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為自己惹來什麼樣的麻煩?!
雖是草草下葬,卻也簡潔肅穆,說肅穆也不是很恰當,因為或許是見過太多生離死別,小人兒的一家人對喪禮很是冷淡。
小人兒抹去淚水,堅強地挺直背脊。「好了,從今以後我倪小淨就是爺的人了,爺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絕不會有半句廢話。」
風十雨又開始頭痛了,一路走來,發現這小子的個性十足認真固執,和他的性子實在有些出人。
「嘿、嘿!我也沒收過賣身的人,我們就湊和湊和吧!」
兩人進人客棧。
終於有熱騰騰的水可以洗澡,有張床可以好好的睡覺!
「小淨,幫我刷背。」
「爺……」倪小淨的聲音抖得像風中的落葉。「你真的要我替你刷背?」
「有什麼不對嗎?」風十雨褪下上衣的精壯身子,是年輕而美麗的剛硬線條。
「沒、沒有。」為奴之道就是不可以駁斥主子的命令。
倪小淨做了幾次深呼吸,咬咬牙,拿起刷子,拼了!
只要不去瞄到不該看的地方,就會沒事吧?
「嗯,有人侍候果然舒服多了。」
洗完澡,風十雨起身,僅在腰間圍一條毛巾。
「喏,水還是熱的,別浪費,換你去洗。」
「呢……這這這……』」
「別這啊、那的,快去洗啦!我先上床睡了,待會你自己來吧!」
為了節省突然多出一個人的旅費,風十雨只要了一個房間。
這個……倪小淨手絞著衣角,猶豫不已。
「還在那兒磨蹭什麼?水都要涼了。」風十雨臨上床前再次叮嚀。
倪小淨咬咬牙,拼了!「唰!」的一聲,脫下那身破舊的衣衫,月朦朧,夜也朦朧,連那小小起伏的曲線也是朦朧的。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一陣碎碎聲響,讓快要人睡的風十雨不耐地睜開一隻眼。
「快上床啊!還愣在那兒做什麼?」
「我……睡地上。」倪小淨嚅囁地說。
「拜託.天氣多冷哪!睡地上?哼!恐怕明天就多了一個病人。」
「我…身子很強壯的,很少生病。」倪小淨連忙辯解。
「噴!真煩。叫你睡床上你就睡床上,怎麼這麼囉嗦?」風十雨一把揪住她,直接丟上床,自己則翻過身,呼呼大睡去了。
嗚!娘,為奴之道是不是連這個也不能反對啊?
半夜,風十雨翻過身,摸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他略感奇怪,但柔軟小巧的東西摸起來很舒服,摸著摸著,他不由得摸上癮了。
什麼東西啊?
他白天才去過武則宮在山西城裡的分部,順道解決了一些小麻煩,還出手教訓了幾位江湖人,累得很哪!
可是再累,也不至於讓小貓小狗近身了,還睡得這麼沉吧?
隱隱約約,耳畔還聽到一些聲音,極細微的聲音。
「為奴之道,為奴之道……嗚!娘……到底什麼才是為奴之道啊?」
喝!風十雨完全醒了,眼一睜開,就對上一張洗去灰塵,看起來十分清秀的小臉。
「你……啊……不是,你……你怎麼……」他呆了半晌。
有胸部!
風十雨連忙縮手,那軟綿綿的東西不是貓也不是狗,而是她……她、她……的胸部?
「爺怎麼說,小淨就怎麼做。」倪小淨咬著牙,拼了命也要遵守為奴之道。娘說的,像他們這種窮苦人家,唯有找個好主子,才有幸福美滿的人生。
「這個……」他的頭好痛啊!
「爺?」她眨眨眼,那模樣好稚嫩,看起來就像個娃娃。
「你怎麼了?」
「你為什麼沒說你是女的?」他氣急敗壞地吼道。
「因為爺沒問。」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這……那我叫你幫我擦背時,你為什麼不說?」教女人看光他的身子不是第一次,但是,讓一個這麼小的女孩看到……他不禁臉紅了。
「主子說的話不能不從。」
天啊!他沒這麼可怕吧!這誤會太大了。
「那……」怎麼辦?
「爺是不是不要我?」倪小淨大大的眼睛開始凝聚淚水。
「不是啦!」 風十雨歎了口氣,眼睛突然一亮,「你看起來這麼小,應該還不滿十歲吧?這樣一來,即使我們看光彼此,就當是長輩和孩子的關係,沒事、沒事。」
嘿、嘿!他的腦子還算靈光。
「我十四了。」尋常女孩都已經嫁人,說不定都有小孩了。
「啊?」這樣啊!沒關係!「我二十八了,整整大你一倍,所以應該沒關係的,就當我是你爹好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爹沒這麼年輕。」倪小淨的眼睛眨呀眨的。
「那就當叔叔。」他不容質疑地做下結論。就這麼決定,他就當她的叔叔吧!免得將來傳出去,有礙他那微薄的名聲哪!
唉!沒想到他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侄女。
「爺,我們將來就住在這兒?」
糾正過她好幾次,叫她別老是叫他爺,把他叫得都老了,但是,她就是不予理會,而他也只好由她去了,反正是個孩子嘛!
此刻,他瞧了一眼自己的破木屋,涼涼地說:「別小看這屋子,它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了,開、關門時小心點,別把它震垮了。」
念及她初來乍到,風十雨還很好心地示範如何小心地開門,讓她感動極了。
嗚……倪小淨在心裡向豪華宅院道別。
「爺,我來幫你。」她自告奮勇地要幫他從馬車上拿下東西。
「不必了,車上都是一些必備品,我自己來……」
才說完,風十雨就看見倪小淨迅速地背起一大袋米,放進屋裡。
「沒事,我的力氣很大的。」
倪小淨又輕輕鬆鬆地將柴火扛上肩。
「沒事、沒事,我在家裡也常做這些事。」
倪小淨雙手一抓,兩大袋的書迅速地堆放在書房的角落。
「這點事難不倒我的,只不過這書這麼多,要幾個人才看得完哪?」她不禁咋舌。
風十雨震驚不已,他衝到她面前,摸摸她的手骨、捏捏她的手腕,再撮撮她的腿。
「爺,還有什麼東西要搬呢?嘿、嘿!我剛剛瞧了屋內一眼,好像不像我原先想的那麼不堪,真不好意思,我差點誤會爺了,原來爺還是挺有錢的…」被主子這麼揉來捏去的,她不知所措地隨便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