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瞭解到時機已至,一陣痛楚讓她發出不一樣的呻吟,卻淹沒在他濃厚的喘息聲中。
緊密結合的感覺讓他高漲的情慾達到顛峰,他不斷地嘶吼著——
「說,說你愛我,說你是我的!」
痛楚之後,那前所未有的舒暢感讓她不斷地逸出美麗的呻吟,她不自覺地配合著他的抽動而款擺著腰部,想持續那令人迷醉的快感。
「我愛你,我是你的!」這一刻,她的身心都屬於他,沒有懷疑,沒有醜陋的真相……
隨著她一道道愈來愈高亢的呻吟,在兩人配合無間的動作,以及歡愉的尖叫聲中一同衝向高峰……
之後,緊密結合的兩個軀體仍癡纏著對方,似乎捨不得抽離這共創的美妙時刻。
???
彷彿已多日未眠般,徐中曦足足睡了兩天一夜,才在第二天的黃昏中悠悠醒來。雖昏睡超過三十多個小時,他卻沒有精神飽滿的感覺,反而頭痛欲裂、全身酸痛無比。
頭痛——當然是放縱自己任由酒精侵蝕的結果;但一身的酸痛——卻令他百思不解。
由於頭疼欲裂,他下床想替自己找顆阿斯匹靈止痛,卻在他掀開棉被下床的瞬間,看見自己赤裸的身軀、以及白色床單上斑斑血跡,令他不由得心頭一震。
怎麼回事……難道,這一切全不是夢?
突如其來的昏眩讓他跌坐在床沿,渾沌的大腦開始閃過一幕幕激情的鏡頭。
難道,他真的佔有了她?他的目光慢慢移回床上那早已乾涸的鮮紅血漬。老天!如果夢中所經歷的一切全是真的,那這血跡代表了什麼?他佔有了她的第一次?他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
思及此,他整個人跳了起來,一種興奮感覺立即驅走了他的頭痛,讓他僵硬的四肢立刻充滿了活力。火速地套上衣服後,他衝了出去。
一路來到水晶飯店,他逕自衝到汪紹堅的辦公室,一進門,他立刻大喊道——
「紹堅,我要替范凝素請假,等會兒我要帶她出去!」胸中不斷漾起的感情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她,問清楚一切……
乍見到他,汪紹堅臉上有些驚訝;聽清楚他的話後,他驚訝的表情瞬間被一種深沉的目光所取代。
「中曦,你不知道嗎?范小姐早已離開了。」
「離開?什麼意思?」這意料外的話語讓徐中曦的熱情頓挫。
望著他,汪紹堅重重地歎了口氣,「我原想告訴你的,但這幾天,我根本找不到你……」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從汪紹堅凝重的臉上,他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看了他一眼後,汪紹堅慢慢地把發生在停車場的種種、包括從姚敬威口中所吐露有關賭約的真相,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這禽獸不如的東西,我要殺了他!」聽完,徐中曦憤怒地握緊了拳頭,往外衝去。
汪紹堅急急攔下了他,「中曦,先不要衝動,敬威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也親自向范小姐道過歉,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你就算殺了他也於事無補。」他將他激動的身軀壓入沙發中。「我想,令范小姐離開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敬威這件事,而是……」他靜靜地望著他。「她真的愛上了你!」
這話讓徐中曦胸中的怒火瞬間一窒。
「我想,我們的賭約重重地傷害到范小姐……」汪紹堅深深地吸了口氣。「你想想,她是一個何等驕傲的女孩,在發現你只是因為一部勞斯萊斯而接近她時,怎麼受得了這種打擊?」
一記重棍猛地敲進徐中曦的心坎。原來,她以為他只是因為賭約而接近她嗎?她以為他始終沒有付出真心嗎?他頹然地倒進沙發,痛苦地閉上眼睛。「我不知道你和她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們是錯了,不應該只因為好玩而踐踏別人的真心……」汪紹堅沉重地說道。
他的話讓徐中曦驚愕地抬起了頭。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他在心中吶喊著。
或許一開始,他是受到賭注的吸引而接近她,但後來……他也失落了真心啊!
他眼中跳躍的那一抹激動讓汪紹堅一愕。審視著他憔悴蒼白的側面,漸漸地,他有些瞭解。「中曦,你也愛上她了,對不對?」
他雖未語,但從他木然的眼神中,無異已得到答案。汪紹堅靜靜地望著他好一會兒後,才輕輕一笑,並拍拍他的肩膀。
「既然愛她,現在是不是就該積極地去挽回她,而不是坐在這兒懊悔一切!?」
一句話提醒了徐中曦,他立即一躍起身,頭也不回地衝出門口。
???
連闖了幾個紅綠燈、來到這熟悉的巷口時,黃昏的布幕早已卸下,黑夜的序曲已悄悄來臨。
急切地推開車門,一下車,胸中的衝動立即被一抹猶疑所阻止——
他該上哪兒找她?交往三個月,他該死的竟不知道她住在哪裡!還好,他沒有為自己的疏忽懊悔太久,他撥了紹堅的電話,問了范凝素的住址。
來到她的住處前,抬起的手在碰觸到電鈴的剎那,竟遲疑了……
他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她,在這一切變得如此混亂的時候?抬起的手緩緩地放了下來,緊握成拳。
隔壁的門在此時被打開,提著垃圾的謝媽媽走了出來。見到呆站的他,略為猶豫之後,朝他走了過來。
「這位先生,你找凝素嗎?」
聞聲,徐中曦震動了一下,點了點僵硬的頸骨。
「你來晚了一步。」謝媽媽惋惜地搖了搖頭。「凝素到墾丁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到墾丁……」他重覆著她的話,似無法消化她的話。
謝媽媽點點頭,表情隨即黯了下來。
「凝素的母親昨天早上過世了,她遵照母親的遺言帶著骨灰到墾丁,準備找個風光明媚的地方……」講到這兒,她聲音已經哽咽。
她的母親過世……昨天早上?聽到這兒,他的腦門轟地一聲。
謝媽媽的話語繼續傳來:「這些年來,也真苦了凝素了,要不是她一個人一手扛起這個家,這個家早垮了。現在她母親走了,母女倆都解脫……」她拭了拭眼角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