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經過警衛的通報後,卓睿對於小希突然來訪感到無比的詫異與不解。
她昨晚不是氣憤地叫他滾嗎?怎麼今天又自己出現了?
他不否認自己也想見到她,但是……
又喜又氣的感受在他心中交織著,卓睿望著她許久,才開口道:"找我有事嗎?"
"呃……那個……那個……"小希扯著衣服下擺,吞吞吐吐。
"我應該不會咬人,你不妨走近一些,除非你真的怕我,才會離這麼遠。"卓睿沒好氣地嗤道。
小希聽了,一時禁不住激,挺起胸,哼道:"誰說我不敢。"她邁開步伐,大搖大擺地走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這才發現,電視正開著,頻道鎖定娛樂新聞,上頭正在報導她拍日劇時的幕後花絮,和專訪演員的內容。
她一愣,不懂他為何會看此類的節目?
"你還沒說,找我有事?"卓睿一雙銳利眼神在她身上遊走,回憶起她雪白的肌膚,他不禁一陣心猿意馬。
"你……你昨天到我家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小希直視他,卻見到他嘴角隱約可見的傷口,她忍不住雙頰泛紅……連忙又抿著唇低下頭。
那是她的傑作,她咬了他……那個傷口的存在是那麼的曖昧而詭異,像是要提醒什麼似的。
"沒什麼,只是想勸勸你,別動不動就跟別的男人鬼混,你是公眾人物,那樣不好看。"他淡淡解釋。
小希慢慢對住他的眼,用盡了勇氣,才敢問:"你對我說這些,是以什麼身份來說的?"她屏住氣息,等待答案。
卓睿一雙眼閃了閃,避開她火熱的探究眼神,試探性地反問道:"你希望我以什麼身份來說?"
"我……"當然希望是因為你愛我啊!小希差點就將自己的心意脫口而出--但她沒有勇氣,她的勇氣早就用完了。
卓睿一雙眼緊緊鎖住她,等待她的答案。只有他自己和天知道,此刻他心裡有多麼的緊張、多麼的期待!
其實他一直是喜歡小希的!只是每每一見到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最後才會搞到不歡而散的下場。
"你怎麼樣?"她一直"我個不停",使得他不由得追問。
小希抿著唇,蹙著眉頭,猶豫了好久,也在心裡掙扎了好久,直到下定決心,全豁出去了,她才對上他的眼,一鼓作氣地說道:"我希望你是因為愛我,,所以才跟我說那些話。"
"卓睿,我……我必須對你坦白,我不想再猜測,也不想再繼續欺騙自己下去了。我發現,我發現不管你怎麼對我,甚至你要跟別人結婚,我都還是愛著你。說要
對你死心,那些只不過是為了維持我的自尊,嘴硬說出來的話罷了……"她面露苦笑,又道:"我已經不知道羞愧是什麼了,我戀上你,已經是十多年的事了,愛你,也早已經變成一種習慣,就像呼吸一樣,絲毫不費力。如果你想笑我,或者想拒絕我,就直說吧,我有足夠的勇氣去承受……我本來以為早在對你死心的那一刻,我的勇氣就用完了,沒想到卻不是那樣……"
她緊緊地閉上眼,等候他的回應,誰知道,等待的時間竟是如此漫長,讓她愈加煩躁心慌。
"笨蛋。"
突然,卓睿淡淡吐出這兩個字。
小希偷偷睜開一隻眼,瞄向他,卻見他唇邊揚起一抹柔和又溫暖的笑……
她一愣,一時不能適應,認識卓睿至今,她不曾見他這般笑過。
卓睿不自在地斂下眼,雙手交纏在一起,顯示他內心的緊張不亞於小希。
他沉默了會兒,才哼道:"我什麼時候說要拒絕你了?我什麼時候又笑過你了?你這個自作聰明的笨蛋。"
小希呆呆地看著他,無法反應。
卓睿望向她,又露出笑容。"你進了演藝圈,果然變得很會演戲。你之前對我狠心的言行舉止,我幾乎要相信你真的是對我徹底死心了。老實說,我一時無法接受'你要放棄我'這個事實;也許就是因為你說出了這句話,才逼得我終於不得不正視自己對你的感情吧。仔細想想,為什麼你在加拿大八年,我的感情世界卻還是一片空白?可能我下意識地也在等你,只是習慣被你追逐了,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沒有拒絕你的追求……看起來不多話的我,其實是笨得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卓睿懊惱地以指扒過髮絲。
小希越聽他說,嘴巴張得越大,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她瞪大眼,心中的喜悅像洪水氾濫,衝擊得她淚如雨下,想宣洩的眼淚,怎麼也停止不了,滴滴落下……
"你騙我的吧?騙我的吧?"淚眼瞅著他,小希喃喃低語。
"對不起……這些話我到現在才說。如果不是發生這一連串的事,我想我永遠不會明白自己對你的感情吧!"卓睿苦笑了下,一雙眼眸盛滿了情感,多到快要滿溢出來……
小希"哇"地一聲哭出來,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卓睿剛剛說的那些話,要她怎麼承受呢?本以為自己多年的單戀即將無疾而終,誰知道現在情況卻是大逆轉……
見她狂落淚,卓睿連忙繞過茶几,來到她身邊,將她摟入懷中,任她成串的淚水全數落在他胸前。
"別哭,哭什麼呢?"
"我、我怎麼能不哭?你……你知不知道這些話我等了多久?我以為……我以為我的單戀會一直持續下去,甚至只能眼睜睜看你跟別人結婚了……"小希揪緊他身上的家居服,用力宣洩她的眼淚。
"我只會跟你結婚,懂嗎?你已經是我的了,我才不許你嫁給別人。"卓睿以指刷過她瀑布般的長髮,不意外自己竟然如此眷戀這絲緞般的觸感。說到這個,他就想到一件事……
他將她的身體扶正,正色看著她,口氣嚴肅地問:"你上回說,跟那些緋聞男主角全都有一腿,是真的假的?"