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到底在想什麼呀?可是,他想的又沒有錯,她的清白早就葬送在他手上了,現在再避嫌也來不及啦!
可是,她如此信任他,他這麼想實在太不應該了。
風十雨索性閉上眼,準備替她脫下上衣。
「慢著、慢著,年輕人,這樣你妹子還能嫁人嗎?」老婦人一進來就看見他要對昏迷的小姑娘下狼手,連忙上前阻止。
「這個……呃…」風十雨支支吾吾的,尷尬不已。
「你到一旁去,我來幫她換衣服。」
「可是……」不是他不相信老婦人,只是,他怎能把小淨兒交給一個陌生人呢?
「怎麼?不放心呀?」
他笑了笑,
「不敢勞動婆婆,還是我自己來吧!」
「喂,就說了你這樣會破壞她的清白的。」老婦人主動取代他的位置。
風十雨留也不是,卻又不放心離開,見老婦人把小淨兒已經解了一半的上衣脫下來,他連忙轉過身去,不經意瞥見的女性曲線,讓他的心頭翻騰不已,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得好快。
「嘖嘖…這女娃兒全身上下都是傷呀!」
「咦?」風十雨飛快地轉過頭。
老婦人連忙把乾淨的衣服套上,「還沒好咧!你這麼快轉過頭幹什麼?」
「我……婆婆,她的傷……」他尷尬地笑笑,不過,他最想知道的還是小淨兒的傷勢。
「不相信我呀!那你自己看。」
老婦人舉起她的手臂,風十雨這才發現她原本雪白的手臂竟然瘀青處處,還有一些刮傷的痕跡,看得他心都疼了。
「可能是在水裡撞到什麼東西吧!」他自責不已。
「好了,你的妹子還你。」 老婦人喃喃自語道:「鄉下人家沒有什麼好吃的,我去看看我家老頭子有沒有帶什麼新鮮的東西回來。」
「婆婆,不用特別弄什麼,麻煩你幫我準備一碗粥就行了。」
「你一個大男人只喝粥?」
「不是我要喝的,是給我妹子的。」
「呵、呵!你還真寵她呀!」
「婆婆說笑了。」
好不容易送走熱心又有些嘮叨的老婦人,風十雨將倪小淨扶起,掌心抵在她的後背上,緩緩地將一縷真氣輸人她的體內,為她調理虛弱的身於。
倪小淨昏昏沉沉地從睡夢中醒來,茫然地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然後才發現自己的腰上環著兩隻鐵臂,原來她就窩在主子的懷裡。
「啊……爺……我怎麼了?」她揉了揉眼。
風十雨笑望著她剛睡醒的迷糊模樣,「感覺怎麼樣?」大手撫上她的額,還有點燙燙的,眉間輕輕皺起。
「很想睡。」
「那就再睡一會兒。」
「可是…這裡是哪裡呀?」她記得他們遇上船難了,大家各自跳河逃命,然後呢?接下來她就沒有印象了。
「我也不知道。」風十雨兩手一攤,「沒關係的,你安心休息吧!」
「爺,我們不是還要去逍遙門嗎?」
「那也得等你的燒退了。」
「我發燒了?」她困惑地摸上自己的額頭。
「傻丫頭,下次別這麼逞強,遇到危險的事要先顧慮自己的安全,知道嗎?」他心疼地說,撫上她的額頭的手異常的溫柔。
「我發燒了。」她低喃,難怪頭有點昏昏沉沉的,伸手與他的大手交握,心中微覺甜蜜,小臉紅了紅。
「那可不好,我們要和爺的師弟們會合、要上逍遙門、還要找爺的師叔,好忙喔!」
風十雨微笑,「不急,我們一件一件慢慢來。」
她怔怔地眨眨眼,懷疑自己還沒睡醒,發生船難後,一切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爺,我沒聽錯吧?你說『我們』?」
「是我們沒錯。」他點頭。
「爺願意讓小淨參與爺的事了?」
他還是覺得不妥,可是放她一個人,他更不放心。「從今以後,我們一起行動,你不可以離開我的身邊。」
她連連眨眼,如果這是因發燒所產生的幻覺,她寧可不要醒。
「爺,你是不是在哄我?」
「不是。你別想大多,我們就這麼決定了。」他輕咳了聲,抽出被她緊握住的手。
「想睡就再睡一下,我去看看婆婆煮好粥了沒。」
「爺,不要離開我。」她可憐兮兮地勾住他的手。
「我只是離開一下下。」
「不要,一個人待在這陌生的環境,我會怕。」
「唉!怎麼這麼大了還喜歡撒嬌呢?」他輕歎,然而還是坐上床沿,半躺下來。
「我也只對爺撒嬌。」她打了個呵欠。
「在你心中,我一直只是個爺嗎?」他忍不住問。
「爺就是爺。」扁了扁嘴,倪小淨很自然地窩在他的懷裡。
「什麼意思?」他哼了聲。
「在小淨的心中,爺就是爺啊!我娘說過若是命好,就會遇上一個好心的爺,對小淨來說,爺既善良又溫柔,是最好的爺。」
他怔了半晌,許久才輕聲道:「所以,你對我的好是基於報恩的心態,還是因為……喜歡?」
「都有吧!」因為要報恩,所以盡力盡力地為爺著想;也因為喜歡,所以心甘情願的待在爺的身邊。
「沒有別的答案嗎?」他撫著她的長髮。
「什麼答案?」爺今天好奇怪喲!怪到連她都感到有些陌生。
他就是她的主子了嘛!所以,她對他的好是為了報恩,還是因為喜歡,重要嗎?
「有沒有可能,我在你的心中也是特別的?」他的肌肉逐漸緊繃起來。
「本來就是特別的啊!」她呵欠連連。
「如果……如果你今天遇到的是別的主子,你也會認為他在你心中是特別的嗎?」他蹙著眉,望著似睡似醒的容顏,提著心問。
「也可以這麼說。」奴僕對主子盡忠是天經地義的事。
「那我對你來說根本不是特別的。」風十雨微微惱怒。
「是特別的啊!換作別人,小淨就算再喜歡他,也不願意和他摟抱。」倪小淨嚷嚷,「這是原則問題。」
「你是說……」他的心情因為她的話而開朗起來。
「我又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子,叫我跟他們同床,我才不幹呢!除了爺,我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