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麻煩。擁有一身的好武功,如何與尋常男子婚配?或許還是要往武林中尋找?
武林?風十雨光想到這兩個字就頭痛,可是轉念一想,他是不是想太多了?不管她將來嫁給誰,他都可以想見她強勢主導一家子的模樣,想到這,他就覺得有趣得很。
「大師兄。」
風十雨猛吃一驚,回過神來,就見到一名男子出現在他面前,他先是揚了揚眉,然後撇撇唇,故作不悅地說:
「幹嘛不出聲?想嚇人哪?三師弟。」
「大師兄的武功退步了?」男子交疊起雙臂,冷冷地說。「你已經練到御氣化神的境界,腳步聲如此輕微,我實在聽不見。」見到師弟,他的心情甚是愉快。
「大師兄這幾年音訊全無,師兄弟們全都在找你。」
「找我做什麼?」他不解。
「師父有令,下任門主由六師兄接掌。」
「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啦!你不提我都忘了。」
唉!當初他在弄清楚師父不是開玩笑的之後,他就把包袱收一收,自己流浪去了。
嘖!誰有本事去管偌大的逍遙門就去吧!只不過,那人絕不會是他風十雨。
「現在時候到了。」男子深知風十雨的個性,腳下踩穩了五行八卦的中央戊己土的正位,任他想衝向何方,都能洞察先機地制止。
「不會吧?!師父老當益壯,不會這麼早退休的啦!」
風十雨暗暗叫槽,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眼前這三師弟固執的程度與小淨不相上下,他一定會死纏他到底的。唉!怎麼好死不死的碰到他啊!
「很不幸,師父他老人家出事了。」
「嗄?」不會吧?!
「放開爺。」倪小淨正想來問爺晚上要吃包子還是饅頭,正好瞧見一個男人要對爺不利,直覺地就用手上的桿面棍當劍,直刺出去。
男子乍然遇敵也不見一絲慌亂,他站穩主位,以掌化解短棍的攻擊,心裡微覺詫異,只因這名少女的武功路子非常熟悉。男子疑惑的目光不覺掃向風十雨。
「住手!小淨兒,快住手。」
「爺,對敵人下手不必客氣。」倪小淨第一次遇上這麼強勁的對手,使的還是不陌生的武功,打得甚是暢快,再加上她親眼見到主子被欺負,她這個小奴豈有不幫主子討回公道之理?所以,拼了!
「哎呀!可是他不是……」頭好痛啊!
「爺,你這種個性會吃虧的。」老愛當濫好人。
「不是啦!你誤會了。」風十雨急忙說。
「他要打爺,我就打他!」倪小淨叫道,可惡,這男人老是問躲,怕了吧!
笨淨兒!風十雨早看出三師弟不使出全力應戰,是要讓她施展全部所學,好瞧瞧他到底教會她什麼,這……這怎麼行?
風十雨咬咬牙,很想衝過去分開他倆,可是三師弟氣功超強,而他已經好久沒練功了,這麼一來恐怕真要受傷啦!可是,若不去阻止……後果一樣慘!
真煩!
「你們都給我停下!」運功護住週身大穴,風十雨以極快的速度切人戰局,左手握住倪小淨的木棍,右掌對上三師弟的氣功。
老天,五臟六腑全都翻過來啦!嗚…他不禁慶幸和三師弟對打的不是他。
「嘔……」風十雨吐了一口血。
「大師兄。」男子收掌,伸手去扶風十雨。
「爺。」倪小淨瞪了男人一眼,用身子擠開他,使勁扶著風十雨搖搖欲墜的身軀。
風十雨調整氣息,臉色有些蒼白地瞧了三師弟一眼,「難怪你說我的武功退步了,原來你進步得這麼快,現在江湖上能贏過你的沒幾個了吧?」
「她是誰?」男人直接問道。
「這個嘛……說來話長。」風十雨頭疼不已,討好地笑說:「我們進屋慢慢談。」
倪小淨忍不住抗議,「爺,你好心也該有個限度,他是要傷你的壞人耶!可以讓他……」
「小淨,你誤會了。」
「不,我明明看他站在中央主位,準備用奪命五行掌來對付你……」
「唉!那是因為他不想讓我逃了。」悄悄看了眼三師弟,只見他臉上的剛硬線條更加嚴厲了。
「爺何必替他說話?」倪小淨氣急敗壞的,她可不能讓好心善良的爺被人欺負了。
「唉!小淨,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三師弟,逍遙門中氣功最佳的蕭之兆啊!」風十雨對三師弟笑了笑,「我說三師弟啊!你也別老是繃著一張臉,這樣會嚇壞我的小淨兒的,來,大家進屋裡談吧!」
原本應該是和樂融融的氣氛,可就是有人不領情。
風十雨頭痛地瞧著倪小淨臭著一張小臉在張羅吃食,然後再看看滿腹疑問的三師弟……唉!左手悄悄撫上他受傷的胸前,可憐的他白白挨了一掌,可不可以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饒了他啊?
「啊!吃飯、吃飯,大家一起來吃飯吧!咦?小淨兒,你別光站在那兒,坐下來一起吃飯啊!」
「不了,爺,小奴豈敢和爺們一起上桌。」倪小淨別過臉,餘怒未消。
「咦?這是什麼話?」他搞不清楚狀況。
「為奴之道就是要以主子的顏面為重,主子有客人,奴才豈能跟著坐上桌?」她現在特別不爽。
「啊,我不是跟你說過,你這番為奴之道對我而言根本不成立,我也不把你當奴才看。」
「這是爺寬宏大量,小淨更應該知道進退,不該丟了主子的臉。」她說。
「拜託!」風十雨不耐地皺了皺眉。
蕭之北凝視著兩人的眼神充滿興味。大師兄可以跟所有的英雄豪傑打成一片,卻喜歡一個人住在山林裡,避開不必要的麻煩,這樣的他,竟會和一名少女相處得如此……融洽,真是頗令人玩味。
記憶中,大師兄和眾師弟都不曾這麼親密過,可是。師弟們就是沒有理由的服他,因為他為人實在太好了;也因為這樣,當年大師兄瀟灑地留下一封信,告別師門出外闖蕩,讓幾個小師弟難過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