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顏小晴說起,當年她爹矢志要報仇,卻不讓她參與復仇計畫,應該是想為顏家保有最後一絲血脈,至於她的同胞弟弟嘛……
想到這,花千尋搖醒昏昏欲睡的顏小晴。「妳弟弟呢?他對繼承家業這事有什麼看法?」
「咦?」她揉揉眼,睡眼惺忪的模樣相當可愛。
「他是心甘情願的嗎?」他又逼問。
「是吧!」他也沒有反對啊!而且,他練起功來比她還認真呢!
恐怕非也!他們或許是想讓她過得無憂,才在她面前淡化了他們想報仇的心頭,其實他們一直都在為報仇做準備吧!花千尋心想。
「公子……我好睏了。」她捂著老想打呵欠的小嘴。
「妳這丫頭,我正在為妳們家的事操煩,妳倒好,說睡就睡。」他輕哼了聲。
「嗄?」顏小晴憨憨的張大嘴,然後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嘴角揚起一抹賊兮兮的笑,「公子怎麼對小晴這麼好?」
還為她抱不平呢!聽了就覺得心頭暖呼呼的,原來公子的心裡真有了她啊!
「人相處久了,總是有感情的。」
她怔了一下。
見她可愛的模樣,花千尋露出得意的笑臉,「我對妳好,是因為妳太笨了,一點也不懂得照顧自己。」
「哪有?我覺得自己雖然不夠聰明,可也不笨哪!」顏小晴忍不住喊冤。
「豬都以為自己很聰明。」他輕笑。
「哼!我下理你了。」顏小晴氣呼呼的從他懷中爬起來。「讓你自己睡在這裡作夢吧!」
「別動。」他摟住她的腰。
「誰理你啊!」她下住的扭動掙扎。
「閉上眼睛。」他湊近她的臉龐,柔聲的說。
「咦?」
「我要吻妳。」花千尋深深的鎖住她晶燦靈動的大眼,緩緩的印上她的唇,以一種極為銷魂的方式吻著她,讓她的腦袋頓時空了一大片。
這……太突然了吧?他老喜歡罵她笨,這回怎麼突然吻了她,該不會是上回偷用嘴喂湯的事被他發現,現在開始報復她了吧?
嗚嗚嗚……他的技巧怎麼這麼好,讓她陶醉在他的報復裡,完全不想離開他了啦!
花千尋用力的擁著她,似乎要藉著肉體碰觸,感受心中那份陌生的悸動。唉!真是栽了,她明明和他心目中完美的另一半的形象有很大的距離,也沒有他所欣賞的一切特質,但他的心卻老繞著她團團轉……
她沒有一件事做得好,但他就是捨不得真的辭退了她。她的死心眼讓他心疼,她的固執有時更教他無力,總之,跟她在一起,無時無刻不充滿刺激,但他不是真的很討厭她就是了。
所以,他這回栽得徹底了。
「唉!我一定是昏了頭了。」擁著她,額頭輕靠在她的額頭上,花千尋忍不住低歎。
「公子……這是……」顏小晴眨眨迷濛的大眼看向他。
「這是吻。」花千尋輕輕啄吻她的鼻尖,不再迴避自己的感情。
「啊……」她揉著被咬到的鼻子,嘟著小嘴說道:「公子為什麼吻我?」
他笑著享受捉弄她的樂趣。「如果我弄清楚了,一定第一個告訴妳。」
「可惡。」她捶了他的胸膛一拳。「公子是不是喜歡我?」
不笨嘛!已經想到答案了。「妳認為呢?」他偏要賣關子。
「我什麼都不以為,反正我自己認定是就是了。」
真夠龜毛的,坦白一下會死啊?不過,她終究是跟他相處久了,即使他不說,看他的反應,她就已經可以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這麼有信心?」
「反正是個吻,若要認真算起來嘛!我也有吻人的經驗啊!」
「哦?妳爹還是妳弟弟?」他不以為意的輕笑。
「過分,都不是啦!」
「那是誰?」他臉色一沉。
赫!好凶。「還有誰?不就是公子嗎?」
她吻過他?他怎麼完全不知道?
「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公子昏迷的時候嘛!」顏小晴埋著頭悶笑,「那時公子一點也沒有反抗,就讓我褪去衣衫看光光了,不僅如此,我還吻了你的唇好幾次,你還乖乖的張嘴任我擺佈呢!」其實是喂湯啦!不過,她沒打算讓他知道。
花千尋愣了好半晌,「全教妳看光了?」
「是啊!」好棒的身材喔!至今仍教她懷念不已。
「顏小晴,妳這不知羞恥的丫頭!」他俊臉微赧。
「啊!人家下次不敢了啦!」她一躍而起,慌忙逃命去了。
「該死的,我非要狠狠的教訓妳一頓不可。」他大吼。
「啊!不要啦!」顏小晴越逃越遠。
他氣急敗壞的怒瞪著她,卻也沒當真的追上去。「可惡,當真可惡!就算不能好好的教訓她,也要為我的貞操負責啊!」他喃喃自語的道。
他苦苦守住二十四年的貞操,竟然就教一個野丫頭毀了,還真是天殺的混蛋!
***
逍遙門的大廳上,兩派人馬壁壘分明的對峙著,情況危急得很。
林林總總的江湖各派正道人士,這次終於逮著機會,準備讓道遙門好看。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殺害仇家一十七口的兇手就是花千尋,你們還要包庇他到什麼時候?」說話的是追查此案的灰衣人,他是仇朝龍的同門師弟方武。
以聶日生為首的逍遙弟子一字排開,除了花千尋未到以外,其他人全來了。
「念在我們師父和武當的真虛道人還有這麼一點交情,逍遙門就不跟你計較,但若你再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就讓你有命進來、沒命出去!」逍遙行七崇尚武學,生平以打架為樂。
「你……」方武怒瞪著他,沒看過兇手之徒如此囂張。
「我怎麼樣?你們說我四師兄殺人,請問你們是哪只眼睛看到他殺人了?」若真看到那才真見鬼了,四師兄那時明明在逍遙門彈琴焚香,如何跑到江南殺人?
「如果見到花千尋行兇,我們早就把人抓住了,怎會任由他殺害這麼多人?」對方也出面講理。
呿!真是一派胡言。「既然沒看到四師兄殺人,你們憑什麼上門囉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