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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廳
圓型的日式桌旁坐了四位氣質不凡的年輕人。其中,背向門口、著紅色襯衫、黑色西褲那一位,正斯文地對著其他三人闡述著自己的看法——
「不是我不認同自己的國家,我辦移民,理由很單純,我只是不想自己年過半百以後,還要生活在這飽受空氣污染、噪音污染的惡劣環境下。」這斯文的年輕人叫殷范其,是塑膠業大王殷仲槐第三個兒子。
說完,他身旁的汪紹堅立刻接口:「我倒是寧願生存在這片被污染的土地上,也不願去國外當個次等公民受到不平等對待,畢竟,在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土地上,起碼可以當自己的主人。」
「紹堅,你這算哪門子愚蠢的愛國情操,這塊土地哪裡好?充滿了銅臭、貪婪與犯罪。」坐在汪紹堅對面、個子顯然較其他三人來得矮小的姚敬威,不以為然地提出反駁。
「人各有志,感受不同。」對於他的批評,汪紹堅只是笑笑地攤了攤手。「好啦!談點別的好不好?咱們這麼久才聚會一次,談這種理念性的問題未免太煞風景。」
注意到身旁始終未開口的另一人,汪紹堅故意打趣地道:「中曦,你喝醉了是不是?整晚也沒見你說上幾句話……」
一旁的徐中曦未及開口,姚敬威即搶白道:「他早就醉了,醉在溫柔鄉里。」
他的話讓其餘兩人投來一道似笑非笑的曖昧眼眸,而徐中曦卻只是淡淡一笑。
他們四人,同為企業家第二代,當然也同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由於四人年紀相仿,又有著相同的成長背景,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平日,他們各自為家族企業忙碌著,這四人齊聚的畫面隨著日益忙碌的事業變得罕見,今天是他們約定每年四次聚會的第三次,且輪到汪紹堅作東。
「說真的,你這聲名狼籍的浪子也該玩夠了吧!徐伯伯年紀那麼大了,你也應該收收心,放一點精神在事業上。」四人中年紀最長的殷范其收起了曖昧的笑,正色地道。對於他放浪形骸的生活,他始終看不慣。
但,他這句說教意味濃厚的話,卻只換來徐中曦微皺的眉頭。
「玩夠?他哪會玩夠?誰不知道他現在正和那位紅透半天邊的玉女紅星蕭穎打得火熱,要他離開溫柔香,怎麼捨得?」姚敬威譏諷的話語傳來。語氣雖為戲謔,但對於外貌出色的徐中曦,他始終有一份不願承認的妒意在。
徐中曦雖已有三分酒意,頭腦倒還算清醒,還能夠嗅出他話中的酸味。只見他不動聲色地端起桌上的小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後道:「敬威,如果你對蕭穎有興趣,我可以讓給你……」
「謝了,本人又不是收破爛的,更何況,我也沒你這位大情聖的魅力。」
姚敬威最後那句話,倒是實話。
他們四人,雖皆有著人人稱羨的家勢,也同樣有著成千上萬的女孩排隊等著為他們獻身,但無疑的,徐中曦的外貌更加得天獨厚。
他那一百八十三公分的偉岸身材,加上俊俏中帶點狂野的氣質,是四人中最有女人緣的一個,只要是他盯上的女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逃得過,女人見到他,似乎就只有失魂投降的份。
他的話,殷范其沒有異議;但汪紹堅卻突然靈機一動……
略一思索之後,就見他帶著一抹玩味的笑開了口:「中曦,我知道你的『獵艷紀錄』成果輝煌,但是,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什麼賭?」這突如其來的話讓徐中曦揚了揚眉,同時也吸引了其他二人的注意。
「我們公司最近來了位美若天仙的女孩,她的出現不但引起了全公司所有未婚男子的注意,相信也讓已婚的男人蠢蠢欲動。」
見自己的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汪紹堅別有深意地一笑後繼續道:「但是,這位女孩的個性卻相當怪異,對異性總是刻意保持距離,將自己保護的滴水不漏。」
他停了一下,看了看大家眼眸中所流露出的興趣。「所以,據我所知,到目前為止,我們公司還沒有任何男孩子可以成功地約她出去。」
「紹堅,你太誇張了吧!」姚敬威有些不以為然。他才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金錢打不動的女人。
「誇不誇張,等會兒你們見到她後可以自己去判斷,但是我要強調,我所講的,在我們公司全是事實。」
聞言,姚敬威仍是不以為然地冷哼了一聲。
「紹堅,既然貴公司有這麼一個標緻可人的女孩,為什麼你不自己下手?」徐中曦語帶譏諷地問道。「依我對你的認識,你應該也不是什麼柳下惠才是。」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汪紹堅以一句反問回答了他的問題。「漂亮的玫瑰多刺,我可不想被刺得遍體鱗傷失了主管的尊嚴。怎麼樣?中曦,你敢不敢賭?」說完,他對他射出了一道挑釁的目光。
「你想怎麼賭?賭注又是什麼?」他眼中的挑釁勾起了徐中曦的興趣。
「很簡單,我賭你這一次無遠弗屆的魅力會踢到鐵板。如果我輸了,無條件奉上我那部純手工打造的勞斯萊斯。」汪紹堅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紹堅,你瘋——」
「我賭了!」徐中曦果斷的聲音壓過姚敬威的叫聲。「以三個月為限,如果我輸了,我徐中曦自動降格當你的小弟,任你差遣一個禮拜。」
「OK!我接受!」汪紹堅眼中浮起一抹玩味的光芒。
「中曦,你連人都沒見過,就這麼和他賭了,太冒險了吧!」對這兩人瘋狂的舉動,殷范其只有搖頭的份。
徐中曦卻攤了攤手。「冒險的人應該是他吧!有人願意把『老婆』免費送給我,我為什麼要拒絕?」
「中曦,勸你不要太過自信,或許到時輸的人是你也說不定。」汪紹堅笑笑地提出警告。
清脆的敲門聲在此時響起,接著,包廂的木門被拉開,手持托盤的劉琦芳端著料理隨即進入。看得出經過一番刻意修飾的她,此時的行為舉止顯得有些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