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種事?」
「你不知道?」不會吧?!可不可以當她剛才什麼都沒說?
「從未聽過。」
她乾笑了下,「那就當我沒說好了。」
「真怪。」這女人真煩!扇子一收,他優雅地起身,「你不是要找大師見嗎?」
「你願意帶我去?」她大喜。
「不帶你去,只怕你會在我的房裡吵翻天。」
真、真、真無禮,她很吵嗎?她怎麼不覺得?
不過,這麼女性化而且香味四溢的房間,怎麼會是他的房間?真是愛說笑。
「我可告訴你,是你那些師兄弟將我安排到這裡,可不是我自己進來的,不希望我進來就直說嘛!何必說是你的房間?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住這麼女性化的房間,這像話嗎?」
倪小淨的長篇大論還沒說完,就接收到美男子殺人的目光。
「又又又怎麼啦?我只不過說說房間,又礙著你啦?」
眼前終於出現「養氣軒」的匾額,美男子深吸幾口氣,才道:「我告訴,你口中女性化的房間,就是在下我的閨房,這樣你懂了嗎?」
啊?
怎麼會這樣?她竟然忘了主子曾說過逍遙門沒有女人?
美男子推開房門,也不管會不會打擾到裡面的人,直接叫道:「大師兄,這個女人還給你,再聽她囉嗦下去,難保我不會殺了她,還是還你得好。」
「四師弟。」風十雨一怔。
「不用叫我,我跟她對上了。」 白袖一揮,美男子氣得連師父都忘了問候就走了。
「爺。」倪小淨撲上前,緊緊抱住風十雨,「小淨終於見到你了!」
「小淨兒?!」風十雨也很訝異,輕聲問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要你在外頭等我嗎?」
「我等不及了嘛!你好慢好慢好慢喔!我還以為你被困住了。」她的雙臂緊緊地纏著他的身軀,死也不放開。
他笑著吻她一下,「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放你一個人的,來,見見我師父,他老人家一直想見你…」
倪小淨聞言,從他的懷中抬起小臉,只見一名書生樣的中年男子正在對她微笑。
「你就是爺的師父?」
「正是。」 中年男子和煦地笑笑。
「很好,我總算見到你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過分,連爺的師叔心裡在打什麼壞主意都不知道,任由爺處在極度的危險中,最後不得不離家出走。」
「小淨,別再說了!」風十雨制止她說下去。
「為什麼不能說?何況,若不是他中毒的話,爺也不必…」
風十雨俯身堵住她的唇,阻止她再說出冒犯師父的話。
「小淨兒,你先冷靜下來。」
「唔……爺……」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乖乖到隔壁等我。」他誘哄著。
「唔……」不要!她幹嘛這麼聽話啊!
「乖嘛!」他輕推了推她。
倪小淨被吻得暈頭轉向,迷迷糊糊地就要往外走。
「慢著。」
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師父。」風十雨頓覺不妙。
逍遙門門主振陽子揮揮手表示無妨,笑著對倪小淨說:「看來你對我有很多誤會。」
「說誤會是客氣了,我還有更難聽的話還沒說呢!」倪小淨也不怕他,直爽的說。
「為什麼不說了?」
「因為爺不准我說。」
「呵、呵!」振陽子輕笑出聲,「你就這麼聽他的話?」
「主子的話,不敢不從。」
「真有趣。」振陽子轉頭對風十雨說:「我准了你們的婚事,你們可以去挑日子了。」
「多謝師父。」風十雨立刻朝師父跪拜,見倪小淨猶在發怔,連忙拉了她一下,「還不跟我一起謝謝師父?」
「嘎?」她也要?
「沒關係,來日方長。」振陽子呵呵笑道。
嘻!好一個來日方長,有了妻子,諒大徒弟也跑不掉了。說到底,他還是個奸詐的師父,為了讓大徒弟回到他身邊,刻意放出風聲,說自己中毒了,如今好不容易拐他回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籠絡這位小姑娘,那麼下任門主肯定跑不掉啦!
風十雨和倪小淨的婚宴正好趕在過新年前舉行,正好應了「有錢沒錢,討個老婆好過年」這句俗語。
逍遙門在江湖上究竟有多大的響影力,倪小淨這回總算知道了,婚宴當天,賓客絡繹不絕,風十雨敬酒敬個沒完,喝得都快成酒缸了。
「一拜天地。」
真是彆扭啊!這身行頭,叮叮噹噹的鈴環翠玉,弄得倪小淨都不會走路了。
聽司儀這麼說,她連忙跪了下來,但她實在不習。慣穿這種折磨人的嫁裳,一個不小心就踩到嫁裝的下擺,站在她面前的風十雨瞧見了,眼明手快地扶住她。
「小心點。」他低語。
「謝謝。」紅蓋頭下的她實在緊張,忍不住低聲問道:「怎麼還沒結束?我怕我待會連路都不會走了。」
「別擔心,讓媒婆扶著你。」
「可是我什麼都看不到啊!」她嚷著。
「我會在你身邊。」他很有耐心地說。
「一直都會在?」
「當然對不然你以為你嫁給誰?」他莞爾一笑。
司儀咳了聲,「一拜天地,新郎、新娘請拜吧!」
兩人新人這才慌忙地跪下,磕頭,在場的賓客看了莫不發出會心的微笑。
「二拜高堂。」
倪小淨和家人早已失去聯絡,所以,只有風十雨的師父坐在高堂上,接受這對新人的跪拜。
「還要拜啊?」被人扶起,再跪下,倪小淨嘴裡嘀嘀咕咕的。
很不巧,風十雨還是聽見了。
「唉!搞這麼大,師父的目的可想而知。」他彎下腰磕了第二個頭。
「會有什麼目的?」她好奇地問,頭也磕了下去,啊!好痛,額頭碰到鳳冠上的珠子了。
「昭告天下我跟你的行蹤。」
「這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好處可多了,至少我和你就別想在江湖上逍遙了。」鳳眼無奈地瞇起眼。
「嘎?」
他們也磕得太久了吧!
司儀清清喉嚨,「喂,你們還沒夫妻對拜咧廠」
「咦?哦!」 兩人再次起身,匆匆跪下,再拜,嗚!磕到對方的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