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姐,你真的誤會了!」葉書晴掩飾住心中那份苦澀。「我說過,我只是因為好玩才答應瑟娜的惡作劇,並沒有其他的原因。其實,沙舟真的很在乎你,我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孩子如此認真過。」
楊西籮眼中的不滿與敵意慢慢地斂了下來。
「既然紀沙舟已經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為什麼他不來找我?」
「沙舟是一個很高傲的人,從小到大,他最討厭別人誤會他,他認為人與人之間如果缺少了最基本的『信任』,一切事情都免談。我想,你對他的『不信任』把他給徹底惹火了。」
楊西籮眼中有著不以為然的哀怨。
「楊小姐,請你去找他好不好?我只希望能解開你跟沙舟間的誤會,如果你們因此而鬧翻,我的良心會很……過意不去。」葉書晴再次勸道。
楊西籮沒有答話,原本哀怨的眼眸閃過一絲猶豫。
雖然對方仍然不假辭色,但葉書晴知道,她的來訪:
已經達到目的了!
尾聲
楊西籮猶豫了兩天,也等了兩天。
最後,在家人的鼓勵下,楊西籮終於撇下女性自尊,撥了紀沙舟的行動電話。
然而,先前假設的不安與尷尬完全派不上用場,因為,打了一個上午,電話雖然接通了,卻無人接聽,全都轉接到語音信箱。
楊西羅有此一氣餒,卻不死心地繼續撥電話,同樣的結果又持續了十分鐘之後,她終於宣告放棄。
生氣地將電話丟到一旁,原本,她賭氣不再找他;後來,不甘心讓她又拿起了電話,改弦易轍地撥到他的公司。
但令人洩氣地,等了近十分鐘之後,秘書才告訴她:
「副總裁到美國度假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這一次,她再也控制不住脾氣地摔了電話,拿起車鑰匙出了家門。
心情低落又惡劣地抓著方向盤,她沒目的地在台北市的街道上亂竄。等她察覺到自己這種無意識的舉動而停到路旁時,已過了兩個小時。
拉上手剎車,望著路邊行色匆匆的人們,她從未覺得自己是如此地孤獨過。沒來由地湧上一股酸楚,模糊了那霸佔她心頭不斷浮現的臉龐,水氣迅速瀰漫她的雙眼。
還好,及時瞥見的那張立在擋風玻璃前的燙金會員證,阻止了她想落淚的衝動。她迅速吸了吸鼻子,一股強烈的意念讓她放下手剎車,車子又重新滑進了擁擠的道路。
來到福爾摩沙,心頭的悵然雖稍斂,但另一種不同的感傷又浮了上來。
當初,她與他在這兒度過了多少個美麗的黃昏……
傷感還來不及擴大,一見到她,總經理魏大成立刻迎了上來。
「楊小姐,好久不見!」
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接著,她直接便想走進自己專屬的休息室,此刻,她真的沒有應酬的心情,只想獨處。
然而,魏大成卻不知趣地攔下她。
「楊小姐,不好意思,您的休息室剛好正在打掃,可能要請您先到貴賓室等一下。」他的嘴角卻透出一道詭異的笑容。
心情低落的楊西籮不疑有他,悶悶地點點頭後,隨著魏大成來到了貴賓室前。
魏大成又對她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隨即藉故離開。
拉開貴賓室美輪美奐的大門,由於完全沒料到裡頭會有人,是以,乍見裡頭坐了一名男子,她想也不想便道:
「對不起——」
道聲歉後,她直接便要退出去。然,純粹因好奇而瞥出的那一眼,在看清楚裡頭男人的長相之後,她像遭雷魎般僵立在門前,再也無法動彈。
「嗨!Baby,好久不見!」紀沙舟起身,朝她走來。
「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去美國了嗎?」所有行為能力似乎全不見了,她只是傻愣愣地盯著突然出現的他。
「傻瓜!心繫的人在這兒,我怎麼捨得離開,到美國去?」
聽到了他的話,彷彿這才找回了些許的真實感,因為,楊西籮一顆心瞬間狂跳起來。
紀沙舟微笑地望著她:「你好像找了我一整天。我的手機顯示未接來電三十六次……」再見到她,內心雖同樣的悸動,但表面上,他卻故作輕鬆。
透過葉晉平的轉述之後,他知道了葉書晴找過她一事,是以,這幾天,他一直在等著她,等她主動找他解釋。
心中雖已不再氣她,但,強忍著不去找她的原因是,他想藉機懲罰她對自己的不信任,他要讓她自己想清楚,他在她心目中到底佔有多少份量,是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還好,這個愛吃醋的女人只讓他等了兩天,他原本打算給她三天時間,三天是他忍耐的極限,他再也受不了那讓相思啃蝕的日子。
他的話將她先前那種失落感迅速尋回,水霧又在瞬間瀰漫了眼眶。
「我打了好多好多的電話一直找不到你,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我不要你了?愛哭鬼!」他抬起她的小臉,替她拭去了淚珠。接著,將她帶到沙發,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輕柔地擁著她。「我不是故意不回你的電話,那時,我全副武裝地駕車跑在跑道上,根本沒帶手機。」
她將頭枕在他的胸前,不爭氣的淚水隨著他的解釋不斷落下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誤會你的……」她一邊哭,一邊道。「你不要再上我的氣了好不好?我知道自己愛吃醋、愛發脾氣又沒大腦……」
「傻瓜!」他心疼地親著她的臉頰,吻去了頰邊的淚水。見她還想再說,他比她更快地吻住了她的唇,溫柔地汲取那讓他等待已久的芳香。
良久,紀沙舟才不捨地放開她,捧著她的臉道:「你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小東西。」
「真的不生人家的氣了?」她嘟起了嘴,羞澀地放下緊攀在他頸子上的手。
「本來很生氣,看在你主動找我的份上,只好原諒你了。」他又輕啄了下她的唇,接著,將她緊緊地圈在自己的氣息中。「以後,我不許你再亂吃醋、不許你再懷疑我、更不許你再說貶低自己的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