬厚舒適,像極了豪華房車的真皮椅背;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和清爽的氣息,瞬間掃除了她方纔的驚慌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