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曲鑲敏沒想到他露骨地當面承認。真骯髒!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你別生氣!」他好像嗅到了她的不滿,心情愉悅地繼續逗她。「我只對你感興趣,保證不找其他小姐,好嗎?」
對,他現在眼裡只看得到她,她渾身上下散發著耀眼光芒,性子也很合他的心意,他喜歡!
「你下次說話不要那麼直接好不好?」她終於聽出那只是逗她的話,忍不住笑了。真奇怪,怎麼她好像完全相信他的話,而且聽到他說不找別的女人時,心中更有幾分暗喜?
「你經常和我兜圈子,我說話不直接怎麼行?」
「買我?好啊,我開的是天價,你付得起嗎?」曲鑲敏故意為難他,希望他快快知難而退,渾然忘了自己正待他搭救。
「天價?」祁駿噗哧一笑,覺得這小女人真的很可愛。「我祁駿還沒看過什麼是真正的天價。」
最近剛做成一筆一億美元的生意,這些小錢他還不放在眼裡呢!難道這女人開的價會比一億高?
這男人口氣真大,白花花的鈔票被他說的好像白紙一樣!真想好好挫挫他的銳氣!
可是……他會這麼說是基於男人的面子和自尊心吧?一旦讓他下不了台,會不會造成他一輩子的心理創傷?這樣的事,她可玩不起!她曲鑲敏再怎樣皮癢,也會在「不損人又利己」的原則下玩。
「算吧,」談錢就覺得市儈。」反正她又不是真的妓女,跟男人談身價不是自貶身價嗎?她才不要!
「沒有錢就萬萬不能,連上這兒的能力也沒有。」今晚他已經到過五間舞廳,好不容易才找到念念不忘的她,沒錢怎能花得起這些場所的消費。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工作的地方,不是每個人都消費得起?怎麼她還會認為他不過是個沒錢的黑市流氓呢?而且還一直迴避「錢」的問題,這簡直不是一般酒家女的作風呀!她們的工作,不就是要在男人身上敲一筆錢?
不過,由此可知她並不是嗜錢如命的人。他不會輕視出身風塵的女人,畢竟她們會做這行,都有其辛酸的原因,可是他卻討厭那些為了錢和享受、而自甘墮落的女人。
「你不要我花錢?即使你得繼續在這裡受苦也無所謂?」他這樣假設呀?曲鑲敏認真地偏頭想了想,微笑地回答:「與其將錢花在這些地方,我勸你不如把錢存起來,然後做一點小生意維持生計,對你比較好。」
她的善解人意,不禁令他為之動容,對她的好感又增幾分,更讓他堅定決心:今晚他一定要把她帶走!
祁駿戳戳她可愛俏麗的鼻子,摸摸她的頭,這樣的舉動讓曲鑲敏紅了臉,心頭小鹿亂撞不已。
他們這樣……似乎太過親暱,但她抗拒不了他,無法否認他那股懾人的魔力,讓她失去平日的理智。
他捧住她的臉蛋輕輕摩挲著,萬分愛憐,自個兒也迷失其中。他情不自禁,吻上她的櫻唇……
他不能保證自己能跟她擁有一輩子的愛情,但最少他肯定——如果今天不帶她走,他一定會後悔終生。
他悄悄退離她的唇,看著她陶醉的表情,他知道她多少也對他動心了。
「怎樣,很喜歡我的吻吧?」
曲鑲敏睜開眼,悻悻然地瞪著這個害她失態的可惡男子!
他摘著肩上的傷口,憋笑看她,她不自然地面紅起來,嬌嗔地說:「還笑?都是你!」
「好好,我不笑。」他果真收起笑容,正經八百望著她。「你去叫媽媽桑來,我有事找她。」
「為什麼?」
他寵愛地又在她粉臉上偷上一吻。「我聽你的話,不再花錢,結帳走人,這樣總可以吧?」
她疑惑地打量他,總覺得他沒有那麼乖,可又暗自慶幸這個霸道的男人,終於放她離開他的懷抱——天知道他們一見面,他就已經把她圈在自己懷中了!
她起身,準備去找媽媽桑。
「鑲敏,記得回來我這裡。」他再三叮囑。
她轉頭看他,不太確定地點點頭,就急步向休息室走去。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兩晚跟他在一起時的心情,可她的心湖裡,早已被這來歷不明的祁駿,弄得騷動不已。
這算是飛來艷福嗎?她不自覺抿嘴微笑。雖然她對自己騙他是酒家女的事,感到有些抱歉,可那是因為兩人萍水相逢,無需交代太多,她不想讓他知道太多!
曲鑲敏一回到休息室,便看到前來救她的朋友,正在和舞廳的人交涉著。
太好了,能救她的人終於來了!
「鑲敏!」她的好友兼同事貿恆楚看到她絲毫無損,也放下心來,反倒是喬明夏在瞄她一眼後,繼續跟媽媽桑理論著。
她奇怪地看著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高大男人。「你怎麼來日本了?」
「我恰巧到東京找明夏,否則哪能和她趕來救你?你這次闖的禍可真是新奇刺激,但拜託你學乖一點行不行?」老讓人為她擔心,瞧這小妮子下回還敢不敢胡作非為!
曲鑲敏垂下臉,好像小學生被訓話一樣,不敢再反駁。
幾分鐘後,媽媽桑欣然放人離開。既然一切都是誤會,又收了行個方便的「茶點錢」,她又何必阻人離開?
喬明夏頭痛地領著曲鑲敏、賀恆楚,從五光十色的霓虹招牌下走出來。
「鑲敏,你下次可不可以小心一點,別再讓我們操心了?」喬明夏真的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我從未聽過有人演歌姬演得那麼逼真,半路上還被拉去舞廳!」
「幸好你們趕來,否則我真要被推落火坑了!」曲鑲敏的俏臉,難得出現一絲驚惶的神色。
「我在日本住那麼久,都沒來過這種地方,你的膽子也真夠大。」這種地方,不是不可以來,而是除非必要,女人還是少來為妙。
「來見識見識也無妨!這裡號稱日本規模最大的花街柳巷,果然名不虛傳。」賀恆楚四周探視,雖然他沒興趣在這裡流連,但也不能否認,這裡對人的確有異常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