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含月怔了怔。
是的,當初是她求他的,她總不能眼睜睜的見家人死呀。
"的確是妾身心甘情願。"她低語。
"那如今你一家被殺,與本王爺何干?"
"我……"仔細想想,是與他無關,當初要不是他肯買她的話,家人豈能活命,而如今……唉,一切都只能說是貪字作祟。
瞧她似乎想通了,他又道:"你全家慘死,都是自個兒作的孽,怨不得誰,也怪不得誰,你也毋需自責。"
"可是……"她垂下眼,傷心地說道:"如果妾身懂得制止二娘的貪念,就不會出事了。"
她幽幽的神情觸動他內心深處某個角落,讓他的口氣不由自主地放柔,"你拒絕得了你二娘的索求嗎?"
苗含月又是一愣,她的確是拒絕不了。
"你二娘就是看中你心軟,才敢如此放肆。"
"可他們總是妾身的親人,妾身怎能放著他們不管?"
"你這叫愚孝。"
沒回話,苗含月自知理虧。
龍驍手臂一緊,將她擁在懷裡。"上次你還沒學夠教訓嗎?繡兒她分明就是在找你麻煩。"
"七爺!"
她水靈靈的眸子含著請求,令龍驍無奈地開口,"算了,本王爺不同她計較就是。"
苗含月淡淡一笑,"謝謝七爺。"就算對繡兒做出懲罰,也挽不回家人的性命,那又何須再增添世間的悲傷?
龍驍放開她,揚聲道:"把他們帶進來。"
話落,就見陳廷帶著五名被捆綁的男人進屋來,看傻了苗含月。
"他們是殺害你一家的兇手,你想怎麼處置,一句話。"這些人渣敢惹她傷心,依他的手段,絕對讓他們生不如死。
苗含月愣了一愣,最後轉過頭去,激動的望著龍驍。他替她捉到殺害家人的兇手了!?為什麼?依他的身份,毋需對她這麼用心啊!
"怎麼不說話?"
苗含月低下頭來,思索了片刻,幽幽道:"把他們交給官府吧。"殺人償命,官府自會了結這樁案子,以慰家人在天之靈。
"就這樣?不嚴刑拷打?"他不滿意她的處置。
"這樣就夠了。"
望著她好一會兒,龍驍只能搖搖頭,"真不知該如何說你。陳廷,送他們去官府。"
"是。"陳廷依命將五人扭送官府。
待陳廷等人離去後,苗含月抬頭望著龍驍,雖不知他為何這麼做,她仍是充滿感謝。"謝謝七爺。"
龍驍笑了笑,"等陳廷回來後,你隨本王爺出府吧。"
出府?要做什麼?
"去了你就知道。"
他都這麼說了,苗含月只能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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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廷駕著馬車,快速平穩的奔馳出城。
苗含月偷偷地瞧了一眼龍驍,不甚明白他的意思。
龍驍回望著她,瞧得她生了羞意才笑道:"你不知道自己這副含羞帶笑的模樣有多迷人。"
苗含月一怔,臉兒更紅了。
"七爺!"
她不依的表情像是在撒嬌,柔媚動人,頗有一番銷魂韻味,竟讓龍驍看得著了迷。
"別再這麼瞧看本王爺,否則後果自負。"他吊兒郎當地笑道。
苗含月小臉漲得通紅,低下頭不敢看他,心中微覺奇怪,他怎麼有興趣逗著她玩?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馬車已停,傳來陳廷平板的聲調。
"七爺,到了。"
"下去吧,本王爺在此等你。"
苗含月抬起頭,不解的望著龍驍。
龍驍淡笑道:"以後你想來的話,告訴高霖或者是陳廷,他們會安排你過來。"
"七爺?"她不懂他的話。
龍驍不再言語,只是笑望著她。
苗含月看著他催促的表情,縱有疑問,也只能先擱在心頭,她聽話的下了馬車後,呆愣在原地,這兒是……
"含月姑娘。"陳廷將手上的籃子遞至她面前。"這是七爺命奴才準備的。"
苗含月接過手,籃子裡頭是香燭銀紙,她心中一動,熱淚盈眶。
陳廷催促道:"含月姑娘,快過去吧。"
抬手拭去眼角的淚珠,她微點螓首,舉步移到墳前,恭恭敬敬地上了香、燒完了銀紙才同龍驍返回王府。
一路上,他們都沒說話,直到夜來臨,龍驍要她在清風樓伺候。
"你在害怕什麼?"抱著她顫抖的身子,他邪氣地貼在她耳畔問道。
不說話,苗含月抬起一雙水靈靈的眸子凝望著他,柔情萬千,縷縷情絲牽住他的心。
回望著她清澈的眸子,他發覺到此時的她和往日不同,目光中含著一股摧折人心的情感,教他幾乎承受不住。
含月柔順地貼在他胸前,低低喚了聲,"七爺。"她感激他為她做的一切,她再也不會對他有所顧忌了。
"本王爺不要你感激。"這是他猜測的結論。
"七爺怎會認為是感激呢?"她抬臉笑問。
"含月?"
苗含月又是一笑,閉起限,頭一回心甘情願的主動吻上他,獻上她的身心,就算往後他不再寵愛她,她也會跟在他身旁一輩子,無怨無悔。
龍驍微微一笑,與她的柔唇糾纏。
春色無邊,繾綣糾纏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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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苗含月醒來時龍驍已不在樓內,她整理好衣裳,步出內室,才開房門,就見高霖領著婢女在外等候。
"高總管?!"她微覺驚訝,瞧高霖的模樣,似乎等了她好些時候。
高霖躬身請安後,命婢女重新為苗含月梳妝打扮,並且召來大夫為她診脈。
"高總管,我沒病。"
"是七爺吩咐的,命大夫為含月姑娘開些調養身子的補湯。"
苗含月覺得奇怪,她不需要喝什麼補湯的,可是高霖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待大夫為她診完脈、開了藥單,他送大夫出樓後才又轉回。
"含月姑娘,七爺今早吩咐下來,沒有七爺的命令,請姑娘待在樓內等七爺回來,不要隨意離開。"他從未見七爺對哪名女子這麼珍惜過,看來含月姑娘的身份將大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