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單蔚的頭開始痛了起來,「我承認我是有想過把你和他湊成一對啦!可是,我覺得是你想太多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真正開口說過什麼,不是嗎?」
單薇仍是倔強的的搖搖頭,「蔚姐,別再勸我了,我心裡已經下了決定,下回,我要作菜給喜歡我的人吃。」
「啊?」單蔚傻眼了。
「我有些不舒服,要回房休息了。」
「哦……」
單蔚知道單薇很喜歡下廚,也知道她認為為心愛的人張羅食物是她感到最幸福的時刻,但這回遭到褚問陽的拒絕,心中的傷恐怕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消弭的吧?
單薇走向自己的房問,又回頭朝單蔚怯生生的笑了笑,「蔚姐,我今天不舒服,是不是不用作晚飯了?」
「啊?」單蔚的嘴巴張得好大,久久都合不攏。
單薇也不等單蔚的回答,就自顧自的走了。
等單蔚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單薇早就走遠了,她氣憤的咬咬下唇,鳳眼開始充滿怒意。
「該死的男人,沒飯吃的這筆帳也跟他一起算!」
單蔚叉著腰,怒沖沖的往他的房間走去,她得跟他好好的溝通一下,如果他對她的姐妹有興趣,她絕對樂見其成,但若不然,他就必須把話講清楚、說明白,她可不會巴著他不放。
當單蔚快靠近褚問陽房間的時候,眼尖的看到單芸正從屋簷的另一頭走來,她連忙矮身躲在花叢裡,睜大鳳眼好奇的打量著自己的姐姐。
又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嗎?
嗯!肯定是的,因為一向拘謹的單芸,這會兒居然也會帶著一抹神秘的笑容主動找上褚問陽,沒問題才奇怪。
於是,單蔚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她打算看看他們兩人私下會面的情況,以便進行接下來的計劃。
「叩叩!」
單芸簡潔利落的敲了下門,羞怯的把手按在心窩上輕輕拍撫著。她等了好久,如今看兩個妹妹都不在,她才大膽的前來找他。
褚問陽開了房門,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單純的單芸並沒有發覺。
「褚公子。」
「原來是單大姑娘,有事嗎?」這兩個姐妹每天輪番的來找他,讓他疲於應付。
唉!真可怕,女人的毅力足以讓愚公的山鏟成平地。
「我這裡有唐朝文人杜甫的手抄詩集,想和公子討論討論。」單芸溫文的小臉散發出一股寧靜雅致的光彩,她癡癡的望著他,討好似的獻出自己珍藏多時的寶貝。
讀書?那可是他尚書老哥的本分,對他而言,讀書只是用來唬人的。
「很抱歉,我比較偏好李白。」
「哦?是那個『我本楚狂人,狂歌笑孔丘』的李白?」單芸的柳眉皺了一下,「李白的詩也好,但大家比較推崇杜甫。」
唉!有夠迂腐的。「事實上,李白也好,杜甫也行,單大姑娘不覺得女戒和三從四德說得極對嗎?」褚問陽淡淡的笑著。
「女戒?」單芸的小臉開始透出嫌惡之意。「那是近代人為了壓抑女性所造的書。憑什麼女人就該以夫為天、以男人為首?最好除了家務事之外,什麼都不會?笑話!那是男人的蠢見。」
褚問陽的俊臉露出一抹為難的神情,「不會吧?我覺得他們說的很有道理啊!女人學這麼多學問,還不是得在家裡相夫教子?而且,女子本來就要以夫為天……」
「褚公子,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單芸板起臉怒瞪著他。
「我怎麼了?」褚問陽眉一挑,好笑的看著她。
「你輕視女性,更不尊重女性。」
「我的確是這樣的人啊!要不然我怎麼會心甘情願的掏出錢來,讓單蔚替我擋掉婚事呢?」他的雙手一攤,一臉無辜的表情。
單芸僵硬的欠了欠身,「褚公子,很冒昧打擾了你,告辭了。」
「不送。」
褚問陽笑望著單芸離去的背影,眼神掃了花叢一眼,才退回房裡,把門關上。
咦?不對勁。
事情真的不對勁。
單蔚從旁觀察的結果,她發現褚問陽絕對是故意激怒單芸的。
為什麼他故意要破壞大姐對他的觀感,就像他讓小薇自動放棄他一樣?
他崇尚女戒?她才不信他為人真的那麼迂腐呢!
單蔚側頭想了一會,鳳眼微微瞇起,她要為自己的姐妹討回公道,她要讓褚問陽明白,單家的女人不是好欺負的。
第三章
「褚問陽,我有事找你。」單蔚口氣很沖的在褚問陽的房門外叫囂,雖然心頭不悅,但那慵懶嫵媚的神惰還是絲毫不減。
「今天是什麼大日子?怎麼單家三姐妹全光臨了?」褚問陽還沒開門,自己就先笑了。
單蔚慢條斯理的走進原屬於她的閨房,根本沒注意褚問陽那過分熾熱的眸光一直追隨著自己,腦中還一直盤算著其他的事。
「住這裡還習慣吧?」她必須要沉住氣,他可是她難得一見的大客戶,不論如何都得先顧緊荷包。
「還可以。」
進入眼簾的是她那被包裡在大紅衣衫之下的無瑕、純淨、透明的白別肌膚,莫名的令褚問陽的心跳速度開始加快。
他的外表雖然看似風流,可行為卻不下流,他可是和自己的老哥一樣,非常遵守男女分際。
哦!不對,老哥現在有了裴知非,他才是謹守男女分際的那一個。
「你的臉好紅喔!」單蔚皺起眉尖說道。
「呃,八成是天氣太熱了。」
「我也這麼覺得,今年夏天實在是太熱了。」她不自在的扯扯領口散熱。
看到她的舉動,褚問陽俊美的臉龐似乎開始冒出陣陣白煙,那抹刺眼的白皙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得有如擂鼓般的撲通撲通直跳。
「你真的沒事嗎?」單蔚伸手想摸摸他的臉,他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你別過來!」出於本能反應,他用力的一把抓住她的手。
「啊!好痛。」她慘叫了一聲。
「怎麼了?」哦!他也想慘叫了,從他的高度看下去,正好瞥見那高低起伏的山谷,他的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