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偷身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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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怎能一直待在外頭做些危險的事呢?我雖不懂武功,但你夜裡常常沒待在房間,這是很容易察覺的事。」單芸試著找回大姐的尊嚴。

  單蔚聳聳肩,「芸姐,你未免太小看你二妹的能力了。」

  「就算你能擺脫官府的人,但江湖上的人呢?」

  「那就更容易了。」單蔚毫不在乎的笑了笑。

  「你別忘了爹爹說過,一山還有一山高啊!」單芸又道。

  「偏偏我這座山最高。」單蔚抿唇一笑,將空碗遞給在一旁發呆的單薇。「好香,再給我一碗。」

  單薇連忙跳起來,能為心愛的家人張羅吃食,是她最感快樂的事。

  「單蔚。」難得動氣的單芸無法忍受她的輕佻。「你認真點好嗎?我們是在談你的事情,你別給我嬉皮笑臉的。」

  「哦?」單蔚伸手扶扶又快垮下來的雲鬢。「我也很認真呀!芸姐見過我哪回不是認真的在討論我的事?」她感激的向單芸一笑,捧過第二碗粥。

  「你……」

  單蔚三兩口便把微涼的粥全吞下肚,她好脾氣的笑了笑,「芸姐,我保證我都把你的每句話給聽進耳裡了,我發誓我會仔細的想想,可以嗎?現在實在是不早了,我得上街去了,我們改天再談好嗎?」

  「改天再談?」她們為了這件事談了不下數十次了,哪一次談出個結果來了?

  「呵呵,芸姐,你別想太多,我們現在過的日子不也很好嗎?你就別理會我在做什麼了。」單蔚眼波流轉!深諳見好就收的藝術。「現實總是殘酷的。想想我們過去窮到沒有白米飯吃的時候,你的線裝書要退還給書鋪,小薇的雲彩綢絹要退還給布莊,想想……」

  「我不要!」原本單薇只旁觀不表意見的超然地位,因為一塊絕美的布料而產生動搖。「我要我的雲彩綢絹。」

  單芸緩緩搖著頭,「我也不要,那些書可是我的寶貝。」

  「呵呵,所以!想要留下那些東西,總要有人出面攢銀兩吧?那個擔子我就自告奮勇的擔下了,你們要搶也沒有機會。」

  「可是……」單芸開始掙扎了。

  「不必同情我了,因為我挺愛那些白花花的銀兩,就這樣了,有事明天再議吧!」單蔚揮揮紅色的衣袖,漾著一臉淡笑,在自家姐妹的例行會議裡,又再次的贏了一仗。

  單芸和單薇呆望著那抹紅得過分自信的身影,只能深深的長歎一口氣。

  「蔚姐真的能應付得了嗎?」單薇的小臉上滿是憂鬱。

  「希望她能。」單芸低歎了一聲。

  「當初爹要是不教蔚姐武功就好了。」單薇不由得又歎了一口氣。

  單芸沉默了一會兒。「我記得蔚並不是自願要學武功的。」她頓了一下,「她都是為了我們才去學的。」

  勉強不喜歡武功的自己去練武,勉強不是男人的自己飛簷走壁、夜夜冒險,勉強明明是黃花大閨女的自己在街上拋頭露臉……

  單芸和單薇兩人相視一眼,不禁又是一歎,在兩人清澈有神的瞳眸裡,又浮現出濃濃的希望。

  明天她們一定要再度提起這件事,這回非要說服單蔚把攤子收了不可。

  ???

  「二姑娘,今天賣些什麼?」

  單家唯一的小長工慶元才把推車推到城中央,而單蔚還沒就定位,就已經跟多位鄰居叔叔、伯伯打過招呼了。

  「您自個兒看吧!一單蔚以紅袖拭去頰上的薄汗,心中暗自詛咒著今天酷熱的天氣。

  「沒二姑娘介紹,怎麼看得仔細呢?」做粗工的莽漢丁強,右臂一張就想將單蔚的身子攬住。

  只見紅影一閃,單蔚已經迅速的退到推車的另一旁,她的鳳眼微瞇,含嗔卻軟甜的嗓音淡淡地揚起,「怕是介紹也會有問題呢!丁強,你想吃本姑娘的豆腐啊?」

  「嘿嘿!想是想,可也沒成功過嘛!」丁強望著她不斷地傻笑。

  單家二姑娘的嬌媚是這座城遠近馳名的,誰要是能搭上她,就能獨得今年最富厚的賭金,看在錢的份上,他好歹也得硬著頭皮試一試,搞不好真有好運降在他身上呢!

  「憑你?」

  單蔚微瞇起眼,看著街上的男人越聚越多,正圍著他倆身旁準備看好戲,她伸手攏攏老是會滑下幾綹髮絲的雲鬢,心中已經瞭然幾分。

  「我身強體健,而且還沒娶妻呢!」丁強邊說還邊用力的拍拍兩下胸膛以資證明。

  「就這樣?」單蔚不以為意的挑挑右眉。

  「單二姑娘問得這麼詳細,可是真要下嫁給我?」

  你這隻豬玀!誰要嫁給你了?單蔚蹙眉問道:「丁強!你們這回下的賭注是多少?」

  「呃……」丁強舌頭緊張得打結,在一旁看好戲的眾人也垮下原先得意洋洋的臉。

  單蔚鳳眼微挑,原本笑盈盈的神情開始轉為薄怒。「說!下的注有多少?莊家是誰?怎麼分帳?」

  「二樓……」丁強囁嚅了好一會兒,看到單蔚叉起了腰,他不禁側頭往人群裡找救兵。「喂!你不要走啊,小鐵錘,是你要我賭上一把的!」

  被點到名的小鐵錘連忙喊冤。「你不要害我,我也只是下個注而已,真正作莊的人是白剝皮啊,」

  「嗯,原來是白剝皮呀!」

  眾人只聽到單蔚以誘人的磁性嗓音低喃了一句,接著紅影又閃了一下,就見到職業賭徒白剝皮落到單蔚的手裡。

  「哎喲!我的好姑奶奶,拜託你輕點!我這隻手是脫過臼的,可大力不得啊!」

  單蔚冷哼了一聲,「原來這隻手脫過臼啊!那我直接把它廢了,免得你成天得小心翼翼的,你意下如何?」

  「不行啊!」單蔚還沒使勁,白剝皮就開始鬼吼鬼叫了起來。

  「還不快說!」

  「說什麼啊?」

  「你打算從本姑娘身上賺多少銀兩?」單蔚怒狠狠的瞪著他。

  「不敢、不敢,不能賺、不能賺啊!」老天!這女人是怎麼出力的?看她的手也沒比別的女人大多少,為什麼才兩個指頭一捏,他就痛得眼淚、鼻涕都快要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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